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我必需告诉你一件事。”于蔷深吸一口气以壮胆,勇敢地抬起粉嫩的脸蛋面对傅曜,并伸出包裹着绷带的右手掌。“我掌中的胎记你看过了。十二岁时,同是巫者的父母告诉我一个预言。我命中注定只属于一个身上和我同样拥有这标记的男人。”
“所以呢?”
“所以?”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所以我甘于等待命走男人的出现,无法允你这辈子。”
胎记?傅曜嫉妒起那个预言中拥有于蔷的男人,恨不能跟他来一场生死决斗。
他反复地品味她的话,心念倏地一转,莫名地笑道:“如果人不能把握眼前的一切,只了心冀求虚幻的未来,未免太可笑。小女巫,你倒说说看,这些毁损的古董和更迹画,再加上先前你在走廊上摔碎的罗丹塑像,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威胁我?”
“有何不可?”傅曜吃定了于蔷,双臂一缩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只是羞红了于蔷一张悄脸,急道:
“好嘛!好嘛!”
毕竟是她理亏在先,砸毁了他价值不菲的身家。他要她还,她还能说什么!
“小女巫,记住!你这一辈子只属于我。”傅曜热情地在她的丰额上印上一吻,以宣誓主权所有。然后放开她,走回办公桌前提起公事包,搂着于蔷纤弱的肩就要走出办公室。
“去哪里?”她问。
“回家!”
“回家?我家在台湾呢!”
“回我家。你不是在找宝藏图?难道你忘了你来纽约的目的?”
他在诱惑她?若不是爸妈的叮咛和卜瑞临终所托,她哪会在这多事的一天丢了自己的一辈子与他?又哪会稀罕什么宝藏?
“嗯?”傅曜以为她又要反悔,气压顿时窒闷得几乎要扼杀掉她的每一个细胞。
“没事。我们——回家!”皇天保佑她尽快拿到宝藏图逃回台湾去,到时候看他上哪儿找人。她忘了傅曜是如何追到查尔斯学院找到她,不该错估傅曜的能力。
于蔷勉强挤出一抹硬笑,双手缠绕过他的手臂,未曾与男人如此亲密地挽着傅曜往外走。
一直以来,她纯真以为两心相属、爱意绵长的两人才能共度漫漫一生,可她和傅曜呢?
他为了征服,而拿她的感情寻开心!
她为自己无力逃脱,或该说无意逃脱,而感到心伤!
傅曜欣喜于她的主动,乐于享受这样的贴近,然而在乘电梯下楼时,回头瞥见她两汪秋瞳中的泪光,心一恸!
难道他在她心目中,真的不如一份富可敌国的宝藏?
第六章
回到顶屋,傅曜将公事包一放,一边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一边从胸前的衬衫口袋中拿出钢盒放在电脑桌上。
“你先看看这个。还有,把你的魔法书拿出来。”
既然他们都想解开谜题,他也干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铜盒?”于蔷眼睛一亮,任傅曜拿下她背上的背包拿出魔法书。她正愁找不到它,他倒先拿出来了。
“这个铜盒和你的魔法书一样无法打开,但我想它们必然有某种关联。”傅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研究它们的关联性。
片刻后,傅曜拨出钢盒上底平端尖如 状的标志,再拨出魔法书上底尖端平如倒 状的标志,小心翼翼地将两个标志接合。
“是巫界象征古代炼金术的新月形标志!”于蔷霎时明白。
果然“咋!喳!”两声,铜盒和魔法书同时自动打开来。
“打开了!”于蔷忘形地搂着傅曜的脖子欣喜若狂。铜盒和魔法书果真有关联,枉费她耗费那么多心力还差点烧掉夏尔的实验室。
“宝藏图?”傅曜微笑着揉乱她一头柔细的长发,半信半疑地取出铜盒中一张老旧斑驳的小羊皮卷。
羊皮卷上有两行以巫界文字书写的句子,和一些散布在羊皮卷各处的短字。
于蔷顶着一顶乱发盯着羊皮卷念出:“找到‘飘动的蓝色天使翅膀’,再登上‘月之梯’熄灭‘魔幻之火’就可以找到四色圣石。而这些短字很像是地名上。”
“最后找到的是四色圣石,而不是什么宝藏?”傅曜不解地抬眼睨向于蔷,一见她被他操得满头乱发的可爱模样不禁笑出声。
“喔哦!卜瑞先生一定要大失所望了,原来他追寻一生的传说中宝藏只是一堆石头呀!”于蔷替卜瑞感到不值,拨来长发遮面像贞子似的逗傅曜。
傅曜被她逗得大笑,信手揽过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并顺了顺她的柔发。
“还有呢!”于蔷挣扎着起身,又站回他的椅子旁翻开魔法书。
太过的亲密容易使人迷失,而她避免所有不智的结果。
她翻着魔法书说:“第一页有幅空白地图,它这里写着巫界圣女必得此书,并寻获四色圣石毁灭它。”她释然地笑着推开眼前的烫手山芋。“太好了!寻找那些石头是什么圣女的事,根本与我们无关。”
傅曜沉着冷静地思考良久。“我并不这么认为。若只是一堆普通的石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毁灭它?圣女、圣石这件事并不单纯。”
傅曜又将羊皮卷覆盖在魔法书的空白地图上,那些短字正好标示在地图上,形成一幅完整的地图。
“你想太多了啦!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什么圣女,至于你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有疑问,也许这两天我爸、妈到纽约来就有答案了也不一定上一想到爸爸、妈妈对这份宝藏的重视,于蔷愈说愈小声,也愈不安。
“你父母要到纽约来?”傅曜傲然不羁地扬起两道俊眉斜睨向她,眼中呈现的是他特有的算计模样。
“是啊!”于蔷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小心地提防着。“你该不会使什么坏心眼吧?”怎么她有种被黄鼠狼盯上的感觉。
“晚餐想吃什么?”傅曜没有正面回应她,只是闲散地往椅背一靠,合上魔法书并把羊皮卷收妥放回铜盒,将铜盒往裤袋里一放。
他哪里会使什么坏心眼?他只不过打算落实自己拥有她一辈子的事实而已。
“吃中国菜好不好?最好再附上两瓶酒就更完美了。”尔虞我诈谁不会?准备两瓶酒精浓度特高的烈酒灌醉他,借了铜盒就走人。
傅曜拨了个电话到中国城叫外送。
晚餐,傅曜亲自动手喂养手掌受伤的她,看她绽放迷人的笑靥、听她的吴侬软语与他侃侃而谈,整个项屋因为她而生气蓬勃,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富足。
只有饭桌上那两瓶中国贡酒,她频频往他杯子里斟。古怪!
而让于蔷料想不到的是,傅曜的酒量好得惊人,她根本灌不醉他,借走宝藏图的希望再度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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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是人想的嘛!
既然灌不醉他,就先剥光他的衣服用魔法制住他,铜盒自然手到擒来。
晚餐后,于蔷沐浴完穿着浴袍经过傅曜身边时,却被坐在电脑前的皮椅上工作的傅曜使力一扯,猝不及防的她又跌坐在他的大腿上,而这一次他却不打算被她挣脱。
“小女巫,你迷惑了我!”
凝着傅曜漾着温柔而执拗的漆黑瞳仁,于蔷的脑中有一度是空白的,呆呆然地伸手抚上他英气逼人的俊脸。
“迷惑?我是女巫,又不是女魔头,才不喜欢迷惑男人呢!”
她迷惑了他?他又何尝不是使她迷惑不已?害她只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