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
背地里的她没想过什么恨不恨的事,更不会懂得要做单人或是到天桥下打小人下诅咒,因为她连功劳被抢的事都没发现,陪在一旁开心得要命,只因为一句「妳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就被摆平,一个人乐得像要飞上天似的。
这让他愈看愈火大,不由自主的就感到生气,弄不懂……
她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啊?
「妳都不气的吗?」疑问脱口而出,在他等红绿灯的空档时候。
她看他,一头雾水。
迟疑了很久后,她尝试性的问:「气什么?」
火上加油,颜瀚君的理智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妳是怎么读到专科毕业的?」他很怀疑,更怀疑,「凭妳这种智商,怎么可能让妳考得到学校?」
「喂喂,你又在污辱我了,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喔!」她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颜小二,不是我爱说你,你这样不行的啦!脾气总是这么大,怎么跟人交朋友?是没听过以和为贵,凡事最好以和为贵的吗?」
「……」青筋浮现;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这个无脑人的意见。
「幸好我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要不然我生气,你又习惯性的摆臭脸,回到家里,颜大哥跟小芹等着我们吃饭,看了也会跟着心情坏,这不是搞得所有人都心情不好吗?」她叨念了起来。
见她一副打算长篇大论、还有废话八千句的样子,他只给她这一句,「不要逼我丢妳下车。」
成串成串的抱怨跟牢骚被堵住,真教她气闷。
「没风度。」她嘟喽,「说你两句也不行。」
「我再怎么不济……」踩下油门,流畅的操纵方向盘,分神哼她,「也轮不到妳这只猪出场说我。」
「谁是猪?」她哇哇大叫。
「当然是妳。」心情突然太好,连声叫她,「牧小猪、牧小猪,从小被放牧的一只猪,长大了就变大猪。」
「你才是,你这只独裁的沙猪!」她反击。
「拾人牙慧,了无新意。」冷哼她,就像他平常最常做的那样,「果然是猪会做的事,一点创意都没有。」
「……」她气、她恼,但又很没用的被激到说不出话来。
握拳,姑娘她生气了。
哼!她要回家告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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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妳说那个颜小二是不是很过分?」
「……」针对这长达半小时之久的抱怨结论,沙发上的人打了两个呼噜响应,已然睡着,也不晓得睡了多久。
「芹?!」娇嗔,好像快哭了。
「嗯,很过分、很过分。」猛然醒来,因为无趣而听到睡着的人直觉应声。
「妳根本没在听。」哇哇大叫,牧之柔不信胞妹竟会这样无情的对待她。
「柔柔,我跟妳讲过多少次了?」板起脸,做人家妹妹的那一个,听话听到不小心睡着的那一个,板起的臭脸比苦主还要严厉几分,教训道:「叫妳说话要挑重点,重点妳懂不懂?妳从一进门就拖着我讲了……多久?」
看了下时间,继续先声夺人的训道:「妳足足讲了半个小时的废话,连个重点都没有,是要我怎么听?害我听到睡着,这能怪我吗?」
没想到被反过头教训一顿,牧之柔扁嘴,有点委屈,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只得好声好气的道歉,「对不起。」
「算了,这次我就原谅妳,但以后别再这样了。」多么宽大为怀啊!呵呵。
「好啦~~」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姊妹长年都这样的相处模式,真要牧之柔想,她也想不出哪里怪,只得老实应声,「我尽量就是了。」
「还有,妳怎么回事?」牧之芹觉得不太对劲,「妳这种世界大同型的人,不是对每个人都很亲切的吗?怎么一讲起颜瀚君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他很坏啊!」想也不想,就给了答案。
「拜托,这世上的坏人还会少吗?怎么偏偏就颜瀚君让妳记恨这么久?」牧之芹愈想愈觉不对劲。
她这姊姊向来就是活在粉红色的世界,觉得人性本善、世界很美好的那种人。
认识她二十年,别说是不记隔夜仇,在她粉红色的世界中,压根就不知什么是仇,过度的天真,以及过度对人的信任,常到让她这个做妹妹的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这会儿,粉红国度的人转性了?
「颜瀚君他到底对妳做了什么?」记忆倒带,可是,牧之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什么?」牧之柔反应不过来。
「他到底是怎么个坏法?」做妹妹的很想讨教一番。
「就……」顿住,牧之柔发现她也找不出什么实例,「就欺负人嘛!每次都找很多工作给我做。」
闻言,牧之芹翻了个白眼,「妳在他那边上班,他不找工作给妳,难道是叫妳去喝茶聊天的吗?」
「可是……可是他嘴巴很坏话,每次讲话都很难听。」再找一例。
「他个性就这样啊!又不是只针对妳。」不是唱反调,牧之芹很公道的评论。
「而且他算是很给面子了,如果不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换了其它人,做事跟妳一样没效率,他搞不好连骂都不骂,直接叫对方回家吃自己了。」
「也是……」搔搔头,牧之柔不得不承认妹妹说的有道理。
「所以,他到底是哪里惹到妳了?」牧之芹想不通。
自家万能的小妹都想不通了,向来被妥善照料的牧之柔更加的想不通了。
她突然发现,对耶!她好像特别计较颜瀚君的一言一行,不但是计较,还常常搁在心里自己气闷得半死。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通常真要有人说什么不顺耳的话,她都会自动略过,不是假装没听见,就是听了马上忘,然后下意识的避开不对盘的人,避免摩擦。
怎么同样的事遇上颜瀚君就都不一样了?
就算是一起工作的关系,让她没办法避开,可是跟他之间的摩擦也太多了吧?明明可以略过的刺耳话语,她却是惦在心里暗暗计较,那实在很不像她耶……
「我也不知道耶!」想半天,一脸困惑的牧之柔只能想到这样的答案,「可能磁场不对吧?」
牧之芹翻了个白眼,因为这玄虚、不着边际、有讲跟没讲一样的答案。
「算了、算了,叫妳想也是白想、问也是白问。」放弃,不想继续这话题。
「反正我就不喜欢他嘛!不行吗?」嘟嘴,牧之柔觉得委屈,「就像今天,我心情本来很好的,他就爱泼人冷水,就很讨厌啊!」
「是吗?他今天又怎么了?」小睡一下后,精神饱足的人大发善心,但也得声明一下,「重点,麻烦妳挑重点讲就好了。」
「重点就是他莫名其妙啊!我真不懂,他干嘛老爱找我麻烦?」说到就气。
这种事的实话不能说,牧之芹只能挑无关紧要的废话来虚应一两声,「大概是内分泌失调吧?」
「啊?」有人愣了一下。
「重点,妳要说的重点是什么?」对于带开胞姊的注意力,牧之芹很有一套。
「哦~~重点,重点就是,明明是一件开心的事,他在车上时却问我为什么不生气?问这种怪问题后,我听不懂,问他是要气什么,他就自己气了起来,还骂我是猪,妳说,他是不是奇怪?是不是很过分?」她很努力在浓缩重点了。
「开心的事?」这开头的部分在睡着前有听到一点,牧之芹还有点印象,「是指你们今天签下那块地,办庆功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