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寅时将至,徐雍平做完最后一趟的巡视,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呵欠,有点困意的眼角霍地瞟见站在客房门外的熟悉身影,眼皮惊奇的眨巴几下。
「咦?那不是大师兄吗?」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在自己的寝房睡觉才对。「怎么会在那里……啊!」嘴巴登时张大得蚊子都飞进去好几只,因为他想到那是谁住的寝房了。「想不到大师兄也有这么大胆的一面,真是看不出来。不过这也难怪了,再怎么说,大师兄也是正常的男人,欧阳姑娘又是这么聪慧可爱,会忍不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认真说起来,大师兄这几年也真是辛苦了,要扛起漕帮这个大家庭,还要养活几千个人,这样的重担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都怪他太无能太没用了,没办法帮上什么忙。
自从欧阳姑娘来了之后,大师兄的笑容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严肃,把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无疑是件好事,对这门亲事他自然乐见其成,只希望师父和馨儿能够成全他们。
又打了个大呵欠,徐雍平才慢吞吞的转身,却被站在身后的人吓得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妳……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是那些黑衣人来捣乱了。」他真的吓出一身冷汗。「盈盈,妳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妳知不知道?」
华盈盈娇俏的脸蛋有一半被隐晦的黑暗所笼罩,看起来居然有些阴森,不过美眸却亮得反常。
「盈盈?怎么不说话?天还没亮,快回房去睡吧……唔!」徐雍平赫然止住话,脸上布满难以置信的表情,怔怔的低下头,看着插在腹部上的匕首,整个没入体内,只剩下刀柄。「妳!」
她面无表情的握着刀柄,嗓音平板,没有起伏。「只要你死了,古大哥就会是我的了,所以你必须死。」
徐雍平瞪着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为什么?盈盈……唔!」猛然拔出的凶器让他两眼大睁,往后踉跄数步,歪斜的靠在墙边,大量的鲜血宛如喷泉般涌出。「妳!」一口气快喘不上来了。
华盈盈握紧手中的匕首走向他,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似乎才刚躺下没多久,古观涛就被一阵宛如丧钟的敲门声给惊醒。
「大师兄!大师兄!」那叫声还夹着凄厉恐慌的哭音,让他赶紧掀被下榻。
「大师兄,你快出来,三师兄他……三师兄被杀了!」
才刚穿好衣服,听到门外传来这惊人的噩耗,他火速扑向房门,倏地打开。
「你说什么?!」
来报信的师弟已然泪流满面。「大师兄,三师兄死了!他被杀了!」
古观涛面容霎时一片惨白。「在哪里?」
「就在后院。」
不等他说完,古观涛已经狂奔而去。
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绝不相信亲如手足的三师弟已经死了,这绝对不会是真的!昨晚还跟他说过话,怎么可能才过几个时辰,人就死了?不可能!他不相信!三师弟一定还没死……
「呜呜……」
「三师兄……呜呜……」
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吼,「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咱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咱们要替三师兄报仇!」有人带头高喊。
「对!报仇!」
「报仇!」
虽然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是神情哀伤的褚缃最先察觉到古观涛的到来。
「大师兄!」她的低唤让其它人的情绪更激动了。
众人朝躺在地上,尸身已然僵硬的徐雍平哭喊,「三师兄,大师兄来了,你快告诉他是谁杀了你,三师兄……呜呜……」
古观涛来到陈尸的现场,目睹一切。
「三师弟?」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心痛到无法呼吸。「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名师弟哭得晞哩哗啦。「大师兄,你看三师兄的眼睛一直不肯闭上,咱们怎么弄也没办法,一定是死不瞑目。」
「对,一定是这样。」其它师弟附和。
有人突发奇想。「说不定三师兄是想见到大师兄才会甘心合眼。」
古观涛闻言,心中大恸,单膝下跪,泪水盈眶的看着徐雍平临死前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被杀,那么的惊诧、错愕,两眼睁得大大的,心痛地伸出大掌,拂向他的眼皮,往下轻刷,果然让眼皮盖上了。
「三师弟,不管是谁杀了你,大师兄都会为你报仇的,你安……心的走……吧!」喉头这时已经哽咽到发不出声音,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他的三师弟性情是懦弱了些,可是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不测?他不该有这样的死法啊!
撑在泥地上的大掌因为强烈的愤恨而握成拳状,由于太用力而微微发抖。
周遭的哭声更大了。
不行!伤心是解决不了事的。古观涛用袖口拭去眼泪,翻开徐雍平的衣衫,察看他身上的伤口,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把凶手揪出来!
「昨天晚上负责巡逻的人是谁?把他们都找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将徐雍平原本的寝室改设成灵堂,几个师弟跪在牌位前,一面哭着,一面烧着冥纸,大家都还不敢相信这么好相处的三师兄就这么走了,早知如此,之前应该多听他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就在房外,蜻庭可以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悲愤,没有进去打扰,只是想着这件事来得太突兀、太快了,这些日子古观涛已经加强夜间巡逻,凶手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府里杀人……
一张狞笑的邪魅脸孔登时让蜻庭全身血液都冷了。
左云门?难道是他?
她早该想到了。
为了得到师父的不传之秘,即便杀害无辜的人也在所不惜,她相信左云门做得出来,他简直不是人,比鬼还要可怕。
蜻庭感到一阵晕眩,连忙倚着梁柱,脸上早已面无血色。
是她!是她害死徐雍平的!
她捂住颤抖的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如果她早点把秘籍交出来,或许徐雍平就不会死了……自己等于是害死他的帮凶。蜻庭的心不断往下沉,用手臂紧紧环抱住自己。
要是古观涛知道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他会谅解她吗?一想到他用怨恨的眼光看着自己,蜻庭无法自抑的全身颤抖。
「师父回来了!」
一名漕帮兄弟从另一头奔来,欣喜若狂的冲进灵堂通知其它师兄弟。
漕帮的老爷子从峨嵋山回来了?
她微讶的心忖。
这消息也同时振奋了已经低迷悲伤了两天的气氛。
「真的吗?」
「师父回来了!咱们快出去迎接。」
将冥纸丢给最小的师弟,其它人喜极而泣的跑出去。「十六师弟,你待在这儿继续烧纸钱给三师兄,咱们快走。」
想了想,蜻庭也跟着他们来到前院。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瞅见古观涛和其它师弟皆跪在头发半白、面貌威严的梁禹崧身前,尽管年近六旬,身形仍壮硕挺拔,再端看他的面相,眼上的山形眉让他的威仪显露,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不过,深刻且长的法令纹却也给予他严酷而独断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