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可以不必这么想,因为我之前就决定了。」平治国提醒她。
「你可以不要妻子,但是David呢?」她想起了他的小孩。
「跟着她会比跟着我幸福。」平治国冷淡地说。
「你讨厌孩子?」齐家惠呆住了。
「妳如果想生的话,当然没问题。」平治国微笑,打算马上实行计划。
齐家惠推开他,没想到他这么冷血。「但是你不要自己的孩子?」
「妳把我想得太宽容了,我没法子接受David当我的孩子。」平治国摇头,希望她能理解。「家惠,妳太激动了!」
「为什么你不肯要你自己的孩子?」齐家惠很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
「因为什么?」
平治国很为难地看着齐家惠,他不确定要让她知道真相,但是看她这么气愤的样子,如果不把话讲明白,她绝对不会善罢罢休的。
「妳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吗?」平治国问她。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要自己的孩子,即使你们离婚了,孩子还是无辜的啊!你这个作父亲的怎么可以这么任性?」齐家惠想起自己的遭遇,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一个小孩失去父亲。
「妳吧!妳跟我来!」套上睡袍,平治国叹了口气,除非让她看见真相,她才会明白到底为什么他不要「孩子」。
齐家惠被带到客厅,看着平治国在影碟机里放进光盘片,打开电视就可以看见一幕美国平常家居生活的影像。
阳光普照底下的花园景色宜人,镜头有些摇晃,看得出拍的人并不是掌镜老手,焦点扫来扫去,后来固定在平治国的脸上,看得出他的表情凝重,然后渐渐拉远,看得出他是坐在轮椅上,然后镜头又拉远,固定在角架上。
镜头里的平治国并不开心,只是闷闷地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这时可以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看镜头要他笑,可是平治国不领情。
「J,你不可以这样!」随着声音,镜头里多出了一个穿着清凉的美女的背影,像是在抱怨平治国不理她的指挥。
齐家惠知道这是他在养伤的时候拍的,不免有些心疼,但是一想到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她又生起气来。
画面继续,美女看平治国不理她,只好大喊:「David!」
平治国这时把画面停格,就停在这一幕。
「怎么不继续放下去?」齐家惠望着他,她想见见那个孩子。
「妳真的想看?」平治国问她。
「你怕我看到什么?」齐家惠想起那个妖艳的女人,猜想大概接下来会有些她看到会吃醋的画面。「夫妻间有些亲密的举动是很自然的……」
「我想妳真的会错意了。」平治国摇头。
「你让我看这些不外乎是想让我知道你跟她之间的关系,我也能理解,不然你们之间也不会有David……」齐家惠希望自己够大方。
平治国按下放映键。「不让妳看完,妳是不会清楚的。」
「为什么?」齐家惠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这时画面跑出一条金黄色的拉不拉多犬,正快乐地朝着女主人汪汪叫,只见女主人忘情地跟爱犬一齐玩,忘了一旁哀怨的平治国。
「这是?」齐家惠傻了。
「因为David是条狗啊!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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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天夏听完之后,就一直笑,笑个不停。
「妳够了没?」齐家惠被笑得很糗。
「真的太好笑了,老天啊!这个平治国还真幽默。」邵天夏还是笑,这实在太扯了。「妳之前竟然为了一条狗甩了他,哈哈哈哈……」
「我已经在反省了。」齐家惠觉得老友的笑声真刺耳,早知道不要约她出来吃饭。「可以停了吧?笑成这样不怕脸裂开啊?」
「不过真的很好笑啊!」抹去眼泪,邵天夏的嘴都笑僵了。「妳已经决定平治国了,那司修身也该给他一个交代吧!」
齐家惠叹气。「我跟他根本没什么过,我为什么要给他交代?」
「妳之前都可以甩平治国了,那再甩一次司修身也无妨啊。」邵天夏说。
「可是我一看到他的样子,我就觉得我好像很残忍。」
「那妳就考虑让他当二房好了。」邵天夏建议道,看老友抗议才又道:「本来就是这样子了啊,如果只是恋爱,妳高兴劈几条腿、跨几艘船都无所谓,因为那是妳的自由,有本事的女人可以一年到头换情人,但是一旦跨进婚姻领域,在法律保障下的独占权利,只准许夫妻而不允许外遇,不然妳就违法了!」想想,邵天夏又补充:「当然,如果妳有办法不被抓到也没问题。」
「我不能这样做,我爱治国,我不能背叛他,更不能背叛我自己。」齐家惠很清楚自己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人。
「既然妳做了决定,就跟司修身明讲不就得了?」邵天夏又回到主题。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并不想伤害他。」齐家惠很为难。
「妳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才是最伤人的。」邵天夏纠正她。
「他是个好男人……」
「可是妳偏偏爱坏男人?」邵天夏瞄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男人没有好坏,只有强弱,有的女人爱强势的男人,但是有的女人偏爱弱势的男人,这是依赖跟被依赖的关系,妳放不下平治国,因为他比妳强势,妳可以小鸟依人在他身旁:而妳跟司修身间的暧昧也很简单,因为他的弱势激发妳的母性,这种被人依赖的保护欲让妳无法割舍。」
「妳可以不当小说家,改行去当命理大师了。」齐家惠故意损她。
邵天夏倒是无所谓。「妳的建议不错,已经有前辈成功转行的例子了。」
「还真的咧!」
「其实写小说的人会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出事物的本质,除了天生的感性外,故事写多了也会知道性格决定命运。」邵天夏叹息,只可惜她无法决定自己的故事。
「那妳认为我会选择谁呢?大师?」齐家惠好奇地问。
「女人的欲望会比理性来得直接,不用想太多,只要看妳比较喜欢哪一个男人抚摸妳,就知道妳最爱的人是谁了。」邵天夏很清楚地告诉她答案了。
听到这,齐家惠忍不住呛咳起来。「咳咳!」
食色性也,也能当作挑老公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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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惠现在最大的难关,并不是怎么拒绝司修身的求爱,而是要怎么拒绝得不伤人。
或许邵天夏说得对,她不见得爱司修身,但是她无法对他残忍。
如果面对的是平治国,说上一百次分手都可以很干脆,但是这对司修身没用。追女人最需要的不止是决心,还要有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毅力,这些招数在长期抗战下,很少有女人能下心软的。
「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女人,你还有很多不错的选择啊!」齐家惠希望能让司修身知难而退。
坐在会议室的另一端,司修身很哀怨地望着她。「那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一个司修身,为什么妳不考虑选择我呢?」
「因为我不爱你。」
「如果妳真的像妳说的那么冷酷的话,妳大可以不必隔那么远跟我开会吧?我觉得妳是故意躲我的。」司修身觉得她太残忍,不给他机会也不必像避痲疯吧?「妳没有跟我交往过,妳怎么会知道我不会比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