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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管我。」从出生至今还不曾让人这般关怀的钟誓童,根本不肯接受冬阳的关心,他甩手一挥,用力的将她推倒,更加恶心的告诉她:「你不用急,再过不久,你也会跟我一样的痛苦,那些蛊虫会在你的肚子里拼命的吃,直到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啃光,到时你也会没命的。哈哈哈!」

  狠戾奸邪的笑声,一般人听来也许会怕,可冬阳就是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心里的寂寞。

  忍不住的,她为钟誓童的寂寞流下两串晶莹的泪珠,摇著头,不舍的瞅著满脸痛苦的他。

  「怎么?害怕了是吗?想到自己也将步上我的后尘,你心里害怕了对吧?」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看人垂死之前的挣扎,那会让他感觉心满意足,更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这世上的人欠他太多太多,父母生下他却把他丢弃在荒郊野外,好不容易师父肯收留他,传授他所有的医术,哪知就因为他看不惯一只猫的蠢行,而下手杀了那只可恶的猫,竟会换来被逐出师门的命运,丢了原本该属于他所有的一切。

  更可恶的是,杜知秋,他的师弟,一个比任何人都懒的公子哥儿,出身豪门不说,还聪敏得让他妒恨不已,他钟誓童就算花费比他十倍、百倍的努力也不及他的成就。

  就因如此,被逐出师门的他,才会弃医就毒。

  杜知秋能救人,他也能害人于无形,就算会因此陪上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替自己争口气,他钟誓童就算会因此而死,也心甘情愿。

  「不是的,冬阳不是害怕才哭的,冬阳只是觉得伯伯你好可怜。」在事情还未真正发生之前,所有的恐惧都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的。

  心思单纯的冬阳根本没想那么多,她目前唯一的感觉就是……

  「冬阳知道,伯伯定然孤独了好久对不对?你想要朋友,却没人肯搭理你;你想要亲人,可你的亲人却……说实话,冬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可就是奇怪的能从你方才的笑声中,听出你心底的寂寞,因此我才会流泪。」

  这番话,当场把钟誓童惊慑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张大双眼,怔忡的看著眼前这又呆又蠢的女人。

  这丫头不只不怕他,甚且还能体会他心里的寂寞,为他伤心、为他流泪,这种事他这辈子可不曾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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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师已从那些患者的身上了解他们所中的乃是苗疆一种非常少见的蛊毒。」养蛊之人必遭蛊噬,这是一定的道理,杜知秋想不到的是钟誓童竟会为了跟他赌一口气,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那可有方法医治?」曲逸玲心急的问著,就怕冬阳妹子也会惨遭他的毒手,到时若无医治的良方,那……

  忍不住的,曲逸玲水眸暗瞟,偷偷观察那个被师父捆绑得全身无法动弹的伟岸男子--司马佾。

  瞧他皆目欲裂的看著他们,她忍不住心悸的收回偷窥的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师父,就希望他能说出个好消息来,要不敌人尚未捉到,自己人就要打起自己人来了。

  「是有法子可以医治,不过为师的也没啥把握。毕竟我对蛊这东西了解的太少,这辈子接触的机会不多。」杜知秋虽能了解两个徒弟心里的焦急,可也不想说谎给他们错误的期望,说实话是希望他们能有心理准备,也许那个名叫冬阳的丫头当真会……

  「嗯嗯……」放开我!嘴巴被捂,双手双脚又被人像捆粽子一般的捆得死紧,司马佾唯一能做的就是猛烈的挣扎。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嗯了老半天,他也听不懂一个字,这家伙的精力还真是旺盛,从醒来至今,不是奋力挣扎,要不就是猛哼猛嗯,扰得连向来能随遇而安的他,也跟著一起心烦气躁起来了。

  「你若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还不简单。只要把塞在他口中的那块碎布拿掉,不就得了。」前提是得能忍受他种种不堪的骂词,还要有不怕死的勇气。

  对自己徒儿的提议,杜知秋还当真认真的考虑起来。

  这样老绑著他也不是办法,可是想到解开他之后,必会惨遭他的报复,杜知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怒火冲天的他,开口说出的绝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我们还是赶紧再出去寻人,顺便多找几个牺牲者,来试试为师的法子是否真能救人。」

  这像玉面神医该说的话吗?不只轻佻还不正经的把人命当游戏,这种人简直就是「不是东西」!

  他司马佾是瞎了双眼才会拜这种无血无泪的人为师,这辈子他最好别落在他的手上,要不,他铁定会向他讨回今天他欠他的一切。

  第十章

  冬阳著实担心的凝视著昏迷不醒的钟誓童,算算她被他捉来的时间,好像也已经好几天了吧?

  这几天不知曲姊姊还有少爷会不会担心她的安危?冬阳知道自己若聪明些,就该趁著这伯伯昏迷不醒的时刻偷偷逃走才是。

  可是她就是走不开身啊!看伯伯痛苦得连昏迷之时也紧拧双眉的模样,她再如何也无法抛下他不管。

  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将冬阳游走的心神拉回,她一看伯伯额头上又沁满了冷汗,赶紧再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温柔的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心慌的不知该如何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然抓住她帮钟誓童拭汗的小手,一双刚睁开的眼睛正好迎上冬阳盈满担忧的双眼。

  「你在替我担忧吗?」

  「是的。」

  冬阳毫不隐瞒的坦承。

  「你真是傻!」看这小丫头这般的痴傻,作恶多端的他不由得感到些许的汗颜,「你怎么不趁著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赶紧逃离?」钟誓童就是故意不把她捆绑、不束缚她行动的自由,故意给她逃走的机会,哪知这蠢丫头竟一点也不懂得把握他默许她逃走的机会。

  「冬阳走不开。」看他挣扎的想坐起身来,她赶紧伸手帮他,等他坐稳之后,才开口续道:「伯伯看来是这么的痛苦,冬阳怕若无人在你身边照料,你会……」这伯伯虽对她不算怎么好,还老是恶声恶气的支使她,可她就是放不下他,所以就算真有逃走的机会,她也宁愿放弃,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顾他。

  「唉!」看这小姑娘是如此的善良纯真,钟誓童真有点相见恨晚的遗憾。

  倘若能早几年遇到如她这般好的姑娘,也许他今天就不会走上这样的绝路。

  「你走吧!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没啥用处,煮的东西不能入口,还平白浪费我买来的粮食,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不是他不肯救这好心的姑娘,而是他无能为力。

  自从被师父逐出师门之后,钟誓童就已然放弃所有的医学常识,一心就想著习毒好报复那闻名江湖的玉面神医。

  就像一场较劲,杜知秋在明,而他隐身于暗;他使毒害人,就等著看他怎么救人,这样周而复始,好像已经成为他与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听伯伯又在赶她,冬阳心里还真是难过,与伯伯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心里早把他当成自己的爹一般看待。

  从小就缺乏父爱的冬阳,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自己能有个爱她、疼她的父亲。

  想到父亲,冬阳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阿娘,想到阿娘,她很自然的又想起司马佾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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