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催促着她,“你快回答我呀!你还爱着乔楚南吗?或者你的心变了,爱上你那位表哥了吗?”
“我的心没有变!”蕴菲明白而确定的说出来,“博宇表哥对我的恩情,我终生难报,可是我的感情世界只容得下一个人,那就是楚南!今生今世,我的心裹只有楚南,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哼!”云笙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冷冷地道:“那么乔楚南如果死了呢?你要知道流放的日子很苦,饮食不佳,还要辛苦工作,病了也不见得有药医,每年都有不少人死在流放场所。”
“楚南如果死了,我愿出家长伴青灯古佛,为他祈求来世之福。”
“可是你不是答应了你表哥,楚南不在了,就要嫁给他吗?难道你想背信?或是开始你就是在耍他,只想骗他带你到关外找情郎?”
“不!我没有骗博宇表哥!”蕴菲连忙解释,“我们只约定楚南另结新欢或忘了我,我才嫁给他,可是楚南如果不在人世,那和约定的条件不符,我自然不必守约。”
“哼!听起来你对乔楚南倒是挺有信心的嘛!”云笙偏着头,笑了起来,“你那么有把握?男人可是很善变的唷!何况千里相隔,久不通音讯,说不定他真的变心了呢!”
“楚南他不会的。”蕴菲说得坚定而温柔,仿佛楚南就在她的身畔倾诉心曲般,“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可以信任楚南,就像他也会相信我永远等着他。”
“你对乔楚南用情这么深?”云笙似乎吃了一惊,她沉默片刻,才喃喃自语,“我真羡慕你!”
“格格,你说什么?”蕴菲没听清楚。
“没什么,只是我个人的感触罢了。”
“我已经将一切缘由都告诉格格,没有半点隐瞒。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格格能放我回客栈了吗?”蕴菲再次请求。
没想到云笙一回口绝的说:“你不必回去了。”
“格格!”蕴菲大惊失色,不知道这位刁钻的格格还有什么花样。
“你不是想见乔楚南吗?我可以让你见到他!”云笙说,“他不在宁古塔,而是被我哥哥征调为参谋,他们两人有事到边境去巡视,你在王府安心住两天,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能见着他了。”
真是意想不到的天大之喜,蕴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能见到楚南了。她泪眼模糊的问:“楚南他还好吗?他一直平安无事吗?他这雨年没有受苦吧?他……”
云笙却不耐烦起来了,“他好得很!我哥哥很赏识他,有一次巡视到宁古塔时,遇上红胡子盗匪,是楚南救了他,他们两人相处得很投契,哥哥就把他带在身边当幕僚。”
“楚南他——”蕴菲还想多问楚南的近况。
可是云笙却不肯多谈了,她挥挥手,“你下去吧!反正隔两天就见面了,有话你自己去问乔楚南,我没必要受你的盘问。”
蕴菲不敢得罪她,只好行了礼,随着侍女退出去,才到房门口,云笙忽然在她身后冷冷的说:“你高兴吧!牛郎织女会鹊桥了,怎会不高兴?哼!可是你大概只能高兴这两天,等见到乔楚南时,你未必还能高兴得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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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菲!”那一声呼唤,在她的幻想和梦境裹不知回响过多少次,但每一次的惊喜之后,立刻随之而来就是又一次盼望成空的伤痛,这一次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了,可是楚南的挺拔身躯,却又如此清晰的映人眼帘中。
她的身子颤抖着,心也在颤抖,是他!真的是他!面貌是略有不同,黑了点、也瘦了点,但是他的眼神没有变,专注深情、炽热如火,他眸中那一簇火焰,她怎么也忘不了。
楚南像中了定身法般,无法再往前移动一步,她在那儿!她就在那儿!依然娉娉婷婷、依然秋波盈盈,就像从他心底走出来似的,如梦如幻,让他不敢张口呼唤她,甚至连呼吸都收敛到最轻微的程度,深怕呼出的气息太大,就会吹散了眼前甜蜜的幻景。
两个人默默凝望着,心裹都有同样的想法,多少日子的朝思暮想,数不尽待要倾诉的心曲衷情,此时此刻却是只字不能出口,彷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楚南才伸出一只手,低喊着:“师妹!”他的喉头哽咽,再说不下去了。
珍珠般清亮的泪水,潸潸滑落蕴菲的颊,愈流愈快愈多,她紧紧的用双手抱住楚南的手,贴在颊畔,“真的是你,师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楚南温柔而怜惜的将蕴菲拥人怀中,脸儿相偎心儿相依,在耳鬓厮磨中彼此濡染着对方的柔情和温暖,“我好想你,蕴菲!每日每夜想得心都发痛!”他灼热的吻,雨点般落在蕴菲的脸上,吻去她的泪水、吻去她的愁眉怨睫,在无数的亲吻中,楚南尽情倾吐他心底的爱恋和深情。
蕴菲闭着眼倾听自己的心跳,静静体会被抱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恬适和兴奋,她不自觉也抱紧了楚南,偎在他的胸前,微仰着脸,感受着楚南的轻怜蜜爱,他的手正柔柔的轻抚着她,从发上、肩头,慢慢往下直至腰际,是爱抚,却更像在把玩一件希世奇珍,唯恐一不小心用力过重,就会损坏了她的完美。
这就是楚南对她的爱,充满珍惜、充满眷恋、充满柔情、也充满尊敬。203*转可不心我
“相逢犹恐在梦中,蕴菲,至今我还是不敢置信,真的是你吗?”楚南低语着,“会不会突然间你就化做风、化做烟,消失了踪影?”
“不会的,师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蕴菲眼中含着泪,“为了找你,千山万水、道远路遥,我都走过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再离开你。”
在相对如梦寐的感觉中,楚南和蕴菲执手相望,坐谈了一整夜。楚南告诉她,充军到宁古塔之后,他被派到与北面罗刹国接壤的边界,和一群充军罪犯共同修筑防御城堡,衣食不周,朔风凛冽,日子过得很苦,所幸楚南有深厚的武艺基础,才咬着牙支撑过去。
这段期间,楚南为了怕给方家惹祸,尽管对蕴菲的思念再强烈,却不敢寄出只言片语。
后来京城中派来一位庆贝勒,进行例行性的巡守边境防务,也就是现任的盛京将军凌飞扬,他轻骑简从的来到楚南所在的边关,却遇到红胡子发动突袭,企图绑架他,所幸楚南临危不乱,指挥流犯共同抵御,打退盗匪,救了将军。此役中楚南用兵如神、指挥得宜的睿智规画,以及在战场中冲阵杀敌的英勇表现,让凌飞扬大为折服,因此特地征调楚南到身边,成为他最重要和最倚重的幕僚。
“格格在信裹没说原因,只是催着我即刻回到盛京,不得有误!”楚南的肉体由于一日一夜不停快马奔驰而疲累不已,但精神却十分兴奋,能重见蕴菲,是他最大的渴盼和安慰,“想不到竟会在王府中见到你,我真是大意外,也太欢喜了。”
“我何尝不是呢?师哥。”蕴菲脸上犹有泪痕,唇边却泛着笑意,“千辛万苦来到盛京,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时,我好怕!好怕我和你之间今生缘浅,只能情待来生。”
“不会的,我们会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