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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公主小心,快!他们快追来了。”银儿喘着气扶着芙影。

  两名弱女子就慌乱地朝林中奔去,根本分不清南北与东西,唯一害怕的,就是后面的追

  早叫可汗要提防那只老狐狸!他就是不听,非但如此,在与朵兰的流连忘返中,可汗还把一切朝中大事交予宰相全权处理,想不到这一疏忽,就成大恨了。

  “公主——”银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唤着芙影。

  随着银儿的眼光看去,芙影顿时也傻了眼。

  难道真是天亡我也?树林的尽头无路可走!只有碧绿的湖水一望无际。

  “公主,这如何是好?”银儿哭丧着脸。

  芙影没说话,只是哆嗦从脚底打上了心头。

  她真的害怕,怕自己丢了大唐天子的颜面,怕自己为大唐添了困境。

  “跑累了吗?乖乖跟我回去吧!”领着军队的宣王,满脸得意地向芙影靠近。

  “不许接近公主——”银儿挡在芙影面前,态度强烈。

  “啪——”一个响当当的巴掌声就不客气地打在银儿的脸颊上,“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再卑微也好过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这臭丫头,看我不——”眼看着他的刀已出鞘。

  “宰相,有宫中传来的消息!”探子禀着。

  “说——”

  “宫中已全部被我方掌握,但——”

  “但是什么引”

  “但是可汗早已闻风逃脱。”

  “什么?!一群饭桶。宣王五官扭曲,大声怒斥着。

  “哼!老天有眼,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芙影心头顿时落下一块大石。

  “臭娘儿们,”宣旦王吼了一声,随即又露出那阴险的笑,说着:“有你在我手上,谁不顾忌三分?到时我不也是予取予求,哈哈哈——来人哪!把人抓起来。”

  “不要,我不许你们碰公主一下。”银儿歇斯底里地喊着,并紧紧地护在芙影的身前。“走开——”一拥而上的粗漠扯着用力挣扎踢打的银儿。

  “公主,快跑啊!”血流满面的银儿还护着芙影。

  “不要打她,不要啊——”芙影抓着银儿泪流满面。

  “臭丫头,滚开。”一把剑竟恶狠狠地刺进了银儿的胸膛。

  “银儿——”芙影尖叫着。

  “公主,银儿无能为力,要让公主受委屈了——”话未竟,而气已断,银儿忠心伺候芙影十余年,今日也舍身护主,丧命于这异乡湖边。

  “还不押走。”宣王冷血地下著令。

  “慢点,”芙影噙着泪,挣脱了侍卫们的紧箍,一脸哀伤地对着宰相宣王说:“给我几分钟,让我为她持个咒尽尽心意。”

  “好吧!快一点啊——”

  四月的风不该吹得这般萧瑟!

  而银儿的下场更不该如此惨烈!

  芙影沾着血渍的衣衫、披着散乱的长发,双手合十神色肃穆地站在银儿躺卧的地方。

  “好了没有?”一旁不耐烦地催着。

  芙影弯下身,摘着草地上的野花,以轻柔的方式洒落在银儿的尸体上,再退着步,沿着路,撒上满天花黄。

  “这算哪门子的仪式?”在场的人起了议论。

  “她在干嘛?”他们不解为何芙影的花一直撒到湖边。

  就在此刻,一旁的宰相宣王发现事有蹊跷,遂慌忙喊着:“抓住她——”

  想抓我?哼,也太小看我弘化公主的骨气了!

  芙影不惊不惧地撒出最后一把花末,当着飞奔而来的敌人面前,露出得意的微笑及大唐公王的威仪,再转过身,从从容容地,跳下了那沁寒的碧绿湖中,任由这一波柔软的飘流,让她空虚的灵魂找到归所——海心寨这阵子是以阴霾下菜配上苦瓜酿的酒,教寨里一帮弟兄个个摇头。“二哥,你那足智多谋的脑袋当真没辄头?”贺兰静这天又拉着贺兰智在咬牙根子。“没办法,我只管对付敌人,不管儿女情长。”贺兰智耸耸肩,一脸无奈。

  “你们这些男人全都没用,遇上个美人就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学学我,堂堂一名女子,每天对着海心寨几百个兄弟,完全没半点异样,真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呀!”贺兰静得意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阿静,我们是在讨论大哥的事,能否麻烦你暂且停止自吹自擂。”

  “在谈我什么事?”一阵低沉的声音霎时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大哥,你不是又到湖边在凭吊远方吗?”贺兰静是自小被人宠溺的女娃,十六岁的她一向有话就说、有事就讲,对上面两位兄长更是口没遮拦。

  “胡说八道,我只是——只是——”贺兰震的心事被人说穿,困窘得一时结巴起来。

  “哎呀!大哥,就承认吧!反正这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只是想不通,那库拉朵兰有什么好,能让你为着她如此心烦——”

  “她不是库拉朵兰。”一个失神,贺兰震不小心被贺兰静套出了口风。“什么?!不是她?!那又是谁?!?!”一旁的贺兰智与贺兰诤都惊讶地跳了起来。“这——没有谁、没有谁,只是你们自己疑神疑鬼。”老羞成怒的贺兰震死命否认着。“老大、老大。”一名少年自远处急奔而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

  “我们弟兄刚刚在湖面巡逻,发现了一名女子飘在水里。”

  “又是寻短见的!唉!这用得着来告诉我吗?有办法救就救,断气的就顺手把人家葬了不就得了。”这事皆常发生,光是上个月,海心寨的船就捞了三具尸首。

  “可是,耗子和狗子说,这个女人是前几个月咱们上野苑掳来的那名女子啊!”

  “是库拉朵兰?”贺兰智脱口而出。

  “是不是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这女子的长相不像是回族,反倒像是来自中土——”

  “中土?!?!”贺兰震几乎像被电到一样跳了起来,“芙影引难道是芙影?!?!她死了吗?”贺兰震抓着眼前这位少年的衣领,脸色发白。

  “没——没完全断气,可是也差不多了——”

  话没说完,只见贺兰震就刷地一声冲出门去,只留下惊愕不已的贺兰智与贺兰静。

  “原来她叫芙影!”这两兄妹意会地互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也迫不及待地追上去,想看看这令海心寨第一硬汉神魂颠倒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昏迷中的芙影被安置在海心寨论事堂的大桌上,奄奄一息。

  “好像没气了,唉!”

  “这么美的女孩,真是可惜啊!”

  “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贺兰震神色紧张地冲进来,在一看到躺在桌上全身湿漉的芙影时,他竟丧失了理智舆自持地慌乱起来。

  “芙影,芙影,醒来呀,醒来呀——”贺兰震强烈摇撼着她,“芙影,求求你,求你睁开眼睛哪——”

  贺兰震扳开了她的嘴,将自己的气吹进芙影的口中,再用手敲击着她的心脏部位,如此反覆又反覆,但芙影依旧没有动静。

  “醒来呀!求求你一定要醒来呀!”贺兰震全身汗湿淋漓,连神智都渐渐歇斯底里。这教一旁观看的弟兄们是惊讶莫名,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严厉威风的老大有这等失常的行径。

  这女子,铁定不是寻常人家!

  “大哥,住手吧!她已经死了。”贺兰智不忍地说着。

  “死了?!不——”贺兰震的哀嚎震天,以手抱着头,哀恸逾恒。

  此番景象,教平常说话一向挺溜的贺兰静也张口瞠目,半句安慰话也吐不出。

  “芙影,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说罢,满是泪痕的贺兰震像疯了似地,用力掴着芙影的耳光,击着她的胸口,再使劲晃着她,以用尽全身气力的方式向死神抢回他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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