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信心,他们会征服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干杯啦!」
四个大男人同时拿起啤酒罐,发狠似地把啤酒灌入嘴里,直到一整瓶啤酒全进了肚子里,四个人才松开了手,又同时大笑出声。
望月耀太喝得豪爽,也笑得最大声。
「已经要发片了,你还不回家吗?」「传奇」的团长杜宇,既然身为望月耀太的邻居,免不了要代替望月耀太的家人问上一句。
「等『传奇』成功到跌破我老爸的眼镜时,我就会回去的。」望月耀太拿起啤酒,作势要丢杜宇。
一看到杜宇,他就不免有怨。两人同样组BAND,杜宇的家人给予全力支持,他老爸则是气到差点没登报脱离父子关系。
「等到『传奇』成功后,你家的连锁超商,搞不好可以找我们代言。我们可以算便宜一点,帮你在你老爸面前做足面子。」蓄着平头的司马昭,叼着一根烟说道。
「拜托,我不去帮我们家超商的敌手做广告,已经算是很大恩大德了。」望月耀太推开窗户,倒是没阻止自家兄弟抽烟。
「还有人希望自己家的生意差一点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白亚文扮了个鬼脸,不谙酒性的他,脸颊红红的。
「如果我有法子动摇到自家的生意,也算是我影响力的一种吧。」望月耀太认真地说道。
「巨人。」杜宇把手里的啤酒铝罐往垃圾桶一丢。「我要回去庆祝第二摊了,我的宝贝绍琪还在等我。」
「那我也要回家去伺候我们家的小太后了。」望月耀太优雅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进垃圾桶里,然后拎起他的外套,也打算走人了。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象一副受虐得很愉快的样子?」司马昭扯住望月耀太的长发,揶揄着他。「你快要变成黄脸婆了。」
望月耀太侧着头,长发滑落到肩臂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然后摇摇头,摆摆手,口气正经八百地说:「拜托,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还』不是那种关系?你搞什么暧昧啊!」杜宇大笑出声,伸手重击了下望月耀太的肩膀。
「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搞不好,我明天爱上的人会是你啊!」望月耀太立刻和杜宇勾肩搭背了起来,而且还肉麻兮兮地把头靠向杜宇的肩膀。
「我不爱你,我爱我的绍琪。」杜宇推开望月耀太的头,重重地扯了下他的波浪鬈发。「你喝醉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离家三年的辛酸血泪,总算是得到了报偿啊!」望月耀太双手向天空高举,摆出一个吶喊姿态。
当初为了想和音乐为伍,他选择了一个人只身在外奋斗,一分钱都没从家里拿。和以前的优渥生活相比,或者少了舒适,但却多了一份自我创造的成就感。
「拜托,你有什么辛酸血泪?想包养你的女人,可以包一台游览车了。」白亚文打开一包零食,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认为我还会想去招惹那种想拿钱来控制我的人吗?我老爸一个就已经够我看了……」望月耀太说着说着,突然瞇着眼睛看着白亚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说真的,你长得……」
白亚文防备地后退了一步,望月耀太却早他一步地直逼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
「你和可葳长得还真是有点像耶!小脸蛋、俏鼻尖、淡眉毛、漂亮眉形,还有一双迷人的圆圆亮亮眼睛。」望月耀太愈看愈认真,脸庞也就愈益俯近白亚文。
「你找死!」白亚文不客气地一拳捶向望月耀太的肚子。
这轻轻一拳,让惜肉如金的望月耀太惨叫了足足五分钟。
「望月耀太,你完蛋了。当你开始记得一个女人的五官时,就代表你陷入情网了。」司马昭则是淡淡拋去一句,又开了一瓶啤酒。
「我还没有完蛋吧……」望月耀太摀着肚子,侧着头忖想着。「我面对她时只有失常过一、两次,应该还不算陷入情网吧?我大部分的时间,只觉得很想保护她。她很不一样,不装可爱,不会要妩媚,不会对我发花痴,有点小别扭,有点孩子气,懒洋洋地像只猫……」
「杜宇,麻烦你把望月耀太这个醉鬼载回家。」司马昭吐出一口烟雾后,忍不住叨念了一句。「他很吵。」
「我不是醉鬼!」望月耀太面对着司马昭,严重抗议道。「那两个字一点美感都没有!」
「对啦,你是醉态可掬,这样可以了吧?!」白亚文失笑地补充说明道。望月耀太还说他的屋主小孩子气,他自己才是咧!
望月耀太满意地对白亚文点点头,这才心甘情愿地由着杜宇扯出房间,坐进红色吉普车里。
一路上,望月耀太和杜宇的情绪都维持在亢奋的高点。他们大声唱歌,从摇滚乐唱到儿歌。
望月耀太看了下表,确定会在凌晨十二点前回到家之后,他下车买了份豆浆、烧饼,准备给可葳当宵夜。
和杜宇挥手道别之后,他哼着歌走人大厦的电梯里,吹着口哨打开了大门。
客厅里还有灯!可葳还没睡。
「可葳,我带宵夜回来给妳吃了!」望月耀太笑容可掬地冲进客厅里。
然后,他呆愣地站在客厅的地毯上,瞪着缩在沙发角落里的谢可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抱着一瓶威士忌,手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唱着歌。
「可葳?」他迟疑地说道。
谢可葳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泪眼汪汪,然则唇角带惨笑。
「妳喝醉了。」望月耀太肯定地说道。
「我、没有。」谢可葳表情镇定地说完后,睁大了双眼,然后对着他格格大笑了起来。
望月耀太叹了口气,原就不重的酒意全被冲光了。
「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望月耀太走到她身边,轻易地取走她手中的酒瓶,随手搁在高柜子上。
「我……我……」
谢可葳仰首看着他,看着看着,泪水就开始一颗一颗地滚出眼眶。
「乖啊,不哭啊!」望月耀太大惊失色地抱住谢可葳。「谁欺负妳了?我去找他算帐!」
谢可葳泪眼汪汪地扁着嘴,对着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接着把手里的酒杯硬塞到他手里,嘟嘟嚷嚷地说道:「我要喝酒!把酒还我!」
「不准喝了。」望月耀太好气又好笑地命令道,把酒杯摆到桌上。
「我要喝!」她突然立起身子,大声地对着他的耳朵吼叫。
望月耀太双手摀住耳朵,痛苦地皱起眉。
「我要喝酒!」她得不到酒,于是继续吶喊中。
「要喝就喝啤酒。」至少比较不会喝醉。
她抓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我妈喜欢喝威士忌。」
望月耀太反握住她的手,想起她对妈妈背心的依恋,看着她此时泪痕未干的脸颊,他整个心都拧痛了起来。
此时的她,只是一个脆弱而渴望妈妈的稚气女孩啊!
他抚摸着她的发,柔声问道:「今天是妳妈妈的忌日吗?」
「你干么诅咒我妈!」谢可葳狠狠地瞪着他,凶巴巴的拳头立刻落在望月耀太的肩膀上。
「轻一点、轻一点。」望月耀太痛得直抽气,他握住谢可葳的手腕,一脸的尴尬与抱歉。「对不起啦,因为妳曾经说过妳的背心是妳妈妈留给妳的,所以我才会产生那种误会。」
「我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自杀,变成植物人了,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谢可葳打了个酒嗝,她揉着眼睛,揉着揉着,整个人突然无力地往后一瘫,从沙发滑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