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被大石重重一击,她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一片空白……
“劫……难?”她的喉咙像是有颗鸡蛋梗在上头,连发声都觉得困难。
“是的,你逃不过。”
喉头整个束紧,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所谓的逃不过,是否意谓着她要死了?
她不敢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她怕得到的答案会是肯定的,要是如此,她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
“我已经试着要帮你,可惜天命难违。”
“我现在该怎么办?”她艰涩地开口。
“等。”
“等?”她不明白,他要她等什么?
“对,等这个劫难过去,等你可以重新回到你身体的那一天为止。”
她愣了愣,他的意思是,她还有活过来的一天?
“什么时候!?”她急急地追问。
他摇头。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他为什么摇头?
“我算不出来。”
“什么叫你算不出来?每个人都说你算命很准,都说你很厉害,你都可以算出我有这个劫难,为什么算不出这个劫难什么时候会结束!?如甜蜜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辩驳。
“算命的人往往无法算自己的命。”
“那又如何?我现在是要你算我的命,又不是要你算你自己的命!”
“因为从你出事之后,你的未来是和我的牵扯在一块,所以我也无法算到你出事后的未来。”
“什么!?她听得一脸茫然,“我的未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毫无关系的人。”
“是吗?”他淡淡的摇头,“如果没有关系,我就不会算不出你的未来。”
“也许你只是一时失手,再重算一次就好了。”
“就算再算一百次,结果仍然不会改变。”
“要是我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该怎么办?没有躯体,我要怎么做事?我又该怎么生活下去?”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担心,却无能为力。
“你可以跟在我身边。”
“休想。”她想也没想就否决掉他的提议,“我已经够讨厌你了,还要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身边?不如让我死了还痛快些。”
“随便你,反正你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我,若是后悔了,可以来找我。”
语毕他即转身要离去,如甜蜜飞快地喊住他。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形。”
“医生说爆炸的威力过大,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才会呈现昏迷状态。”
“什么跟什么,好像我灵魂会出窍,是被爆炸的威力逼出来似的。”她扯着嘴闷哼。
也许就是……拓跋伏滚心忖。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半晌她才想到,拓跋伏滚怎么看得见只是一缕幽魂的她?
而且他还听得见她的声音,更甚的,她刚才还在另一个空间看过他……那是她的幻觉,还是……
* * *
“昏迷不醒!?”名幸福在听见如甜蜜的情况后,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医生还说她要是过一阵子都没醒来的话,就确定成为植物人了。”问寂寞叹息着。
“植物人!?”如甜蜜的眼睛几乎快凸了出来,“我会变成植物人!?不!我不要!”
可惜不管她如何呼天抢地,名幸福等人始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纵使她就她们眼前。
“植物人!?”冉祸水惊呼,“天哪!要不是我叫甜蜜去帮我买午餐,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是我害了甜蜜,是我的错!”她万分自责地泛红了眼眶。
“对,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带衰运的缘故,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如甜蜜把一切错误都归咎在冉祸水身上,怪她把她的衰运传到她身上。
“哇哇哇……甜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啦!”冉祸水敌不过良心的谴责,扑倒在病床上的如甜蜜身上,嚎啕大哭。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因为你的道歉就醒过来,你省省你的眼泪吧!”就算是一介灵魂,如甜蜜仍不改她毒舌派的本色。
“祸水,你别那么自责,伏滚说这是甜蜜命中极定的劫难,与你无关。”问寂寞递了张面纸给冉祸水,劝她不要太过苛责自己。
“一切定数上苍早已注定,否则不会任我和伏滚怎么劝,甜蜜仍不管我们的劝告,照样要过去。要是她肯听我们的话,她今天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如甜蜜一怔,问寂寞的话一点也没错,她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怪得了谁?她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了任何人。
“可是……”
“祸水,寂寞说的没错,这件事真的错不在你。”名幸福亦认同问寂寞的话。
“真的吗?真的和我无关?”冉祸水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望着她们,脸颊上沾满了泪水。
“嗯。”问寂寞及名幸福皆对她点头。
“可是就算事情与我无关,但见到甜蜜这个样子,我宁愿她骂我、吐我槽,也不要她动也不动地躺在这里,这一点也不像她。”
“废话,这当然不像我,平时的我可是脸颊红润,顾盼似水,美丽动人,哪像床上那副要死不死,脸色苍白的和死人差不了多少的死样子?丑死了。”如甜蜜一脸嫌恶地碎碎念个不停。
“寂寞,你问过拓跋伏潦了没?或许他有法子救甜蜜。”
问寂寞摇头,“问过了,他说没办法。”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甜蜜继续这样下去?”
“恐怕是这样。”虽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确束手无策。
要是她真成了植物人的话,她岂不永远要以这副模样游荡在人世间?
而且她还得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萎缩,看见自己不再拥有美丽的外表,不能再做想做的事,不能吃爱吃的东西………
天哪,她不要,她不要成为植物人!
* * *
“只有你一个人看得见我,所以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如甜蜜在想过一切能让她苏醒过来的法子后,才愕然发现,她空有想法,若是说不出来也没用,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来找惟一看得见,也听得见她说话的人——拓跋伏滚。
拓跋伏潦悠哉地拿着一份别人委托占卜的生辰八字卜卦着,始终未理会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呀!”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拓跋伏滚依旧无动于衷,仿佛不晓得她在身边似的。
“糟了,不会连他也看不见我了吧!那可怎么办才好。”
如甜蜜开始担心这个可能性,要是连他都看不见,她该找谁帮忙去?
“师父,你在笑什么?”跟着拓跋伏滚的学徒小李子,看见拓跋伏滚无缘无故地勾起唇角,看似在笑,于是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拓跋伏滚微笑地摇头,“小李子,我告诉你,当你为一个人卜卦时,你眼睛看到的,不单单是这些卦象而已,你看到的应该是卦象所显示出来的情况。”
“我不懂。”
“我也不懂。”如甜蜜好奇地聆听他接下去的话。
“当你测出这人会有好运降临时,你要看得出,他是哪方面的好运,又是如何降临,他会如何得到,就像他即将发生的事,先在你面前发生过一遍般。你若能学到这种地步,你才算是真正会算命的人。”拓跋伏壤很详细地解释着,因为他一次要解释给“二个人”听,二人资质不一,所以他不得不说的非常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