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慢慢的膨胀、充实了起来,美好的幸福感蔓延在华尔滋的旋转之中。
乐声慢慢的沉寂了下去,他们也在和谐的步调中结束脚步。
他们彼此对望着,还停留在那股爱与被爱的惊喜中,语言似乎是多余的。
莎 微仰着脸,轻轻的喘息着,翡翠绿的眼眸变得深邃,并且充满喜悦和满足的感动。
他俯下头,嘴唇擦过她柔嫩的脸颊,然后落在那有所期待的双唇上。
她靠在他的胸前,两人身躯紧密的贴合着,释放着对彼此的热情。
他托着她的后脑,轻轻的、绵绵的吻着她,直到她发出满足而愉悦的叹息,他将她拥得更紧,并且把头埋在她小小的肩膀。
“方晤!我爱你。”她近乎梦呓的说。
方晤猛然一震!他在做什么,他差点让事情失控了!他没有让她幸福的能力,又怎么能一再地让自己的行为脱缰?
“别轻易这么说。”
她有点迷惑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变了,她从来也没看过他用这种嫌恶的样子看她,是她说错了什么话吗?
他不应该来的,但他却阻止不了想见她的冲动。
本来他只想躲在一旁,悄悄的看她一眼就够了,可是看她一个人在月下独舞,他仿佛是受了引诱似的,他渴望牵起那只小手。
在月下独舞的公主,她是在呼唤他呀!
承认你爱她,承认你渴望她,承认你需要她吧!
一个个的声音在心里响起,他赶不走那恼人的催促。
她白皙的手臂绕在他的颈项上,吐气如兰,“为什么你不抱我?”
“你在做什么?想尝试玩火的游戏?”
她羞涩的微笑着,“或许。”
“你不适合。”她的柔软害他开始感到紧张了,他得想着不相干的事才能无视她的邀请。
“玩游戏?还是爱你?”莎 用手指轻轻的在他胸口移动,“我不适合哪一种?”
“莎 ……你不明白我是怎么样的人,别轻易说爱我。”
“我是不明白。”她看着他诱惑的蓝眸,“可是我知道你害怕。方晤,你怕我……你怕我的爱。你引诱我,却又不曾占有我,是最好的证明。”
“别对你不明白的事情作推论,你会发现你错得离谱。”
“我不会错的。”她信心满满的,“或许你不爱我,可是你不能否认受我吸引。”
“我受所有美丽的女人吸引。”这是实话,他一向偏好美丽的事物,尤其是女人。
“也包括我。”她扬着居,有着诱惑的心情。
“莎 ,你就像原罪一样的诱人。”
她跎起脚尖接近他的唇,“什么叫做罪?我从没真正的见识它。”
就引诱而言,她显然是生手,因此她的一举一动没有矫饰的痕迹,她的绿眸闪着热情且奉献的光芒,他几乎要迷惑在她的勾引之中,差点在她的魅惑中俯首称臣了。
“而我不会是教导你的那个人。”
她的美眸疑惑的眯了起来,“这是拒绝!”
“没人能拒绝得了你的魅力。”
“除了你。”
“我并不是圣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磊落。”他多想吻她、多么想拥紧她、多么渴望深埋入她体内。
她的香味清楚的飘进鼻端,强烈的渴望令他唇干舌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挣扎的渴望过。
她爱他,她说过好几次了,从她认真的眼里他看得出来,她真的爱他!
“方晤!我爱你。”她眷恋着地的体温,“说你也爱我。”
他推开她,认真的说:“不!我不爱你,我谁都不爱!”
“骗人!”她有点茫然的说,无法相信他居然在她勇敢承认爱他的时候,拒绝了她,而且掉头就走!
她提着裙子,追在他身后喊,“你骗人!你说谎!”
“方晤!站住!不许走!”
“方晤——”
她绊到了裙子,狼狈的摔了一跤,他却不曾停下脚步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委屈而失望的泪水滑下了她的脸颊。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爱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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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酒能忘忧、解愁,统统都是骗人的。
否则为什么她喝了这么多瓶红酒,脑海里还晃着那张可恶的脸?
莎 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拿起白兰地壮烈的一仰头。
“咳……咳……咳!”那辛辣而猛烈的液体烧灼过她的食道,呛得她眼泪都涌了出来。
或许毫无酒量的她不该尝试这么烈的酒,她应该先喝光那瓶威士忌的。
她醉倒在地板上,轻轻的打着酒一隔,她想……她是喝得太多了一点,因为她的神智逐渐模糊,眼里看出去蒙胧不清,整个房间和天花板似乎都在旋转。
她趴在地板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手里还紧抓着酒瓶不放。
琥珀色的液体在桧木地板上蔓延开来,像一条蜿蜒的小河。
“我的眼泪……会不会变成一条小河?”她喃喃的自语着,盯着那条琥珀色的河流。
“不会的,你没有那么多的眼泪。”
白洛威拿走了酒瓶,将躺在地上的她拉起来,“别睡在这,你会感冒的。”
晚会的后半段开始,她明显的失魂落魄,而且双眼通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了,因此她会推说身体不适,躲回行宫把毫无酒量的自己灌个烂醉,也在他意料之中。
“哥哥。”酒精在她体内发酵,帮助她发泄哀伤,“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我很痛苦。”
“你会没事的。”白洛威轻轻的说:“事情会过去的。”
“不会的,我知道不会的。”莎 摇着头,泪水不断的滑落她的脸庞,“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我当然知道。”她看他的样子流露出太多的感情。“莎 ,振作一点,你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对不对?”
“我还能做些什么?”她沮丧的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呀!”
“如果方晤真的这么说,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好的理由。”例如他父亲的反对。
“我不懂。”
“你怎么会不懂呢?你和南国联婚的消息是可以打击一个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
“我并没有同意呀!”难道方晤之所以拒绝她,是因为与南国的联婚吗?
“你并不需要同意。你是乌别克公国的公主,你本来就有这个义务维持皇室的传统和礼仪,你不可能嫁给一个平民的。”
“我希望我不是公主,这个身份一点都不让我自豪,我宁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是个公主,你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在享受优渥的生活和特权的同时,你势必要牺牲一些个人的意愿。”
“我宁愿不要这些特权,也不愿意牺牲我的感情!”
她以为自己明确的作出了抉择,这件婚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应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断然嫁入鲁格斯皇室。
“但方晤并不知道呀!”白洛威笑了一下,“对不对?”
他早就知道她做了选择。皇室的规矩一向严苛,如果她真的要跟方晤在一起,除了失去头衔和特权之外,还会被流放海外多年不许再踏入乌别克国境,这是皇室为了维护血统和传统的严苛。
她把一切都当成了赌注,她用她的所有来赌方晤会回应她!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会肯爱我吗?”
“他会的。”白洛威轻轻的抱着他已成熟长大的妹妹,“你不会一无所有的。”
第九章
傍晚时分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爽迷人,薄薄的暮色开始笼罩这个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