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哪里?心儿?
宋浩阳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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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雅回到了新竹关西,她成长的地方。
那天她咬紧牙关,步伐正常的踏出宋氏大楼的那一刹那,泪水簌簌地落下,强装的镇定、漠然消失殆尽。泪眼朦胧的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台北街头,心中的空虚达到最高点。
她茫然地走着,当她回过神来,早已坐在南下的自强号火车上,直觉地要回到成长的地方,用温情和亲情来治疗心伤。
呵!她输了,这辈子她永远无法得到他的爱,输了赌注,赔上她的感情!顾不得火车上旁人诧异的眼光,泪水又滑下她双颊。
出了火车站,又坐上了公车,在近四十分钟的摇晃车程后,她终于回到了家,见到院长奶奶。
睿智的唐彩珠没有多问,只是张开双臂,提供一个温暖的怀抱,赵心雅奔向她,倾泄心中的苦楚。她抽抽噎噎地诉说她与宋浩阳的故事,从相识到荒谬的婚礼。
“小雅,告诉奶奶,你爱浩阳那个小子吗?”唐彩珠心疼的抹去赵心雅颊上的泪痕。
爱吗?她还敢说爱吗?“爱他”是个炼狱呀!男女之间,谁先动情,谁就是输家!而她不愿连自己都输掉,只为了渴求他一丁点的爱呀!她不愿!
唐彩珠看见她的挣扎,重叹了口气。她不是当事人,无权为赵心雅决定一生,即使她看得明白、透彻,宋浩阳爱赵心雅!
“小雅,多想想他为什么如此对你。”不便明说,暗示总行吧!唐彩珠指点了一条明路。
好熟悉的话!赵心雅想起在结婚前杨秀娟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莫非其中当真有玄机?难道他真如吴轩杰所说的爱她吗?赵心雅紧紧的咬住自己的舌头,希望痛楚能中断这奢侈的想望。他怎么可能爱平凡的她?
“奶奶,我可以留下来吗?”如今她无处可去了。
“傻孩子,这是你家,咱们可是一家人,”唐彩珠给她一个拥抱。
“那……倘若他找我,奶奶可以帮我瞒着吗?”她需要段时间冷静,一段没有他存在的时间。只是,他会找她吗?或许他正庆幸摆脱了早已厌烦的妻子哩!赵心雅咬紧了下唇。
唐彩珠想厂想,“小雅,奶奶可以瞒着他,但是你也要答应奶奶,冷静,仔细的再思考你的选择。”她知道这事急不得,又担心她会胡思乱想,所以提出交换条件。
“奶奶,你这是帮他说话吗?”赵心雅错愕,最疼她的院长奶奶竟然胳臂向外弯?她心里泛着酸意。
“没有!”唐彩珠笑了。小雅就是小雅,在台北这个大染缸走一遭,还是保有小孩子的天真性格,她欣慰地想着。
赵心雅困惑的皱眉。
“奶奶是不希望你以后后悔。”唐彩珠的出发点都是为她。
“奶奶,我答应你。”她破涕为笑。知道世上有人关心,这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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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竞天兴奋地听完林学毅最新的报告。
“阿毅,心雅真的离开姓宋的身边,回到育幼院啦?”他的表情以“欣喜若狂”四字仍不足以形容。
“老爷子,孙小姐都闹离家了,您还那么高兴!”周禄怀疑他是否神智不清。
“喝!离开宋家有什么不好?本来我还在想怎么和她见面,这会儿便不用愁了。而且呀,阿禄,你知道最棒的是什么吗?”他的神色像极了得志的小人。“最棒的是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陷害姓宋的,等心雅靠向我这边,看他还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钟竞天活像要出征似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老爷子!”周禄真是被他打败了。
“阿禄,你老实说,难道你不想看到那个嚣张的小子吃鳖吗?”钟竞天诱之以利。
“禄伯,别担心,老爷子会有分寸的。”林学毅道貌岸然地说道,其实说穿了,他也想看“冷血”宋浩阳灰头土脸的模样。
正义与邪恶在周禄心中交战着,半晌才开口,“老爷子,咱们今天就去关西吗?”
唉!宋浩阳的婚姻之路注定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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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心雅抵达关西当天,钟竞天也带着周禄来了。随后,正如钟竞天所计划的。他们顺利的结识了赵心雅,成了“忘年之交”。唯恐赵心雅一时不能接受,他们决定暂且隐瞒她的身世,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她。
这会儿,他们两个老头子又“埋伏”在赵心雅每天散步必经的路上,准备假装“偶遇”。如他们所料,赵心雅正从小路的那一头缓缓走来。
“天爷爷,禄爷爷,真巧,又遇见你们啦!”她露出微笑,却掩饰不了红肿的双眼。事实上这几天来,她的眼睛一直都是红通通的。
“是啊!真是巧。”周禄的笑容有些心虚。
“我想去小河边,两位爷爷要跟我一起去吗?”她邀请着。
两个老人家纷纷点头。
赵心雅接过周禄的工作,推着钟竞天的轮椅往河边走去。
“天爷爷和禄爷爷打哪来?”这是她第一次问起他们的事。
这个进展让钟竞天很高兴。“我们是从台北来的。”
“哦!怎么会来关西这个小地方?”她心不在焉的问。台北,有他的地方……该死!她又想到了宋浩阳。
“心雅,天爷爷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热气涌上钟竞天的眼眶。也该是时候了,总不能一直不说;尽管说了,她可能不原谅他,但不能不说呀!
她点点头,心里想借着老人家的故事转移注意力。她将轮椅推往树荫下,随地坐了下来。
“天爷爷有一个儿子,自小他妈早死……”钟竞天把儿子与媳妇的爱情,他的反对,儿子的离家。车祸死亡,媳妇的怀孕,生产后力竭而亡,流落在外的孙女,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只有一件事他没说:她就是他的孙女。
赵心雅完全融入了老人家的故事,“天爷爷,你的孙女呢?
你找到她了吗?”
就是你呀!你就是我宝贝的孙女儿!钟竞天多么想喊出来,多么想抱抱她,但他努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让他无法言语。
“天爷爷?”她相当困惑,因为老人家的眼神、表情太骇人。
“老爷子已经我到孙小姐了。”周禄赶忙说,担心老人家会露出马脚。
“这很好呀!”她很为钟竞天高兴。
“不,一点也不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女儿在眼前,却不敢相认。我要怎么认她呢?告诉她,我是害死她爸妈。让她成为孤儿的始作俑者吗?”他自责着。
“天爷爷,当年的确是你的错。真正的爱情是很伟大的,是可以跨越门户之见的。”她又想起她与宋浩阳的那场争论,她用力的甩甩头,甩去脑海中他的影子。
钟竞天和周禄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坦白。
这么伤人,一针见血呀!钟竞天黯然的垂下头。
“但是我想你的孙女会原谅你的,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儿是很需要亲情的,只是需要时间。”她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
“那……那你呢?”这竞天颤抖的问着,祈祷答案不会令他心碎。
“我?我有亲人呀!院长奶奶就是我的亲人。”她笑着说。
“不,心雅小姐,老爷子是问你,倘若你是老爷子的孙女,你会原谅老爷子吗?”周禄急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