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忍痛摇头,“不知道,再见。”她轻拍马首,头也不回地从露丝的面前离开。
露丝望着含月渐行渐远的身影,心痛得难以忍受,“含月……”
突地,拉玛指着露丝叫道:“是她,就是她在市集骚扰夫人。”
闻言,黑熊率领刚才围观的手下冲向露丝。
露丝惊讶地回头望着那群义愤填膺冲向她的人群,这时她才警觉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在敌人眼前。
这时露丝想拔腿逃跑已来不及,她像小鸡般被黑熊抓在手中。
露丝拼命挣扎,惊恐的叫声响彻云霄,“放开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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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焰因赶走了含月而心痛,因重鞭了含月而自责,其实当他疯狂鞭打含月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凌虐自己?鞭打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也在淌血。
黑熊和拉玛抓住惊惶失措的露丝迳自进入周时焰的帐棚,黑熊毫不怜惜地将露丝往地上一丢,露丝发出疼痛的哀叫声。
“酋长。”黑熊双臂环胸,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露丝,“就是这女人。”
周时焰一脸不解地看着露丝,“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是谁?”
黑熊注视周时焰一会儿后,又看看趴在地上的露丝,“她就是今天在市集里碰撞夫人会说中文的女人。”
周时焰微怔了下,冷笑一声,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含月已经被我赶走了。”
黑熊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时焰,他居然说一切都已经下重要。
趴在地上的露丝抬头正眼瞧着周时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转告黑蓓嘉的命令时,含月的脸上会出现不知所措的难色。
露丝决定要帮含月,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你错怪含月了。”
她的话震撼了周时焰。
周时焰一脸讶异地转头瞅着露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熊和拉玛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一丝欣然的笑意,因为露丝肯出面纠正周时焰的错!
周时焰焦躁地走到露丝的面前,“说!我哪里错怪了含月?”
他凶恶的咆哮声,让露丝害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其实是黑蓓嘉强逼她做……”说完,她立刻畏缩地转身,不敢面对周时焰。
周时焰急忙按住露丝的肩膀,强迫她面对他,“你说黑蓓嘉逼她,那你是替黑蓓嘉传口讯的人?”
露丝哪敢正视他,缩着肩膀低着头,“对……”
“我问你,黑蓓嘉以什么要挟含月?”他着急地逼问。
露丝举起一只手捣住自己的脸,“黑蓓嘉说含月若是没完成破坏机器人的任务,要不对你不利,要不对她妹妹不利……”
周时焰闻言,魂散了!怅然地放开露丝。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原来含月一个人背地里承受着如此沉重的压力,难怪他发现含月的眸底经常不经意流露出惶恐与无助的痛楚,此刻周时焰几乎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被撕成两半的声音。
他真的错怪含月了。
须臾,他惊慌失措地问黑熊:“含月走了吗?快拦住她!”
黑熊无奈地看着周时焰,“她……她已经离开禁区。”
倏然而起的恐惧和挫折感席卷了周时焰,他恍惚地低喃:“离开了?”他忽然转身怒目直视着黑熊,“去追回来。”
黑熊感到手足无措,此时外面一片寒冷漆黑,只要一出禁区随即迷失方向,要他如何寻找含月?
但面对周时焰的失魂落魄,他只有硬着头皮答应,“是。”
突然一名手下惊慌地没等通报就冲进帐棚内,“酋长,不好了,前面传来紧急讯息,说有龙卷风。”
“龙卷风?”这讯息惊得周时焰在这一刻浑身僵硬。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
“先通知禁区的兄弟退回城堡。”周时焰冷静地下令,随即转身瞅着黑熊,“当捞之急是带领全部的兄弟回城堡。”眼角瞥见缩在一旁的露丝,“记得带她去。”
黑熊自然能体会龙卷风所带来的威力,“是,我知道。”
周时焰神情黯然撇下黑熊要离开。
黑熊震惊地伸出手臂拦住周时焰,“酋长,您……”
“我要去找含月。”周时焰深吸口气后说道。
“不!你知道龙卷风是会要人命的!”黑熊着急地叫嚷。
“就是因为我知道龙卷风会要人命,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含月,我不能让她独自面对恐怖的龙卷风。”周时焰冷冽的外表有着一抹痛不欲生的哀戚。
“要不,我陪您去。”黑熊义无反顾地说。
“不,含月是被我逼走的,我本来就该亲自找她回来,再说她是我的妻子,她的生死与你无关。”周时焰固执地叫嚷。
“她身上还受着伤又遇上龙卷风,我相信她存活的机率不大,酋长,您就不要去送死,毕竟您的生命比夫人重要……”
“胡说!”周时焰严厉地斥责,“含月有着强韧的生命力,她不会有事,她不会死的。”语毕,他冲出帐棚,跨上马冲出禁区。
他在心里不断地呐喊,祈求阿拉真主给他一次向含月赎罪的机会,含月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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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月强忍着风沙击打身上伤口的痛楚,趴在马背上盲目地往前走,她不知道为什么转眼问一片飞沙走石,她的视线部模湖了,连马儿都不安的原地踏步不敢前进。
含月不禁开始忧心忡忡,难道又遇上龙卷风?她曾经有过一次的经验,只要忍耐一下子,她自谢能安然度过。
她安抚着慌乱的马儿,“只要忍耐一下下就过了,别怕。”
马儿更是惊恐的嘶叫,仿佛哀诉着它的惶恐不安,出其不意地提起前蹄一迳地嘶叫,含月控制不了它,因它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摔下马,霎时夹带着强大力量的狂沙覆在她的身上,沙子掩埋她的速度让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无力对抗老天,逐渐感觉胸口郁闷、呼吸困难,眼前一片阗黑,闷哼一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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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风沙让周时焰的眼睛都快张不开,如此恶劣的天气更让他忧心如焚,身体强壮的人都难抵这惊天动地的龙卷风,更遑论被他施以酷刑后的含月。
他目光犀利地在朦胧中彷佛瞧见马儿的影子,周时焰用力一蹬马腹催促胯下的骏马疾驰,他跃下马,愤怒地抓住载着含月离开的马儿的缰绳,“含月呢?她在哪里?”他濒临崩溃地狂吼。
马儿依然在原地嘶叫、不安地举起前蹄,此刻的周时焰下仅忧心还惊悸、胆寒,他的双眼像雷达般在四处扫瞄……
周时焰在风沙中发现微露出的一只纤细手指,他惊惶地奔向那手指,想确定沙漠下那个人是否就是他心系的佳人,他以双手拨开眼前的沙堆,不断地拨、不断地挖,他的双手都渗出了血,但手上的疼痛不及失去含月的心痛,他不顾手上的疼痛,继续不断挖掘……皇天不负苦心人,露出了含月的头。
周时焰拂去她脸上的沙土,试探她的呼吸,纵然只是细微的呼吸都能令他惊喜万分,他激动地继续挖除含月身上的沙土,好不容易将含月顺利救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周时焰既心痛又愧疚地紧抱着含月,他感觉她动了一下。
“别动,是我,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