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骗不了自己!
乍听之下,她宛如天方夜谭一般的痴话,其实正触动着什么,让他无法……竟然无法全盘的否定。
他跟她?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
要他,他一定会这么说,但偏偏……偏偏……
「不然这样子好了。」浑然不觉他暗自焦虑的心情,她很认真的在找寻适合的方式,「先别跟大家说我们在谈恋爱好了。」
她想了想,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不让人知道你在追我,感觉就没那么奇怪了。」虽然仍是很害羞的感觉,但实话说,没扯上谈恋爱三个字,让她觉得比较自在一些些。
回应她羞怯笑颜的,是他臭到不行的坏脸色。
「这算什么?」话一出口,颜瀚君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要还有点脑袋,就应该终止这话题,最好还顺带骂她个两句,让她知道她在发疯,说的净是些浑话。
结果是怎样?
他不但没制止她,没斥责到她,来上这么一句,不但没制止到她,好像他大爷很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似的,是在搞什么呀?
「你不喜欢这样吗?」她露出困惑之色,「我以为你不喜欢张扬……」
「不喜张扬,不表示我就喜欢当贼一样的见不得人。」再一次的冲口而出,他努力的说服自己,他是在就事论事,他这是在就事论事。
「也不是说你见不得人啊!」她突然的笑了。
那笑容,好似洞悉了什么,无端让颜瀚君觉得有点剌目。
「只是在确定之前,先找个让你跟我都自在的方式嘛!这样不好吗?」她无辜的看着他,很尊重的问道:「还是说,你想要让所有人知道?」
「……」他的不说话就是一种回答。
「我是没差啦!」她老实说,完全表现出她的民主素养,「就算被知道,也只是被追求而已,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又不是什么坏事,倒是你,我怕你觉得糗啊!」
相处了这么久,她对他的基本个性,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平常是那样一个工作狂的人,要你追求女孩子,样子一定很矬……」
「妳这是在瞧不起我的能耐?」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被这样看轻了。
「也不是啦~~你别想那么严重嘛!我只是举例,再者,我刚说的还不包括被人关注、像猴子一样给人看着耶!」她觉得那很奇怪。
确实,他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变成动物园的猴子。
「让人看着,那铁定是会矬上加矬的,而且你要想想,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失败的,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那你不是更糗?」她还真的很就事论事的想过一遍,「因为我只是说,要给你追求的机会,又还没说一定要当你的女友,说不定相处相处,就发现我们合不来的啊!」
说到底,她还是看轻他了!
这认知让颜瀚君不爽,超级的不爽。
「哎哟!不然我换个方式说好了。」几个月相处,她已经很会看他的脸色,也抓住跟他相处的要诀了,「现在呢!就什么都别想,不管你想怎么做,我们先相互作伴吧!这样想比较自然嘛!之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好了。」
作伴吗?
这说法,让颜瀚君觉得顺耳,相对的,累积在心头的那股压力似乎减轻许多。
就只是……先作作伴嘛……
「那就这样说定啰!」她当他答应了,下了定论,很害羞很害羞的欠了欠身子,细声道:「请多指教了。」
看着她羞怯的娇颜,颜瀚君有几分的闪神,然后愣住。
慢着!
是说定了什么啊?
刚刚……刚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是在请他多指教批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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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颜瀚君有些些的惊慌失措,但还好日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她所谓的作伴,其实跟过往平常没什么两样……
一早起床,他开车载她上班,一样的为避人耳目,省得流言非议的困扰,在公司外、莫约五分钟路程的地方他就会放她下车,两人分别进公司。
之后的一整天,两个人隔着一墙之隔的各自忙着,偶尔她会进来,为他送文件、煮咖啡,而在忙碌一天之后,两人再一块儿的下班。
下班的时候比上班的时候方便。
因为她的慢动作跟拖拖拉拉,加上他偶尔看不下去,会抓着她恶补一些及时就要用到的报表使用方式,搞得她每每能离开公司时,都已经是办公室中最后离开的人,因而也不用担心罗特助跟安秘书的异样目光,就能直接载她回家。
说起来日子几乎没什么两样,真要说有不同的话……
那就是他的耐性似乎好了许多!
在旁人眼中,近日他的咆哮怒吼很久不见,就像转性一样,不再对她嫌东嫌西,也不会挑着她的毛病故意斥责她。
另外,回到家之后,他们两人待在书房的时间多出许多!
泡在书房这件事对颜瀚君来说,是件很正常的事,他本来就常泡在书房里看书看资料,这事并不稀奇。
但同样的事要套在牧之柔身上……
有鬼!
知她甚深的牧之芹直觉感到有鬼,这当中必有古怪……
「妳跟颜瀚君怎么回事?」
甫回房的牧之柔对着一室的光明,正在纳闷她是不是出房门时忘了关灯,差点让房里突来的声音给吓去半条命。
「芹!」拍着胸口,完全是惊魂未定的神情,「妳在我房里做什么?妳差点要吓死我了!」
扬眉,牧之芹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吓成这样?妳做了什么亏心事?」
「哪、哪有啊!」再笨再呆,也知道不管怎样,都得先否认再说。
「怎么可能没有!」太过了解她,牧之芹才不信她这时的话。
「没有就是没有啦!妳找我什么事?」
再次的扬眉,牧之芹笑了,赞道:「不错嘛!讲话愈来愈会抓重点了。」
很少被胞妹赞美的牧之柔有些的受宠若惊,露着很害羞的笑……
「什么事?」做妹妹的那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妳问我?」做姊姊的那一个愣住,「是妳来找我的啊!怎么问我……啊!是颜大哥,妳问的是颜大哥。」
后知后觉的发现颜瀚雅就站在她身后,牧之柔赶紧闪身,让他进到房间内。
「妳的电话。」颜瀚雅递交出手机,「刚响了好久,来电显示是令堂的来电,我猜想应该有什么急事,也许会再打,所以帮妳拿过来。」
他的话才说完,来电的乐音就响起……
「妈?」
「妳们在哪里!」
才叫了一声妈,就被炮轰回超大声量的质问,就连一旁等着要哈啦两句的牧之柔都能听见那吼叫声,也难怪牧之芹要把电话远离耳朵了。
确定没有异常的巨大音量后,一头雾水的她把电话放回耳边……
「什么?妳说什么?」刚刚太大一声,根本没听清楚。
「唉!妳别这样,会吓到孩子,让我来说好了。」
隐约听见自家老爸在电话那头安抚,然后接手过电话,「芹啊!告诉爸爸,妳跟柔柔现在在哪里?」
「我跟柔柔?」不明白双亲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下想让跑路的双亲为她们担心,自然有标准答案回应,「我跟柔柔都很好,爸爸你们不要担心。」
「芹啊!别再骗爸爸、妈妈了,妳跟柔柔如果还是生气,气爸爸、妈妈爽约没赶回来参加妳们的毕业典礼,再怎样闹脾气也不应该离家出走啊!」牧家的老好人爸爸苦口婆心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