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凤允天赞许的笑笑。
凤悦儿想到什么,跳了起来,「那我快去收拾东西!」下了决心,她的精神都回来了,蹦蹦跳跳的跑下山去。
留下凤允天跟凤玺笑叹:「女大不中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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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的不太对劲……
韩誉坐在客栈中吃著午膳,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
他从一出苗人的势力范围,就开始遭到狙击,半个多月来已经十多次了。
是什么人要他的命?
这个问题他苦思了几个月,隐约有一些头绪,但是没有很确切的证据,倒也说不笃定。
四个月前,他接下皇上的密诏向贵州出发,就一路被人追杀到雷公山,还中了埋伏。
那些家伙一直跟他要「密函」,但他哪有什么密函?
有的也不过是皇上的口谕,跟义父交代的口信罢了!
是什么人放出他身上有「密函」的消息?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现今朝中大臣分成两个派别,一个是他义父所领导的,另一个则是与义父完全敌对的阵营。
会是对方的人要他的命吗?
他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宫,还是正二品的御前带刀护卫,对方怎么会甘冒大罪诛杀朝廷命官?
太多事情说不通……
「汉人就是心眼多!」不期然的,韩誉想起凤悦儿曾经说过的话,引起他一丝笑意。
那小东西……现在好吗?
不告而别,想必她应该是气得跳脚吧!
或许会大骂他也不一定……
这一生也许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北京跟贵州相去千里之遥,而他心有所属,又岂能三心两意?
韩誉苦笑,虽说得好听,但他这段时间的确心湖荡漾。
纤纤跟悦儿……他很难不把这两个姑娘拿来做比较。
纤纤温婉含蓄、娴雅贞静,是个道地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面容绝美如画,若以花为喻,她是高贵出尘的素心兰。
悦儿爽朗热情、敢爱敢恨,是个特立独行的苗家女子,武功高强、独立自主,相貌娇艳耀眼,若以花为喻,她是美丽带刺的山蔷薇。
纤纤性情冷清如悬月;悦儿热情似朝阳。纤纤的心事让他猜了多年,却始终捉摸不定;悦儿坦白率真勇於示爱,他感动万分,却无以回报……
有时他会自忖……倘若纤纤有三分悦儿的直率就好……一直处在猜想中的爱恋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一阵杀气袭来,韩誉仍坐定不动,右手飞快的拿起桌上的配剑,向後护住自己的背心。
「当」的一声,兵刀相交,进出些许火光。
「好俊的身手!」那人叫道,有著浓浓的佩服。他出手够快了,却仍是没偷袭成功。
韩誉挡住来人的攻势,冷然喝道:「这么沉不住气?!在客栈中就要动起手来?」
那黑衣男子叫嚣:「废话少说!纳命来!」男子使的是九环钢刀,舞起来虎虎生风,刀上的钢环叮当作响。
韩誉拔剑,跟男子斗在一起,「什么人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取我的性命?」
男子不答,只是加快手上出招的速度。「喝!」
看来不打败这个家伙,他是不会说的!
韩誉也加快自己出招的速度,一时间两人周身都是刀光剑影,兵刀相交的声音不绝於耳。
「著!」韩誉一剑中的,划上男子的颈项,刺破了皮,流出些许血液。「说!什么人派你来的?」
「哼!」男子不答,连眉也没动一下,十分硬气。
就在韩誉想著要怎么逼问他时,男子高大的身躯一颤,口边鲜血长流,就当著韩誉的面「砰」的倒下。
「你!」韩誉吃了一惊,蹲下身查看,那男子是服毒自尽的!
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他?竟连江湖死士都派上用场?!
看来……他应该要加快脚程回京了!
第四章
「达达……达达……」
脚程极快的马儿在山路上奔驰,路经一家茶棚时,马主拉住了马儿,在茶棚前停下。
凤悦儿停好马儿,一个轻巧的翻身落地,走到茶棚前。
「店家!」清脆的嗓音轻声叫道,却引起了茶棚里里外外所有人的注视。凤悦儿有些不悦,但没理会迳自看向店家。
「是,姑娘喝茶吗?」店家看到她令人惊艳的面容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凤悦儿皱眉,这一路上总是被人盯著看,又不知道为什么,她真是恼火极了!她又不是什么让人玩赏的珍禽异兽,这些人看什么看嘛!但她现在是找人要紧,其他的事暂时不想管。
「跟你打听一个人。」
店家又看著她傻笑,显然没将她问的话听进去。
凤悦儿生得娇艳,又是一身漂亮醒目的苗装,莫怪她走到哪儿,就被人的视线纠缠到哪儿。
「我说……你们瞧什么瞧哪!」终於忍不住,凤悦儿双手往小蛮腰上一叉,娇斥道。
众人偷瞧姑娘被当场喝斥,都有些难为情。只见几桌喝完茶的人匆匆给了茶钱走人;还没喝完的,也赶紧别开眼不敢再瞧。
这样好多了!凤悦儿露出甜美的微笑,又唤道:「店家——」
「我没瞧!我没瞧!」店家佯装忙碌,低头擦拭著已经很乾净的桌子。
凤悦儿哭笑不得,「店家……我是要跟你打听一个人!」
店家终於抬头,疑惑问道:「姑娘要打听什么人?」最近常有人来打听人哩!
他这间茶栅开在南北往来必经的山路上,所以常有人跟他打听路过的客人,但像是最近这么频繁的打听次数,却从来没有过,而且打听的好像都是同一个男人哩!
凤悦儿仔细想著韩誉的形貌,偏著头边想边描述:「我要打听一个公子,个儿挺高的……」她伸手约略比了一下,「身形修长,长得很俊……」韩誉还有什么特色?想想想……她努力的想。
店家却在她努力想时替她接了下去,「是不是穿著一件蓝色长袍、黑色靴子,骑著一匹棕色马儿,带著一柄长剑?」
凤悦儿瞪圆了一双凤眼,惊叫道:「你怎么知道?!」随即又惊喜的说:「你见过他是不是?」
店家点头,「见过!一天前往北方去了!」
「一天前?!」凤悦儿惊呼,那她真的快追上他了!天晓得她下山後就一直拚命的赶路,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吃的是乾粮大饼,其他时间都在赶路,马儿都快被她跑死了!
「是啊!一天前!」店家好奇地追问:「姑娘,为什么你也要找他,他是什么人哪?」江洋大盗?朝廷钦犯?
凤悦儿倒觉得奇怪了,「也?什么叫也要找他?很多人跟你问他吗?」
店家点头,「可不是吗?从几天前就有人问过,到他昨天一早经过,晌午又有人问,你今天又问……已经是第四个,还是第五个问他的了!而且先前找他的人都不像什么善类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像要找人寻仇似的!」
就像是要印证店家的说法,一个高大的男人来到茶棚前,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粗声问道:「店家,你有没有看过一个男人……」描述的跟凤悦儿一分不差,显然指的就是韩誉。
凤悦儿心下讶异,却仍是不动声色,「那人往那边去了!」她纤手一指,恰恰是南边的方向。
高大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艳,却仍是质问:「我刚从南边来,怎么没瞧见那人?」
凤悦儿香肩一耸,不干己事似的说:「那就要问你啊!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