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何必装蒜?大家心中有数……」他踏向前,她立即后退。「站住,不要过来。」
他没有停下。「我要搞清楚,你的脑袋装了些什么?」
至少没有委曲求全四个字,她不会让他弄乱她好不容易熬过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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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旧爱新欢下面,写着:
一改过去的无人伴随,江佩妤最近参加的场合,身边总有一位英俊的男人陪伴,这位杨姓男子,出身颇有来头,是印尼富商之子,其父在印尼拥有广大的土地、房产,是一位相当成功的企业家,他会是江佩妤的新欢吗?而几个月前与她密切交往的另一位企业家之予王志豪,会成为她的旧爱吗……
女星的私生活,就跟她戏剧中的剧情一样乱七八糟,郭佳芙很不苟同地放下报纸;她对感情相当执着,对认定的男人,绝对专一不二:从一开始,她即不看好这桩恋情,原因是给人游戏人间印象的女星,对感情所抱持的态度,甚少是认真的,今天是这个男人,明天又换了对象的事情常有之。她不是一个缺乏同情心的人,但对这件事,她不否认带有幸灾乐祸的心态,她并不想失去王志豪。
郭佳芙将报纸放入皮包中,刚与女人分手的男人,是最脆弱,也是最容易被降服的时候,她得把握住这个时机,将她的男人夺回来。她打了一通电话,确定他在公司后,拍了拍裙子的裙痕走了出去。
她没有敲门,直接进入他的办公室,很好,只有他一个人。
「久违了。」郭佳芙走至他的桌前。
「你来做什么?」
王志豪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后,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很好,没有伤心落泪的表情。」郭佳芙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你们的感情,绝对没有报导所形容的热烈。」
他没有追问她的话意。「能不能请你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工作情绪?」
「我以为我会见到一位伤心的男人,结果没有。」她嘉许似的点头。「我不喜欢软弱的男人,还好你挺得住。」
王志豪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笔。「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的女人移情别恋,你有什么想法?」郭佳芙没有遗漏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的女人?谁?」
「江佩妤,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你何不干脆将你的来意明讲。」他学着她的语气说:「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女人。」
她拿出报纸。
「你自己看。」
郭佳芙眼睛没有放松地盯着他看,只见他神情未变,仿佛与自己不相干地平静看完后,放下报纸。
「这就是你大老远专程赶来的原因?」
他对刊登的内容没有感觉吗?他们并不如报导所言的相爱?
「你不难过?」
「你希望看到什么?」他厌恶地说:「你是来安慰我呢?还是想见一个被甩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德行?」
「两者都有!」郭佳芙没有矫节。「我想知道你们的爱情有多伟大!」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可以还给我宁静的空间吗?」
「既然你们的爱情谈不上轰烈,我们应该能恢复以前的友好关系。」
「是我的记忆变差了吗?」他不留情面地反驳:「我不记得我们以前曾友好过。」
她不是来找屈辱的,郭佳芙生气地站了起来。
「你以前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追过你吗?」他嗤鼻。「你太自以为是了!」
「老天!」他无奈地喊了一声,手撑着沉重的头。「我们只是一起吃过几顿饭,我连你的小手都未曾碰过,这不该算是追求吧!」
她却认定是,他如果没有一点喜欢她,就不该对她示好。
「我不让你玩弄我!」
玩弄,这字眼太严肃了,还是避为大吉,王志豪将报纸还给她。
「谢谢你的关心。」他起身。「不过,我有个会议要开,失陪了。」
又想躲!
「不要躲!」郭佳芙挡在他面前。「把事情说清楚!」
「知道吗?你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她不明白他怎会突然赞美起她,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气结。「可惜你的人与优雅的名字不符。」
王志豪绕过她,走出办公室,郭佳芙呆站在原处想着他的话,她不优雅吗?
没有感觉是假的,王志豪心头燃着熊熊的怒火,那一晚他们的融合是如此地密合,对他具有相当大的意义,而她竟没有半点依恋?
印尼富商之子?他咬牙切齿!该说她移情别恋?还是他自作多情?他从不知道嫉妒会如此折磨人,会让人心智失常,此时他有股想宰了那个姓杨的男人的冲动。这么晚还未回家,是工作?还是约会,他无法免除自己的胡思乱想,她不仅让他领受到什么叫嫉妒,也饱尝等待的焦虑之苦。
终于,凌辰三点,有车灯照了过来,一辆银色跑车在大楼前停下,从车中走出一位服饰体面的男士,他走下车后,打开另一边车门,一位冠绝群芳的女人走了出来。
「再见。」她站在门口,对护送她回家的男人说。
「我能进去坐一会吗?」男士似乎不愿就此终结,依恋地问。
「不能!」她摇头道:「太晚了,不方便招待宾客。」
男士没有进一步要求,礼貌地道再见后,将车开走,她转过身开门。
「为什么将他拒在门外?」王志豪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来。
江佩妤身体一震,钥匙掉落在地上,她俯下身捡起,站直时已无惊讶之色,她慢慢地转过身面对他。
「怕引狼入室。」她另有所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将他视为狼,王志豪双手在胸前交迭。
「那个男人是你的新目标?」
「你说呢?」她语气很淡。
他不怀好意地冲她一笑。「我说他铁定尚未上你的床。」
她的痛处被狠狠地踩上一脚,江佩妤身体摇摆了一下。
「何以见得?」她强持镇定。「也许我们很享受彼此的肉体。」
「那不符合你的口味。」他尖酸地说:「因为姑娘你只要一夜风流,用过便丢弃。」
「如此不正对上你们男人的胃口?」她笑得花枝乱颤。「没有负担,没有要求承诺,很潇洒的人生态度,是男人最喜欢的方式。」
「不只男人,女人也一样不想要负担!」他冷冷地说。「一样只求一夜快活!」
不能让他瞧见她的伤害有多深!江佩妤的声音充满欢畅。
「是的,女妗没有理由是哭哭啼啼的一方,不能与男人同样自在,只享受欢愉。」
「好一个只享受欢愉!」王志豪狠狠地攫住她的双肩。「我能再要求一夜吗?我会付夜渡费。」
他真以为她是妓女!江佩妤想也不想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王志豪没有放开她,手抓得更紧,眼中跳着危险的讯号。
「从没有人打过我,你是第一个!」
「从没有男人羞辱过我,你是第一个!」
她的怒火与他同样高涨,两双眼睛互瞪着对方,谁也不愿先低头移开。
「你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王志豪的声音从齿缝进出。
「你是一个混帐的男人!」她回嘴。
「该死的,为什么我会心系于你?」
他吼了声后,突然低下头,唇覆盖住她的唇,江佩妤捶打他,他却吻得更深入,她又慌又急地想拒绝他对自己所发出的吸引力,一碰到这个男人,她的脑子就无法清楚地运转,老天,快拉她一把,她的自制力在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下逐渐减弱,她的挣扎愈来愈薄弱,终于,她身体停止了扭动,接受他所带给她感官上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