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奴等不到惠鬼,却等到了阿尔达和一朵沾满她爱人鲜血的花。她不肯跟着阿尔达离开,抱着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高山上,天天哭泣着,用歌声呼唤她的爱人回来。
“可是她的恶鬼爱人不会回来了,于是,她的眼泪流下了高山,淹没了草原,变成了海。”
故事说完了,君君轻轻的叹一口气,“真美的故事,是不?”
“我不喜欢,太悲惨了。”宋雪宜皱着眉,这个毫无根据的传说,太惨了一些,他看不出来哪个地方美。
“可怜的曼奴,她终究等不到恶鬼。”君君同情的说,眼睛里面隐约含着泪水。
“或许她不该再爱上恶鬼。”听起来曼奴像是三心二意的女子,她先爱上了阿尔达,后又爱上恶鬼,才会让自己悲惨的泪流成海。
“爱了就是爱了,哪有什么该不该呢?”君君说得理所当然,“爱上了,那也没办法呀!管他是恶鬼还是什么。”
宋雪宜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她这番似是而非的言论,他脑袋里只响着她所说: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是爱了……
爱了就是,爱了。
一阵笑声从荷花池边的六角飞亭传了出来,夏光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杯清茶拿在手里一直没喝,脸上是一片愉悦。
“夏大少爷。”宋雪宜挑起眉毛,有些不高兴,这家伙一早就跑来说要跟他对弈,可又一直冲着他笑,笑得他莫名其妙,“该你了。”
夏光至呵呵直笑,随手拈起一颗黑子放在上位七八路。
宋雪宜见他这子一下,败象已成,不禁摇摇头,“你到底是来下棋,还是来笑的?”早知道他会这样没头没脑的冲着他笑,根本没心跟他下棋,他还不如拿卷书,到树下乘凉,看君君打秋千。
君君摔断了腿,整天待在房里难免无聊,他又不可能天天陪着她出去闲晃,所以他帮她在园子里架了几座,她开心得不得了,整天赖在上面不下来,倒苦了一旁提心吊胆的小花,生怕她会摔下来。
“抱歉!”夏光至咧嘴一笑,“我看到你就想笑,实在不是故意的。“哈哈……”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真是无聊,他怎么会跟这种人作朋友?
“你真的不知道吗?”也难怪啦,他这几日都没出门,当然不知道外面流言传得多么精彩。
虽然说自己最近也和凌小小打得火热,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关心他的好朋友,不过他可是一听到消息就连忙登门拜访来。
总得要有人来探探虚实嘛!如果传言是假的,那他就可以驳斥那些人的胡说八道,如果是真的……那、那他也只能同情他的好友,爱莫能助了。
谁叫他们是好朋友,他总得帮雪宜出些力气嘛!希望他不要误会他是专门来看笑话的才好。
“你有什么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最近外面传得沸沸汤汤的,说你……”夏光至看了他一眼,又克制不住的笑出来。
“我又怎么了?”宋雪宜不耐烦的问,自从娶君君之后,关于他的流言一直没断过。“又有什么无聊的谣言值得你跑到我这来笑?”
“别生气嘛!谁叫你一直是谣言的根源呢?”没了宋雪宜和君君这对夫妻,全城茶余饭后可会少了许多乐趣呢。
“我是谣言的根源?好笑!我这半个多月来和君君风平浪静的,又能招惹什么事情上身?”因为摔断腿,这些日子君君合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待着,还有什么风言风语能够找上他们?“你给我说,我倒要知道我又做了什么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
他认真的摇摇头,“不不不,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没做什么。”
“什么?你在跟我玩绕口令吗?”什么叫作他没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还能成为别人笑话的对象,那不是活见鬼了吗?
夏光至一副他没救的样子,附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宋雪宜怒吼一声,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哪个王八蛋说的?”
“全城的人。”他无辜的说:“连皇上昨天都问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呢。”
“废话,当然不是真的!”宋雪宜拍桌子,怒火冲天的站起来,“绝对不是真的。”
“你证明给我看?”夏光至可乐了,难得见到好友气到快抓狂。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做!”他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快步走出凉亭,准备找君君证明那些谣言都是荒谬可笑的。
宋雪宜快步的走在碎石子铺成的甬道上,一股强烈的怒气熊熊在胸中燃烧。
别人说他惧内,他懒得解释也不想反驳;人家笑他是窝囊废,他也认了,反正愈描愈黑,他自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好。
可是现在他完全没办法坐视这个新的、离谱的,完全不符合事实的流言继续散播下去。
对,他是嫌女人麻烦没错,拒绝了很多女人求欢,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从没答允过任何人来说亲,因为他不想娶亲。
他也的确对凌小小的投怀送抱感到兴趣缺缺,他的妻子至今仍是处子,这更是事实,大家说的都没错。
但是,说他不举、无能就叫人忍无可忍,而且是个天大的谬误!
他怎么会是无能呢?他的小老弟每天早上都会跟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打招呼,精力相当的旺盛。
说他不举,真是见鬼了,他马上去举给全京城的人看!
君君兴高采烈的坐在秋千架上,完好的那只脚一晃一晃的,小花也笑着替她打秋千。
“再高点……呵呵……再高点……”好舒服呀!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要飞出去了呢!
自从她摔断腿之后,她和宋雪宜之间的关系,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们会一起驾着骡车出去游玩,他似乎多了很多耐心来听她说话。
下雨的时候,他会到她的房里小坐、教她品茗、下棋,更多时候他只是静静的听,听她跟他说些在大漠里的风光、在草原上牧羊、看马儿奔跑、摘花、看星星、唱歌、听长老们说故事的细碎琐事。
因为她行走不方便,他常常用他的胳臂抱着她在宅子里面穿梭,或是让她坐在书房窗下晒晒太阳,有的时候会纠正她的发音,教她学说汉语、写汉字。
当他知道她曾经写过汉字设宴要请他时,他显得相当的惊讶,然后大笑着说什么鬼画符之类的。
她听不懂什么叫鬼画符,可是她知道他笑得很开心,虽然他的笑声不像打雷,可是她一点也不介意的跟着他笑。
她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呵!
忙碌的蜜蜂和蝴蝶在花丛里穿梭,翩翩的绕着君君飞舞,暖阳柔和的晒在她身上,此时已有细微的汗珠隐隐从她额头上渗出了。
“雪宜,你也来玩!”君君在荡高的同时发现了宋雪宜走过来的身影,开心的挥着手,笑得更是灿烂了。
玩?他当然会好好的跟她玩一玩,相敬如宾的日子也该过完了。
他飞身一跃,轻飘飘的踩上秋千板,一把拉住她的手,微一使力就将她横抱起来,君君的脖子,轻轻的交握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那小小的、粉粉嫩嫩的指甲,像极了一瓣瓣小巧的花瓣,透着淡淡粉红色。他觉得奇怪,他怎么有办法这么久都不碰他的娘子?
宋雪宜原本打算一把将君君往床上丢,快速的剥光她的衣服就开始跟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