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噢……炘!”
当她呐喊着他的名字时,卫炘狠狠的在她单薄的肩头啃出一个泛出血丝的齿痕。“这痛,只是一点订金。你不该招惹我的,女人。”佞笑着,他抬起她的脸,直视那双蕴涵情欲的星眸。
他们四目相接,在这一刻里,他们迷失了。
海依忘了所有,爸妈、责任、痛苦和怨怼……
卫炘暂时放下了顾忌、防备、人心的诡诈、对卫家的爱恨情仇……
只知道他在她的体内,他们在这一瞬间互相拥有。
“女人,我不是你看见的这么简单,凶残的阴影仍深植在我的灵魂深处。今天我要了你,不代表我的心也一起交给了你。记住,永远……永远都不要激怒我。”他像在催眠她一样,低声的、诱哄的、吟诵的说。
海依点点头,深深的、深深的,将他的话刻进了心里。
该死,她好紧!他痛恨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是她!让他失去了控制,只想要不顾一切、就这么永远的深埋在她里面!
但,她说她要的只是孩子!
这个蠢女人真这么天真?以为随便掳来一个男人,跟他上床,就可以一举中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照这样的思考逻辑,他似乎真的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这是他妈的生平头一次,卫炘任由可笑的心灵主导大脑行事——“别让我看错你了,女人,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开口警告她,也像是在警告着自己。
“啊啊……炘、炘……啊!”她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致命的快感夺走海依所有的力气。
无论如何,他已经涉入其中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会弄清楚一切!
低喘着气息,本想再说些侮辱她的话,但低头一看,她已像只小猫一样,沉沉的睡在他的臂弯里。
“没看过这么蠢的女人!”难道她就不怕他真的扭断了她的脖子吗?!
他真应该乘机宰了这个无知的白痴女人才对!
像这种无用的废物活在世上,根本是浪费粮食!按夏德纳家族的生存法则,想活,就必须坚强、狠毒、时时小心背后,而且,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特别是那些漂亮的。
可是,他却爱抚了她。
他柔情的抚触让累坏了的海依那泪湿的小脸上,泛起一丝淡然、纯粹、幸福的浅笑。
“好美……”卫炘无法相信自己对她的可笑评语,他猛然闭上眼睛,在心里咒骂自己的愚不可及——
他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离开吗?!
经过方才的激战,老旧的长木桌早松散得岌岌可危,沉重的铁链也略显松脱,他想走,现在正是时候!
可他却选择了留下。
卫炘绝不承认这是因为他觉得,有她贴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好得令他无法放手。
他告诉自己,他决定暂时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诡异。
什么样的女人会当着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的面,说出“给我一个孩子”这样无耻的要求,却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处女?
等他弄清楚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他会决定该给她什么处罚。
现在,他和她都需要好好睡一觉,因为接下来,他们都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会帮她面对所有的难题,不论是打她的那个女人、还是逼得她不得不怀个孩子的原因。
然后……她必须面对他!
* * *
今天是喜气的一天,虽然袁誫最好的朋友没能出现同欢,但是阳光之子们仍在袁誫和海茵这对有情人再次举行的婚宴上玩得很开心。
夏夜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燃放烟火的气味,可,野兽的狂欢喜宴在午夜过后,传来一句暴吼——
“你说什么?卫纳斯死了?!”
新婚之夜,袁誫接到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恶耗——今晚迟迟未曾现身PARTY的挚交,竟出了车祸,当场毙命。
不敢置信的他赶到车祸现场时,只看到损毁的跑车里留下的刺目血迹……
他的声音由电话的另一边传向卫尔斯,语气哀恸。“我接到连羿通知,他的脑骨碎裂,他们到达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该死!卫纳斯现在在哪里?”毫不留情推开身畔的美女,卫尔斯问道,一边起身着装。“滚出去,我现在没心情。”他皱眉怒视着不知好歹的继续黏上来的女人,吼出一连串的脏话。
“连羿在医院里等他……”袁誫靠在好友最爱的白色法拉利跑车旁,一手撑着额头,眼眶里积蓄着酸涩的湿润。
“他的遗体已经送到炱大医院了,我现在人在车祸现场,待会儿就赶过去。”袁誫最近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先前是他的爱妻遭人伤害,现在好友又出事了……
“该死!查出原因了吗?”熟识“美神”的人都知道他律己甚严,绝对不可能酒后开车,再加上他开车技术一流,怎么可能在半夜无人的山路上出车祸,事情铁定不单纯!
“警方的调查报告说,他是违规回转,跟后方来车对撞才……”袁誫痛苦的揪住头发。“DAMN!也许他是因为要赶赴我的PARTY……”
陪同他一起前来的娇妻海茵怜惜的抱住他。“说,你别这样。”
“没有这种事!”卫尔斯拒绝相信他那精明的弟弟会因为赶时间,让自己出这种致命的差错。“车祸的另一方是谁知道吗?”
“台湾纺织业大户莫非家的仆人,为什么这么问?有问题吗?”
“还不知道。他们的车子呢?有人伤亡吗?”卫尔斯狐疑,这莫家的仆人未免太拼命了,三更半夜的还在路上晃?!
“没有,我到的时候,他们连司机一行五个人,开的是黑头轿车。警方的笔录上说,他们是去采买…… SHIT,都半夜了还采买什么?!的确有问题!”
“有必要查查他们当时在干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沉吟了一下,卫尔斯握拳,突然重击床柱。
“我知道什么事不对劲了!你不常在台湾不知道,那个莫非早在四年前死了,他的遗产好像是被什么条款冻结了,所以莫家的势力在纺织业早就没落了!有鬼,一定有鬼!这样吧,你们先回连羿那等我,我去查查这个莫家最近的活动再和你们碰头。”
“好,我带海茵回炱大。媒体方面,我先找人把消息压下来,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该死的误会。”袁誫收了线,在离去前再回头看了鲜血斑斑的跑车一眼。
“卫纳斯……”你得活着啊!
第四章
“嗯……”海依赤身裸体的翻转在舒适的热源中心,她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曾再睡得这么安稳了。
她甚至还做了一个好棒的梦,梦里的她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她还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珍爱的小公主,而那张俊美的脸,竟也跟着她入梦,唤醒了她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时间是1982年的夏天,耀眼的阳光洒落在莫家的百坪庭园里,璀璨的晶亮隐附在一整片修剪有型的青绿色草地,看起来就像一株株小草里藏着一把又一把的星钻。
不远处传来气氛和谐的笑闹声,加速着这个四岁小女孩擂鼓般的心跳。
那双又白又短的小胖手更加努力的在草地中逡巡着,她必须快点!
海依得赶在爸爸、妈妈结婚十周年的“再婚典礼”开始前,找到那个亮晶晶的圆圈圈——
那是爸爸昨晚送给妈妈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