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吵醒妳了?抱歉。」虽是这样说,季以肇却一点歉意都没有。
「坏蛋!色狼!」她的娇嗔软软的,也是一点愠意也没有,换来他低沉性戚的低笑声。
彷佛还在梦中,昏昏沉沉,全身又软绵绵的,裴安伦根本无力,也无意抗拒,任着他褪去她的丝薄睡衣,恣意妄为。
他逐渐浓重的呼呼拂在她敏感耳际,她开始轻轻颤抖。
不过,她也敏感地发现,季以肇的动作并不粗鲁,他像是赏玩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仔细而温柔地抚着、吻着她,这一切像梦一般甜美。
「以肇……」她唤着他的名,嗓音甜腻入骨,简直要在他指掌间化成一摊水。
他一直是个好情人,百分之百男性的刚硬、霸道,总是让她狂乱而晕眩,只能依顺,让他带着自己,一次次在激烈的缠绵中沦陷。
可是今夜,他却好像有全世界的时间一样,慢条斯理,逼得她难耐地扭动着细腰,头在柔软枕头上左右辗转,呻吟着,乞讨着他的占领。
「乖,我想好好疼妳。」
也许是为了可笑的自尊,他鲜少在欢爱之际说出甜言蜜语,甚至不常唤她的名,总是用狂猛的索求侵占,来表达他对她的深深依恋。
好笑吧,纵横业界的季以肇,在床上,却是这么拙于表达。
他用缓慢的速度要着她,尽力延长着这销魂时刻,享受着,珍惜着。
当一切都无法再延长拖延之际,她攀紧他汗湿的肩膀,不由自主地用力迎合,让惊人的浪潮淹没她,夺去她所有的神智与力气。
「啊……」她娇媚迷人的反应,让季以肇仅存一线的克制力也绷断了,无法顾及她还在高潮间翻滚的敏感,他抛开了刚刚的温缓速度,开始猛力冲撞。
然后,在她忘情的娇啼中,季以肇给了她所有。
心跳疯狂,喘息浓重,他重重压上她柔软而滑腻的娇躯。在她抗议似的浓浓鼻音轻哼中,他翻过身,不过,还是霸道地搂紧她,让她待在自己怀中。
抓过床头的薄毛巾开始料理善后,季以肇全身像是被温泉冲刷过,热呼呼又懒洋洋,他困倦得像是可以睡上一整个月。
他都这样了,那怀里那个被他肆虐过的娇人儿呢?
低头检视,季以肇忍不住微笑。
雪白脸蛋上,激情的红晕犹存;双手搂着他的腰、修长玉腿和他的纠缠着。她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像只被主人宠爱的猫咪,已经自顾自地跌回了梦乡。
「累坏妳了?」他拉起薄被,密密盖好光裸的娇躯,在她头顶心印下一吻,他也被睡意重新掳获。
就这样纠缠着,睡到时间的尽头也无所谓了。
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啊!怎么已经七点多了!」
惊呼声扰醒了在黑甜乡中沉浮的季以肇,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身旁人儿从床上弹起,随便抓过一件衣物套上,然后冲向浴室。
「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裴安伦喃喃自语着。「完了、完了。」
季以肇嘴角扯起微笑,无法解释自己四肢百骸那餍足慵懒的舒适感所为何来。
黝黑精壮的身子伸展,伸个懒腰,翻过身,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小姐发急。
裴安伦用惊人的速度冲完澡,长发还湿答答地滴着水,便又披着浴袍冲出来,打开衣橱门选好套装,然后迅速移动到梳妆台前,开始用大毛巾猛擦头发。
早晨的她,清爽娇嫩得像朵带露玫瑰,散发动人香气,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也好可爱,一点也不像平常端庄大方的裴大小姐。
「你还笑!还不都是你……」
想到昨夜如梦似幻的温柔缠绵,她从镜中溜了身后大床上的他一眼。
季以肇懒洋洋半躺在床上,半瞇着眼打量着她,性感得叫人气息一窒,她的心跳不听指挥地漏了一拍。
老天!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还不起来准备?上班会迟到!」她试图掩饰自己的闪神,只好随便找个话题叨念着。
「急什么,才刚过七点,八点半到公司绰绰有余。」
裴安伦不太甘愿地又瞟他一眼。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他通常只要冲个澡,换上西装,就清爽潇洒得好像刚被世界顶尖设计师关照过一样。
而女人就得辛辛苦苦搽保养品、搽身体乳液、吹头发、化妆、穿丝袜、换套装……至少得忙上四十分钟,才能走出家门。
「真不公平,男人都不用化妆、吹头发。」她边嘟囔边找着她的化妆品。
「妳也不用啊,有没有化妆还不是差不多。」季以肇还是保持慵懒姿势,眼神却贪婪地盯着那忙个不停的人儿。
「不行,上班怎么可以不化妆?这是礼貌,也是专业的象征。」裴安伦无奈地对镜中的他说着。「我也觉得这种习惯挺讨厌的,不过大家都这样,我也没办法。」
「所以妳本来就得比我早起,不能怨我。」他打个呵欠。
这样一个寻常早晨,懒洋洋地看着她整装,随口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让他觉得好安稳,有种老夫老妻般的默契。
这是他要的吗?一向以为自己不适合稳定关系的季以肇,也到了停泊的时候了?
可是,她的温柔娇媚,她的善解人意,毫不保留的依恋与热情,像是一张网,慢慢的,慢慢的朝他聚拢,让他无路可逃……
「还不快点!」她的娇嗔又传来了,「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嘛!」
赖床?季以肇露出一个带点嘲讽的苦笑。他这辈子……也只有在她床上,才会这样赖着、懒着,流连不去,舍不得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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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肇承认自己离不开裴安伦。
但他也必须承认另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痛恨别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包括董事长在内的几位公司大老。
准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秘书神情带点焦急的在等待,看他出现,就松了一口气。
季以肇扬起浓眉,「怎么了?一早就这个表情。」
「总监,董事长要找你,刚刚已经来过一次了。」秘书尽职报告着,「他要你一进来就过去他办公室。」
「董事长找?」季以肇皱眉,「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秘书镇定地说,不过,她不由自主转头看了看门口。「嗯……董事长有问……」
他的秘书很少这样吞吞吐吐,所以季以肇成功地收到了她的讯息,「问什么?」
「他……他说……他问裴小姐来上班了没有。」
简单一句话,伴随那吞吐尴尬的态度,让季以肇早晨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立刻蒙上阴影。
「我先过去一趟。」
他根本还来不及坐下,就又重新往外走,一路上楼,到气派十足的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的秘书一见到他,虽然尽责地帮他通报了,却也用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多打量了他几秒。
就那几秒,已经足够让他仅剩的一点点好心情,统统都付诸流水。
「季总监,来。」宽敞透亮的办公室里,裴董事长--也就是裴安伦的父亲,他越来越没办法忽略这件事--对着他招招手。「你刚从马来西亚回来,我想在主管会报之前,先听听你的想法。」
虽然是桩巨额投资兴建案,可是有必要这样一大早就召见他吗?还亲自到他办公室走了一趟?
在名城工作了八年多,季以肇跟董事长却没有太多交集,只知道他严肃、冷静,在业界虽然不像他弟弟--也就是名城的总经理--那么长袖善舞,却有着相当可观的影响力和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