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突然僵硬,笑容由历畔消失,表情变得又冷又硬。
翠珀惶恐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她不安地开口道:‘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就当做我没问过好了。’
他站起来,踱步走向窗前,背对着她,半晌才说:“那是公司的意思,不是我想要的,目前我只想好好经营亚洲的市场,夺得各影展影帝的奖座来肯定自己,然而我的经纪人老是要我演那些千篇一律情圣的角色,偏偏在我争取到不同的角色时,又在公司的压力下只好放弃。”他低下头来,紧握双拳,“我希望能够在演技上有所突破,不愿一直保持原样。”
翠珀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强大的痛苦,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将手移到他手上用力握住,语气温柔地说:“我能体会你想要转型、力求突破的想法,难怪你会收集那么多的录影带,你真是用心良苦,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够如愿以偿的。”
他笑了笑,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柔情,“跟你在一块好轻松,你天真的想法,像是未遭受世间污染的一片净土,让人心灵也同样的纯净。”他转头凝视着她,“我想你小时候一定也吃了不少苦,但是你在谈及过去时,半点也没提到,只讲快乐、高兴的事,你的个性真的太好了,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单纯、乐观就好了。”
她脸颊微微泛红,“我总是相信爱是万能的,每个人都需要爱,只要肯用心去爱别人,相对的,别人感受到你的情意,自然而然就会亲近你,融化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合与隔阂。”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被她眼中所散发出来的诚挚感动,而被她握着的手,能够感应到延绵不断的热力由她身上传到自己身上来,眼眸不由得变得热切,他视线往下移,停留在她的唇畔。
翠珀被他凝视得浑身不自在,呼吸变得急促,凝视他的眼眸也变得羞怯,她下意识地舔舔双历,“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看吧!”她颤抖着声音,急切地想要躲避他漆黑的眼眸,生怕自己掉人万丈深渊。
广之手指轻刷过她染满红晕的双颊,使她颤抖得更加剧烈,他的手指不安地流连在她唇畔边,令她倒抽了一口气,倏然闭上眼睛。
他略微粗糙的脸颊摩擦她光滑如婴儿般的肌肤,他低下头来,柔软的嘴唇刷过她柔润、性感的颈部肌肤,喃喃地道:“你好美哦!”
他的唇终于落在她的唇上,温柔品尝那甜美的滋味,她因激动而胸膛急促地起伏,颈部动脉也狂乱地跳动着,这感觉好好哦!彷拂坠人云海之中轻飘飘的,又好像梦幻般一点也不真实,如果是在梦里,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翠珀在心里呐喊着。
广之开始饥渴地品尝她口中的甜蜜,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手不知不觉地钻进他颈后浓密的发丝之中,想要得到更多,使他的舌头更加地深人探进她口中,手指轻抚她细致柔润的脸颊。
翠珀感觉胸口有一把火正熊熊地在燃烧,彷佛把一切都融化成一股情感,流人她血液里,让她心中交错着兴奋与痛苦的情绪,全身紧绷起来,并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呻吟。
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颤抖地深吸一口气,眼眸因激情而染上一层氲烟。
翠珀胸口因悸动而狂跳,脸颊像火在烧似的通红,她羞涩地垂下头来,好避开广之火热的眸光。
为什么要让他吻自己呢?是自己爱上他了吗?突然间,她胸口感到一股强烈的疼痛,几乎把她吞噬,这太可怕了,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恋情,怎么会呢?天啊!她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察觉到翠珀异样的动作,广之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诧异她眼眸中满是晶莹的泪水,他爱怜地为她拭去泪滴,将她拥人怀里,“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她无言以对,只能不停地摇头。
“那是什么原因呢?”
翠珀用力推开他,“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当上帝夺走我父亲的生命时,我十分的伤心难过,心里有很深的失落感,生活的重心一下没了,常让我在孤独与无助之间徘徊,直到遇见你,我的生活变得有意义了,我不再自哀自怜,变得坚强起来,所以我将你的出现视为上帝对我的一项恩宠,抚慰我的心灵,然而现在,我已经没办法这样想了。”
“为什么呢?”
她用力摇摇头,并狂乱地眨动眼睛,想阻止那些不争气的泪水又落下来,“我不喜欢这种不能控制自己心情的感觉,好难受哦!”
他明了地将她再度拉回怀里,轻轻抚摸她颈后的秀发,“别怕,你只要跟着你心的方向去做就可以了。”
她眼里含着泪水,泪眼汪汪地望向他,咀嚼他的话,“跟着心的方向……”
“对!跟着你心的方向行驶,你会得到你要的真爱。”
“真的吗?”
他含笑凝视着她,“不相信我。”一记深情的吻,吻住了她所有的不安,以及她想要的答案。
他抬起头,用力将翠珀抱在怀里,往褛上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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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雨一直延续到午夜,万籁俱寂不见星星的星空,只听见雨滴落下来,发出轻脆的撞击声。
翠珀用被单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侧着身子,在银色的月光中凝视广之许久,平常他脸上刚硬的线条,因在睡梦中而放柔和,看起来安详极了,鲜明的侧脸,让他看起英俊得不可思议,使她心跳又莫名的加快。
她突然感到疲倦与哀伤,不知道经过今晚之后,以后要怎样面对他,她爱他,然而她却肯定自己不能由他身上得到相同的答案。
突然间,广之蠕动了一下,张开眼睛,红晕立刻浮上翠珀的脸颊,她困窘地道:“嘿!”
“你睡不着吗.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呢?”
她脸颊更红了,“不是……不是的。”
他挪出一只手,玩弄她的发丝,“你为什么一直保持处子之身呢?”
她尽量表现自然地道:“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他的话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在翠珀的心上划下一道伤痕,一股椎心之痛贯穿她全身,眼眸立刻浮上一层氤氲,挪了身子背对着他,“我累了,想睡觉了。”
“你生气了吗?”
她控制住心中的悲伤,转身面对他,露出一抹笑容,“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生气的模样吗?”
广之轻摸着她的脸颊,“我不希望伤害到你。”
“没有,你没有伤害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他凝视了她一会,然后拥着她,“睡吧!”
等到广之睡着,翠珀用被单裹着身子,轻手轻脚不敢触动他地走下床来,她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窗外的落雨,心里茫茫然一片,没有头绪,全身的血都因为爱他而发疼,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撕成两半,她为爱上他而感到痛苦,却又无力阻止自己的情绪。
突然间,她看到庭院里的昙花正在接受雨的洗礼,花苞在雨滴里悄悄、渐渐地盛开,白色的花朵在黑夜里显得灿烂夺目,她几乎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屏住呼吸,翠珀看着花朵一点一滴的盛开,然后又慢慢地凋零,恢复原状,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