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彼此相爱,是不是?”何父在听完她的叙说后问道。
“我爱他,他是第一个进驻我内心的人,但是现在我不知他是否真爱我?原本在他如此待我之后,我应该恨他的,但我却没有,因为我爱他。”她痛苦地说。
“我可以确定他还爱着你,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对你,我只能告诉你,去争取所爱的人,不要轻易放弃。”
“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父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妈?”
他给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愕了半晌,“你为什么现在问它?”
“以前我不敢。也没有机会。”她坦白地说,“你不愿告诉我吗?”
“我娶她因为我想结婚。”隔了一会儿,他简单地回答。
“你爱她吗?”
“当然,她美丽、迷人、聪明,我们有共同的理想目标,在当时很少人能见了你妈不爱上她的。”
“但你是惟一得到她又和她离异的人。”
“那个婚姻是个错误。”
何心薇感觉得出父亲对这个话题不太自在。
“结婚后第一年我们就发现了,我们彼此太相像,因而都在对方身上看见自己的缺点,但谁也不肯承认它。”
“既然如此,为何持续了十年才离婚?”
“我说了,我爱她,我们彼此相爱,两个人都希望对方能改变,结果是使事情变得更糟。”
“你真的爱她?”何心薇再次确认地问。
“现在谈论这个不嫌太晚了吗?”
“也许,但我需要了解一些事实,如果你爱她,为什么她那么恨你?”
何父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我猜你有满腹的为什么,关于我和你妈之间,我们开始起争端的起因是她听说我在外面有情妇。”
“你有吗?”
“结婚以后,没有,没有任何女人能和你母亲相比,她莫名其妙地无理取闹令我不胜其烦,我的工作忙碌得无暇抽身,一回家就吵架,于是我花更多的时间在办公室,她却闹得更凶。”
她看着父亲,毫不避讳地说:“于是你远远地躲开,你认为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我没把它当成问题,我说过,我以我事业为第一优先,女人吵吵闹闹由她去,我没有考虑到它会演变成问题。”
“那么你并不爱她,你完全忽略她的感受。”
“这是相对的,不是吗?”何父淡淡地说。
“你的绯闻不断又怎么说?任何妻子都无法忍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男人就可以容忍和其他人分享他的妻子吗?”
何心薇脸色刷白,“我不相信,她不会!”
“我没有要你相信什么,只是你应该了解传闻的可怕和破坏力。”
“但你确实身边的女人不断,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他深深地注视她,忽然,何心薇觉得他并不是看着她,而是和她有某些地方神似的另一个人。
“没有人。”他摇摇头说,“没有第二个能像你妈那样。”
何心薇突然觉得此时的父亲看起来好苍老,一点也没有商场上的强势,一种似乎熟悉的感情在他的血液中奔流,难道她真的误解他这样深?
“那为什么你还要再娶呢?”
“我再娶,因为我需要身边有个伴,两个人总比回来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好,而且不可否认,你丽姨是一个好的伴侣。”
何心薇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丽姨的确是一位贤内助,而且待她不错,虽然她不是丽姨亲生的,但自从丽姨嫁过来,共同生活在一起开始,丽姨就把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因为她对父亲的不满,所以没有叫丽姨妈,只叫丽姨。这种关系直到她搬出去,离开这个家之后,就中断了。
“爸,对不起。”
何父摇摇头说:“小薇,爸爸知道长久以来,你都对爸爸不谅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和你妈的因素而关上你的心门,好好地追求你的生活吧!”他意指她和雷呈彻的关系,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个相爱的人处于痛苦的境界,但是希望他们不要分开,难得女儿动心。
“爸,我该怎么办呢?”何心薇询问着,此时她与父亲之间的情感因为误会的澄清而有所改变,她不再恨父亲了。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而‘故意’这个词或许就是个关键,但是我却认为他的举动不尽然是出于愤怒,我无法给你个正确的答案,答案全得由你自己去发掘。”他让她躺下,帮她盖好棉被,“好好睡一觉吧,小薇,或许明天你就能找到答案。”
☆ ☆ ☆
度完蜜月刚回国的杨宇恩走进群国企业集团大楼,其目的是要来找雷呈彻。他没想到他才离开这环境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当他一回到台湾,就从旁人口中得知呈彻与心薇的事,他们本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还要闹分手?他们两人都曾经帮助过他,他当然对于他们的事不能袖手旁观,他要协助他们,他们是相属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听说这阵子,呈彻就如暴君般,大家都避开他,怕被他的怒气给扫到,所以一路上,整栋大楼的人无不把自己当作救星看待,看来自己身负重任,大家有待自己的解救,早日让大家脱离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当然,自己今天的任务不只是救大家,也要救呈彻。
雷呈彻的秘书通报后,通知他可以进入,他便朝向雷呈彻的办公室前进,在门上轻敲两下。
门内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进来。”
“老兄,你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杨宇恩起先见到雷呈彻憔悴的模样时,有点被他吓着了,但随后仍不改本性地调侃他,企图缓和一下他的心情。
看杨宇恩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雷呈彻白了他一眼,继续埋首在文件中,不打算理会他。
“真的是欲求不满啊!是不是心薇她……”
“你来这到底有什么事?”雷呈彻听到何心薇的名字被提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抽痛,但并没有显现于脸上,反而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杨宇恩,冷酷地问。
杨宇恩看了他几眼,一改前面玩笑的态度,正经地问:“你和心薇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你不要管。”雷呈彻冷淡地命令着。
“你不要我管我偏要管,为什么两人好好的,如今却要闹分手?还有,你如果认为分手是正确的决定,那看看你现在的德行,这是分手后愉悦的模样吗?”杨宇恩质问。
“你不会懂的。”雷呈彻否定道。
“是,我或许不懂,但是我可确定的是你还爱着心薇,而且是深深地爱着。你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驱使你作这种决定,你敢否认吗?”杨宇恩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假设,并且逼问他。
雷呈彻闻言,好像被说中心声般,其多日来架起的面具顿时瓦解,落寞地承认说:“没错,我是故意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没办法忍受我所爱的人,一再地为我冒险,所以我不得不作出这种决定。”
又是一个痴情男子,杨宇恩心里感叹着。“难道你当时作出此决定,没有想到后果?你不怕事情落幕之后,心薇不原谅你?”他提出自己的质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雷呈彻烦恼地说,“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要牺牲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