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骥啊引这老兄刚刚还在呀!但我才一个转身又没看见他人影了,八成是回房间睡觉了,哎!要是他老爸来个突击检查,那我这个保镖就完蛋了。”
在薰修指示下,素练走出这楝主建筑,往右后方的露天游泳池走去,再穿过一座欧式花园,来到了这度假村的独楝木屋群附近。
“哪一楝是海啸楼啊?”素练逐户找着这三个字。
“俞骥,你的期限快到了,该有个决定吧!”邢雪莉风情万种地坐在海啸楼前的一座玻璃凉”凉亭里面。
“你约我出来就是讨论这件事情?”俞骥不想让她进去屋内纠缠不休,只得委屈自己来到外面打发她走。
“骥,”邢雪莉站起身,娇嗔地把自己贴着俞骥,“我虽然没有汪燕妮的家世背景,但凭我的人际关系与公关皇后的手腕,一定会对你的事业大有助益的——”
“那满屋子的女人,谁对我没有助益呢?!”俞骥挑了挑眉,不耐烦地浇了她一头冷水。
“可是——可是我才是你的绝配呀!”
“哦?!”俞骥打了一记呵欠。
“你要的是利益相称的婚姻,而我要的也只是光鲜耀眼的地位权势,在这段婚姻中我们各取所需,没有任何夫妻该有的约束舆要求,你还是做你的俞骥,更何况,我也不会吝啬我在床上的热情——”说着说着,邢雪莉献上了她的唇火辣辣地印在俞骥的嘴上边。
“不要啦——”俞骥将她推开。
“拒绝我?!?!难不成你要的是汪燕妮那个蠢货!”邢雪莉有点老羞成怒。
“雪莉,你的建议我会考虑,可是我现在困了,想回房歇息了。”俞骥想用安抚把邢雪莉早早赶回去。
“真的?!?!”她眼中闪着惊喜。
“嗯——”俞骥又忍下一记呵欠。
“我不信,除非给我一个又长又深的吻别,才能让我安心回去。”邢雪莉闪起眼,仰着头,等待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的素练,就看见了玻璃亭中的两个人影。
一个是邢雪莉——她曾见过的;一个是——俞骥¨这女人真难缠!直要打发她走,还不能敷衍一下就行了。认了吧!为了讨个安宁。于是,俞骥低下头就用力地吻住邢雪莉,而邢雪莉也不甘尔弱地回应着,两人顿时交缠得不见缝隙。
如同嚼蜡!俞骥心里抱怨着。
想不透自己前一阵子还同这女人交往过,原来,我的品味真是有问题!“哦!亲爱的,我等你的好消息呵!”满足的邢雪莉像只小乌般快乐地离去。“什么东西嘛——”俞骥摸着被邢雪莉咬啮的唇,眉头一紧地自凉亭中走出——“是谁?!”他看见树丛旁有个人影。
来不及躲避的素练,只好硬着头皮缓缓步出——“是你?!?!”俞骥大为一惊。
“我——我只是想拿这瓶解酒茶来给你的——”素练话说得不甚自然。
“谢谢!”俞骥自己也心里有数,方才凉亭里的那一幕她一定是看见了。
“早点休息,再见。”递给俞骥那瓶饮料后,素练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素练——”
“嗯?!”
“没事——再见——”硬是吞下向她解释的话语,任凭着素练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样也好!反正他和她能有的也只是这份友谊而已!他又何必焦头烂额地解释着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误会也好、无所谓也罢,反正事情一完毕他就要回台北去了,甚至是美国纽约。中部的阳光一到北部就躲得没影了,而展臂欢迎的就只剩肝肠寸断的绵绵细雨。刚好符合著素练此刻的心情。
昨晚不小心撞见的那幕亲密,让她恍惚得如同被人朝头敲了一记,顿时昏昏沉沉,连回家的那段路都漫长得让人有想哭的疲倦。
这样不好吗?那表示俞骥已经找到可以替代“芙影”的知己,身为朋友的她应该为他高兴才是,但——她却痛得快要窒息。
或许是我越了界线!把每天的晨间运动看成是约会,把他对我的好看做是特别,把那一晚他的拥吻当成他情不自禁的表现……这一切的一切,至今想起,只把素练逼向更难堪的境地。
原来她真的很渺小,渺小到她全力的振翅也飞不进俞骥眼力可及的地方,更遑论抚慰他的心、呵护他的灵魂。
开着车的素练,不知道她的心早已迷失方向。
来到位于中和舅舅的家中,已是接近中午时分了。
“素练,来,先吃饭吧!”舅妈早备好一桌子的丰盛了。
“这一路上辛苦你了。”舅舅和颜悦色地与她交谈着。
“应该的,对了,舅舅说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素练想先了解对方的底,好有个应对。
“是国内拥有许多关系企业的华旸机构。”
“华旸?!?!”素练略有耳闻,“可是——这没道理呀!照理说这么大的一家企业办事都有一定程序,不会为了一、两闾小工厂这么大费周章啊!除非——除非他们别有用心!”这一分析,不由得教素练心生疑惑。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舅舅吞吞吐吐。
这一场龙门宴是设在台北东区一家五星级的大饭店内,但在赴宴之前,素练就在半推半就下穿上了舅妈特地选购的服饰佩件。
“干嘛要穿成这样?!”素练不喜欢这件黑色连身的小礼服,尤其是那两条细细长长的肩带,看起来太性感又太不安全。
“这样看起来才有派头嘛!对方会比较相信你是可以作主的人。”素练的舅妈还特地请了美容师来家里帮素练化妆、卷头发,摆明了就是赶鸭子上架。
算了,由她吧!反正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素练这么一想,也不再坚持了,任由美容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连镜子都懒得照,素练便拿着资料一头塞进舅舅的宾士车里,一路朝基隆路方向驶去。原以为对方会有多大的排场,没想到只派来一位年约三十六、七岁的青年坐在那里。“董先生,你久等了,这是我那外甥女疏素练。”
“疏小姐——”这个人眼光暧昧,教素练心里头不由得打了一记冷颤。
“素练,舅舅和舅妈还有要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才刚吃完饭,素练的舅舅和舅妈便借故离开。
“不行啊——舅——”素练话还没说完,人却早已消失无踪了。
这事有点不对劲!素练起了警觉。
“疏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董景文摆出情圣的殷勤。
“不用了,我想把事情早点交代清楚——”
“不必交代了,我知道你的身价。”
“什么身价?!?!”这话有些诡异。
“不急——我慢慢再告诉你。”
就这样,董景文就把满是不情愿的素练带出饭店,前往阳明山看夜景、数星星。“很美吧!”董大情圣自以为浪漫多情。
“有什么稀奇?!我在家天天都有得看!”素练一出口就是块大铁板。
偏偏这位董三公子自尊心特别强,再加上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条件舆手腕,哪里禁得起素练的冷言冷语,他绝不轻易罢手。
“董先生,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我刚刚不是完完整整的告诉你,那农场只有我有权决定,希望你们改变目标直接同我舅舅解决事情。”素练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委屈自己敷衍他了。
“可是,我只对那块地有兴趣,当然,现在还加上一个你。”董景文出其不意地搂住了素练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