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金生拍着杨雨凡的肩膀,得意笑道:“老弟,是我们,不是我。别忘了,我花了五十万元替你还债。”
康金生想尽办法要让叶依莲和陈耿昱身败名裂。
杨雨凡无话可说。“依莲站起来要离开了,接下来呢?”
叶依莲低着头走出豆花店。
康金生头一摆。“阿龙,跟着她!”
“是,康哥。”叫阿龙的青年染着一头金色长发,听到康金生的命令,马上丢掉香烟,手放在口袋里往依莲那边跑过去。
杨雨凡转身跟着康金生走。“为什么要叫阿龙跟踪依莲?”
听此一问,康金生扬起眉毛,转头瞥了一眼可以改名叫阿斗的杨雨凡。“难道叫你去跟,让依莲再找机会躲起来?”
杨雨凡笑了笑,不敢再多问了。
康金生沉默了一下,告诉杨雨凡说:“告诉你我的计划也无妨,我要知道依莲住在哪里,然后让她和陈耿昱睡在一起,再把独家照片送给各大报社。只要报纸刊出来,陈耿昱马上身败名裂,依莲今后也别想在影视圈混了。”
这计划够狠毒!
杨雨凡虽然大声笑着,但心里不禁有点胆寒。要是继续和康金生在一起的话,他以后大概也会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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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耿昱从公司回来就急着找依莲,他要告诉她,凯文很满意昨天拍的广告。但屋里屋外不见她的人,敲她的房门,又没有回应半声。
陈耿昱大声说:“我要进去了!”
打开房门,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陈耿昱觉得不对,浓眉几乎揪在一起。再在化被台上看到依莲留给他的信,不知怎地,还没看到信的内容,他整颗心就突然沉了下去。
陈耿昱匆忙把信看完,信中大意是谢谢他的照顾,造成他和他家人的困扰深感歉意,她另外找地方住,过几天再联络。
发生什么事了?依莲怎会说走就走?
陈耿昱拿着依莲的信下楼问他的奶奶。“奶奶,您知道依莲走了吗?”
陈耿昱不知道奶奶早上出门,到傍晚才回家;不过她回家之后,佣人有把陆小姐赶叶小姐的事悄悄说给她听。
“我不久前才知道的。”陈耿昱的奶奶双眼轻轻看向洋洋自得的陆正龄。
依莲是耿昱的客人,正龄就算嫉妒耿昱对依莲好,也不能趁家埋没有大人的时候得罪耿昱的客人,把依莲赶走。
奶奶的眼神、表情让陈耿昱皱起浓眉,转头看着陆正龄。
“正龄,你今天都在家吧?”
陆正龄看耿昱脸色不怎么友善,她眨着眼,尖着声说:“脚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又能怎样?总不能叫我巴着她不放吧!”
哎呀,这雨人怎么吵起来了!曾美女刚回家,一进门就听到正龄的声音,不知情的她忙打圆场熄火。
“耿昱,正龄专程从加拿大来看你,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样说话?”
阿姨替她说话了,陆正龄眼泪很快凝聚在眼眶里,模样使人怜惜。
陈耿昱赤红着脸,走到法然欲泣的正龄面前,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对你大声的。奶奶、妈,我出去找依莲,不用等我吃饭。”
陈耿昱说完,马上抓起钥匙转身出去。
陆正龄呆立着,珍珠般的泪溃决滑下脸颊,滴落地面,让一旁的曾美女茫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
曾美女听说正龄在家里不只是千金大小姐,还很能干,能帮父母应酬做生意,是正龄的妈妈说正龄自小就喜欢耿昱,长大还是一样,所以她要把正龄送给陈家当媳妇,门当户对。曾美女当然不反对,不过最主要的是年轻人合得来才行。
不过,看耿昱一路冷淡的态度,说不定她是白忙了。
曾美女叹了口气,走过去牵起正龄的手说:“正龄,你这次回台湾什么地方都没玩到,阿姨过两天有空,我、奶奶和你,我们三人到花东去玩,你说好不好?”
她什么都好,怎么能输给一个处处不及她的女人!陆正龄眼泪早就不流了,用力吸口气,露出好强的笑容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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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依莲坐渡轮到八里,起先她还会疑神疑鬼的回头看,但船上并没有杨雨凡的影子。她放下心来,到八里下船时,无事可做的她不想跟着人家走,就买了大杯的拿铁咖啡,坐在岸边喝。
本想悠闲地喝咖啡杀时间,不过,心头就是不能安静下来,不是想起耿昱,就是想起陆小姐。一个小时后,叶依莲突然发觉有两个女生指着她窃窃私语,她站起来,赶上正要开往淡水的渡轮。
“噢!”叶依莲叫了一声,回头看撞到她的人。
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生,撞到人竟然头就往旁边急摆,叶依莲不指望他会跟她道歉,避开他走到另一边。
一下子,她又回到淡水,一个人坐在码头上看夜景,看到八里开过来的最后一班渡轮靠岸;下船的人,多数要去赶最后一班捷运,急急忙忙的,好像打翻了蜂巢。
咦?叶依莲注意到那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生就是在船上撞到她的人,怎么也在这里?他手插在口袋,无聊的踢脚,东看西看,有时候就讲讲电话。叶依莲假装眼睛飞进东西,拿出镜子和手帕擦眼睛,然后从镜子里观察他。
果然,他又转过脸来看着她。叶依莲收起镜子,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没错,他也站起来了。
瞬间,叶依莲身上浮起一粒粒鸡皮疙瘩。不要惊慌!叶依莲低声告诉自己,抱紧双臂,镇定的沿着河边往贩店的方向走。
前面路灯坏了一盏,有一小段路特别黑暗,叶依莲回头看,那个金发的男生边跟在她后面。
叶依莲完全忘了大腿酸痛的不便,她加快脚步,想要赶快走过这段没有路灯、黑暗的路面,但——前面那盏路灯下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路灯在他后面,叶依莲只看到拉长的黑影,而看不到那个人的面貌。
叶依莲慢了下来,还紧张的回头看。那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生突然消失不见了!现在,她只要对付前面这个高大的男人就好。叶依莲抓紧袋子,准备拔腿就跑,跑不成就大声尖叫,附近还没回去的情侣说不定可以帮她打坏人。
正当叶依莲心脏七上八下,双手紧张冰冷的时候,那条黑影出声了。
“依莲,你真会乱跑。”陈耿昱大步走到依莲面前,劈头第一句话就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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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有权有势有门路的朋友很多,陈耿昱先去拜托一位高阶警官,然后两人一起到信用卡管理部查依莲今日使用信用卡的资料。
一查,就找到叶依莲在淡水某饭店和屈臣氏刷过信用卡,陈耿昱知道依莲的下落之后,马上开车赶去淡水。
耿昱……
叶依莲紧绷的肩膀随即放松的往下垂,抬起一张非常意外的脸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陈耿昱虽然是和依莲说话,但他似乎感觉到依莲的紧张,他那对黝黑而锐利的黑眸,警觉的看着依莲背后那段昏暗的路。
叶依莲已经不担心那个金头发的男人了,现在,她比较担心面前这位咬着牙说话的人。
陈耿昱大手搂着依莲的肩,语气冷峻:“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又把手机关掉?你知道我到处找你吗?”
叶依莲只觉胸口疼痛难受,看着地面说:“我不是留了一封信给你?”
这头秀发和她的人一样柔美。他今天和凯文看了依莲拍的广告,开会研究半天的结果,决定两种版本轮流播放,这就是他急着要告诉依莲的好消息。没想到回家却看到她写的那封教他揪心、没有感情的客气信,她是故意装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