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为了母亲向他跪过一次,他点头同意帮了她。现在,她为了自己没有响应的爱情再次向他下跪,即使磕得头破血流,她也义无反顾,只想乞求他的一点响应。
他难以置信地大吼,狠狠地拉她起来。「妳在干什么?给我起来!」
她泣血似的控告,字字如巨斧一凿一凿的劈得他支离破碎。他拉起她瘫软的身子,紧紧地掐着她的双臂,面对她带泪的眼睛。「妳知道妳是谁吗?妳是阿曼达!」
她拚命地摇头,一头飞扬的头发被她甩得乱飞。
「不准哭!」他厉声喊着。
她张着带泪的眼睛看他,习惯性地拚命仰高头,不让眼泪再掉下来。他的心脏像被狠狠地猛捶一下,这样强忍眼泪的她让他更无法忍受。
「你……你连哭都不让我哭了……」她颤着声。
他快疯了,她一直是火焰,从以前的小火焰,现在成了可烧遍森林的燎原大火。
「不要……哭了……不准再流眼泪,阿曼达……是不哭的。」
「我好累,好累……我再也不想当阿曼达了。」
她话里的哀凄绝望让他悚然一惊,爬满泪痕的脸上满是脆弱,她这么年轻,才二十三岁,却苍老得像个妇人。
「那妳要当谁?当那个叶萍?」
「我不在乎当谁,我都不在乎了。」
她一脸的伤心欲绝,以往健康红润的脸上,如今只是一片苍白。
「妳谁也不是,妳是我的!」他把她压在床上,只有感到她温热的体温,才能消弭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恐惧。
她扯起嘴角,扬起一个不像微笑的笑。「那你又是谁的?」
今夜的她让他心惊,不爱看她那样的笑,笑得……让他自心里害怕,彷佛看透世事,彷佛什么都豁出去,一点都不在乎了。
他怒吼一声,撕下她的衣服,贴身的丝绸应声而裂,从胸口直裂到腰际,露出她一边的胸部和细致的肌肤。
她看到他眼里炽热的情欲,总是这样,当她热烈时,他就冷漠;当她绝望时,他就用欲望来点燃她。一次一次,一天一天的,她捕捉不到那颗心,但现在,最起码,他是迷恋她的身体的。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脸庞,抚到她的胸部,他微瞇眼,观察着她的反应。他逗弄着她的身体,直到那眼里蒙上一层情欲。
「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我不想再听。」贴着她的颈部,他的唇吻遍她每寸肌肤。
「不准我哭,现在连说都不准我说了。」她幽幽地呢喃。
眼见他又皱眉,她揪心似地发疼。
「妳是……阿曼达,是我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咬着牙,他从齿缝间迸出这些话。
她知道,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这些话已是他的底限,但是……她要的更多。
她大张着手对他说:「而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全部的全部!即使你不要,我还是都给你。」
他战栗。眼前的这个女人,正躺在床单上,张开手要拥抱他,这么执意明确,她可以拥抱整个世界,她为什么……有狂热爱一个人的勇气?毫无保留地将它呈现在他的面前,一股热浪涌瞬间向他的鼻间。
不!绝不!
心里愤怒地嘶吼,他下要那样的毁灭,不要那种天地尽灭的爱情,那不安全,不可靠!这女人正以她的方式在拆毁他最坚强的堡垒。
他粗喘着,手撩起她的裙子,探向她的底裤,不理会她脸上的痛苦和惊讶,他用力一撕,并迅速地覆上她……蛮横地不顾她的感受,他像一只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冲刺,他已濒临疯狂,自见到她的那天开始,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就以眩目的姿态让他挪不开视线。而现在的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一个让他濒于疯狂的女人。
激情的气味弥漫在这个房里,不管心灵距离有多远,此时,身体是互相需索着对方的。
她哭着,声音呜咽难辨,细微地在这屋里隐没了……
第八章
「为什么我现在都没有片约了?」心妮拔高声音,怒视着何纪礼。「而且我手上的两部戏都中途喊停,莫名其妙就将我撤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妳自己心里有数。」一脸胡碴,显得憔悴、苍老的何纪礼不耐烦地说。
「我有数?我有什么数?」
「上次把阿曼达的事情抖出去,龙韶天和各媒体打过招呼,再也不用我们了。」
「什么?」心妮放声尖叫。「他怎么知道是我们讲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圈子是他的天下,这次惹毛他,原以为抖出阿曼达的事后,再把妳拱上去,谁晓得她居然更红了,这下子反而是我们被拖下去。」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喃喃自语。
「告诉妳吧!演艺圈没人敢再找妳拍戏了,妳现在没有任何上镜头的机会,而我也完蛋了,老子怎么那么倒霉啊!」
「不能……演戏了?」随即,她惊恐地睁大双眼。「不能演戏那我要做什么?」
「妳自己看着办吧!」
撂下话,何纪礼用力地阖上门,留下心妮颓然地坐在地上。
就像被噩梦笼罩一样,她各种的邀约都被取消了,一夜之间,她像被这个世界遗忘。
「喂~~张导呀,我是心妮。」她娇嗔着,知道张导一向喜欢她这样的声音。
「谁?喔!董心妮啊!」
「是呀!我好想你喔,什么时候有空?让我请你吃个饭。」
他嘿嘿干笑。「不用了,这顿饭我吃不了,妳也别打电话来了,我消受不了。」
「张导,瞧你怎么这么说~~」她继续甜笑。
啪!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挂电话的声音,她的心也冷了一大半,终于确定她在演艺界的这条路被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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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刚再次出现在心妮的门前时,他的脸上有着愤慨。
「是妳,是不是?」他劈头就问。
他紧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她的唇翕动了一下。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妳别装了,是不是妳告诉新闻杂志阿曼达的事情?是不是妳讲的?」
她别过头,仓皇的态度里有着不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不要随便诬陷我。」
「我有没有诬陷,妳自己心里有数!」他愤慨地说。「我真是想不到妳居然这么邪恶、这么歹毒,阿曼达把妳当成好姊妹,妳居然这么害她。」
「哼!她根本没有把我当好姊妹。」她眼神一冷。
「妳怎么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吗?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她可以有那么好的际遇,自己都不用努力,就可以大红大紫,我就只能靠我自己努力往上爬。」
他震动了,看着她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心妮,妳怎么可以讲这种话!阿曼达自己有多努力妳知道吗?从小,她常常独自一个人练习跳舞跳到三更半夜,还不断地学唱歌。没错,她确实有很好的际遇,但那也要她有实力、够努力才行。」
「哼!如果我是她,我也可以大红大紫。她算什么东西,我哪里不比她强,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的事情是妳通知报社的,就因为妳嫉妒她。妳还拿了什么好处是不是?」
她撇过头没有搭理他,烈焰在她眼里熊熊地燃烧着。
「妳这样陷害她又怎么样,她凭着自己度过这次关卡,心妮,珍珠即使蒙尘也遮蔽不了她的光芒;而妳,是一朵长在阴暗里的花朵,任妳再美也见不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