闻人龙摇头苦笑,人说「多情总伤人」,他觉得爱上个无心无情的人,才是天底下最伤人的事哪。
古嫦喜看闻人龙不发一语,只晓得直盯着她,他脸上的神情虽无变化,可她相信他一定有心事。「大王,你心中有事?」
被她这么一问,闻人龙赶紧回过神来,既摇头又摇手的说:「没事,没事,对妳,本王向来就不懂得藏私,甘甜苦涩一概与妳分享。」当真如此吗?这话他说得有几分心虚,却也理直气壮,因为他知晓什么对她最好;只要是对她好的事,他就算得背再大的负担,也心甘情愿。
「是吗?」古嫦喜明显地不相信。
当真没事吗?
算了!不管有事没事,她都相信大王,相信他不会害她:他若不想说出,一定有他的理由,因此她也就不再穷追猛打。
「对了!大王,倪丞相经过这阵子之后,气可消了?」这问题,她可不容他有所隐瞒,因为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若非为了救她,倪小姐根本不必抛家弃父,随周禹笙远走天涯,唉……还是那句老话--人情债难还啊!
「放心!倪丞相就算真恼得想杀人,也不敢在本王面前这次。」这一点,他可自信得很,不管如何,他终究是银曜帝国的君王,那倪骞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太过嚣张,「妳不用自责,倪小姐会离开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任何人包括本王与妳,谁也不曾勉强过她,不是吗?」
蹙起蛾眉,古嫦喜明显地对他所说的话不认同。
「这样不好,这根本就是以权压人,倪丞相怎会心服口服?就算他表面上不说,可他心底也会拼命地埋怨你我,我还是得想个法子,安抚安抚那老人家才成。」
看古嫦喜为倪丞相如此忧心,闻人龙可打翻了一大缸的醋。
就因为心里不是滋味,他干脆霸道的将她压倒于床上,「现在开始,妳什么人、什么事也不准想,只能想着本王,专心爱着本王就好,知道吗?」话落,他也不给她有抗议的机会,直接便以吻封缄,双手更是俐落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古嫦喜虽有几分不愿,可终究难敌他那诱人的魅力,过了一会儿,她还真的乖乖听话,把所有事、所有人全都抛开,一心沉沦于他的轻怜爱抚,再也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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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旧的老庙内,有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相信每个过往的路人没一个会去注意这间破庙,以及那个毫不起眼的老乞丐。
可是有个奇怪的人出现了,这人不只注意到这间破庙,甚至还佯装若无其事的坐在破庙前,歇歇腿,搥了搥他那双早已走累的腿。
他的眼神闪烁,行为举止看起来也许正常,可是若仔细观察,仍不难发现他怪异之处。
在一旁的老乞丐悄悄的移动自己身子,直到两人仅隔两步之差,他才停下。
「那边现在闹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很严重,那人重伤垂危,但为了稳定国局,不得不对外宣布他只是轻伤而已,至于那个女人,早已被斩首示众,尸体还挂在城墙上,供人唾骂呢!」
「此事当真?」老乞丐心中还有一些疑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能看得透?你若不肯信我,大可直接去探个究竟,省得在此疑神疑鬼,怀疑我对你的忠诚。」
「会的,我会的。」他生性多疑,这辈子就只相信自己一人,若没亲眼目睹,不管外界的传言如何,他还是不肯轻易相信。
「很好!你想去就去,我这趟就当白来好了!」话落,那歇腿之人立刻站直身子,顺手丢下几枚铜钱,便悻悻然地离去。
老乞丐则是一脸深沉,他暗自思忖--那人当真有这么容易就死在那鬼丫头的手中吗?
这问题根本不遑多想,直接去探个究竟,不就一了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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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想要擅闯皇宫绝对是难上加难,而且还可能因为这踰矩的行为,赔上一条命。
可是,这名黑衣人却不以为意,皇宫里的一砖一瓦、一灯一烛,甚至是每一条密道以及侍卫交接换班的时间,他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因为如此,他若心血一来,想来逛逛这皇宫内院,可说是易如反掌。
一路上,他攀着石墙、躲入矮丛,穿过布满蜘蛛网的羊肠小径,终于,他来到他所想抵达的目的地。
听说那人伤势严重,为稳定国局,不得不对外宣称他只是受了点小伤。
为了眼见为凭,他不得不冒险前来,一探究竟;可眼前他却面临到两难的抉择。
他知晓这里是那人的寝宫,他若当真身受重伤,那应该会加派兵力镇守才对,可怪异的是,他竟肴不到任何一名侍卫,但珠玑宫内的琉璃灯却大放光明,照得整座宫殿有如白昼一般。
这是不是要引诱他上当的空城计?
想了再想,也观察了许久,到最后他牙一咬,决定冒险一试。
主意一拿定,他马上从矮丛中快速窜出,直奔珠玑宫。
出现在他眼前的景物就如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时那张龙床正躺着一名胸口绑着白色棉布的伟岸男子。
他是谁?他是他的仇敌!
既是仇敌,他当然恨他、恼他,恨不得能一刀直接捅进他的心窝。
是他!就是他破坏了自己精心计画多年的篡位大计;倘若不是他,今日坐上银曜帝国王位的人将会是他--宴令东。
只可惜,他错了!因为七年前所犯下的小小过错,导致他全盘皆输。
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现在呢?现在闻人龙的死活就捏在他的手掌心,皆随他所愿。
闻人龙啊闻人龙!你一定没料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吧?
噙着一抹狰狞的笑,宴令东一步步走向床边,并顺手从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剑。
快了、快了!只要他把这把短剑狠狠地捅上他的心窝,那所有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他不用再过那种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狼狈日子了!
三步、两步、一步,终于来到他的床前,宴令东只手高举--
突然,那胸口缠着白色棉布的男子倏地坐起,还出手拍掉他手中的短剑,紧接着周围便出现一大群侍卫。
闻人龙看着宴令东,他同样也瞪着他,两个男人都不开口,沉寂的气氛更使得那些侍卫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
「哈哈哈!闻人龙,你好样的!没想到你竟然比你的父亲更加深沉,更加足智多谋,今日我宴令东虽然失败,却败得毫不冤枉。」
「哼!」对他所说的那些废话,闻人龙一个字也不想听,「押下去!直接行刑!」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先取他狗命。
待侍卫押着宴令东离去后,李公公突然出现。
「大王,您这决定好吗?这事若让喜儿姑娘知晓,您想她会有何种反应?」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父女,好歹也让做女儿的她替他送终,不是吗?
「李公公……」闻人龙的神情冷得吓人,「本王相信你不是个碎嘴之人,倘若今晚之事不幸传入喜儿耳中,本王绝对相信不是你传出的;可本王也得偏劳你辛苦点,帮本王寻出这多言是非之人,本王一定重重有赏。」话说到此算是结束,可是闻人龙又突然转过身,「对了!有赏有罚,这才公平!李公公,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