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齐扬眉,“乱搞?我扮成你的样子是为了帮你,才不是乱搞!”
“我己经说过,你好好躲起来就是帮我的忙,谁要你多管闲事?”她声音提高了,挣开他的怀抱。
他被推得跄跌,怒气也上来了,“原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那好啊,既然你来了,事情就交给你,反正我只会乱搞,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喂!”小朱忍不住插嘴,却不敢太大声,“你……你别凶老大!你知不知道,老大听说你当她的替身以后,这几天都没什么吃,也没什么睡觉──她虽然没讲,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很担心你!”这人……真是男的吗?看起来好秀气、好漂亮哦!她本来想替老大出气,好好骂他一顿,可是他好像被人凶几句就会吓到似的,害她讲话也不敢太大声。
“阿美子,他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纳森背对著那双一见面就吵架的情人,眼望开始传来打斗声的仓库,“他第一次跟我们出去的时候,一站出来,甘火明那边都以为看到鬼了,吓得半死,你没看到他们当时的表情真是可惜。
“当然那些小帮派也不敢妄动,所以事情完全按照你的计画进行得很顺利。他这几天课也没去上,有空就跟我学些防身的方法,晚上则跟我们冲锋陷阵,朱哥问他累不累,他什么都没讲。我跟朱哥说:‘这问题是白问了,只要能帮得上你,他就是累死了也无所谓啊。’”
两盆冷水浇下,同时浇熄了两人容易冲动的个性。懊恼著自己想表达的是关心,怎会弄得差点吵起来?在对方眼中看见担忧和歉意,两人同时尴尬地撇开头,更察觉到自己的不理性。
“谁准你们在这里听了?”一转头刚好看见树丛后面的两个人,甘纱美更是狼狈,恶声恶气的。
“事室,我们马上滚远一点。”纳森笑著,拖著小朱赶快违离现场。
“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处理吧。”康齐开口,语气是退让的,“我本来就是代替你的,不懂你要做的事,也许已经做错了什么还不自知。”
“其实,要不是……有你在,可能会多出很多麻烦。”她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应该要……感谢你才对。”
身为黑道老大的独生女,手下们尊重她、服从她;长辈们知道她是未来的领导者,也以下属自居,即使她做错了,也是婉言劝告,以至于她难得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却把情况弄得像是在骂人。
幸好是说出来了,也不很难,不过她得好好学习,否则的话,很显然他们俩脾气都不好,以后的日子恐怕有得磨了。
以后的日子……啊。她瞄他一眼,紧抿的唇线终于放松,泄漏一抹愉悦。
康齐勾起浅笑,“你这个谢字说得不太情愿,诚意欠佳。”
“是你才有得听,别人我管他去死。”她也笑了,先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能让鼎鼎大名的阿美子另眼相看,我还真是荣幸。”顺手揽住她的肩,手指沿肩线游走,攀上她后颈,忽觉衣料下的纱布极薄,明显和手术房用的不同,“你换过纱布了?”
“伤口痒得要命,我忍不住了,就到医院去。”顿了顿,“是你爸叫护士帮我换的。”
“伤口痒表示愈合得快……”黑眸顿时睁大,“我爸?”对了,她算是他父亲的病人,复诊当然是给他父亲诊治。
“他也说伤口痒就是快好了。不过,他好像很怕我。”看诊时要她坐著,他自己却站在门边,好像她会突然拿颗手榴弹出来,他得随时夺门而逃似的。
“你前阵子常上新闻,他对你印象很深刻。”还没跟父亲正式谈起她的事呢。如果父亲知道他可能找到今生独一无二的真命天女了,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她恍然大悟,“难怪他看起来很紧张……”感到他几根手指不安分地溜进衣领,细柔的指腹沿著她颈背按捺,她轻吸口气,那夜激情的画面跳进脑海中。
“回去之后,让我检查你的伤。”他低语著,手掌移到她颈侧,拇指抚过她颊骨线条。
“你又不是医生。”
“将来是。”微撇的唇像极了挑逗,他再难自禁,启唇含住她的,“而且会是最好的。”不希望她受伤,但他会为那“万一”作好万全的准备。
她是猎豹,而他也许永远无法成为能和她一同出狩的伴侣,既然如此,就长成一株温柔的水仙,静静长在她憩息的水泽旁,在她休息停留的时候,尽可能补足她的需要,让她能永远保持在最佳状态,尽情地奔驰在辽阔的大地上。
“嗯……”数十公尺以外的仓库刀光火影打得正热闹,她这广海盟老大却吊著石膏在这荒郊野岭吹冷风兼调情,实在不像话……
可心里想著不像话,勾住他颈项的手却配合他的深吻而收紧,略带生涩地回应他的熟练,交缠渐趋火热,将分别六日的思念尽情倾诉……
他细腻的吻逐渐移往她微凉的脸颊、她柔软的耳垂,这让她倒抽口气,霎时明白了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似乎听见他低笑了声,湿热的唇舌继续进行甜蜜的折磨,她微微咬牙,不让自己发出有损黑道老大体面的声音,却禁不住意乱情迷地闭上眼……
在轻柔的吮吻中,传来轻柔又危险的语调──
“那十几个男人是做什么用的?”
一句话敲醒了她的沉醉,“呃,没做什么用。”该死的纳森,分明来挑拨离间的。
康齐分开两人的距离,“你真的把他们拿来‘用’?”
“你想我会怎么用?”她欣赏著首次在爱人脸上见到的醋味,故意引人想歪地眯起眼,暧昧哼著。
“你……”不对,六天之前她还是处子,但是……不需要发展到最后一步,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有各种取乐的方式啊!
“也不是我需要,不过人家送上门来了,免费的东西嘛,将就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她凉凉地火上加油,教他咬牙切齿。
“我要知道详情,每一次。”
“你想知道?嗯,让我想想……第一次嘛,就是两年前我们在餐厅遇到的时候。那天跟我相亲的家伙为了感谢我帮忙,当天晚上就送了四个男人给我。啧啧,专门服侍女人的牛郎就是不一样,衣服一脱全是肌肉,身村好得很,而且不管我要做什么都绝对配合,一句怨言都没有……”
“说重点!你到底怎么‘用’他们?!”看她一脸陶醉地描述别的男人的身材,他快气爆了,完全没注意到她那位“相亲对象”送牛郎给她,逻辑上不太对。
“也没怎么用啦。”好喽,吊足他胃口了,再说下去他一定会气死的,“我有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找人打架,那天晚上刚好有个白痴让我气得要命,我心情不好,那四个人又说他们完全随我要做什么……”
他漂亮的黑眸瞠大,“你揍他们?”
“他们自己说任我处置啊。上床滚一个晚上是‘用’,和我打一场也是‘用’,反正消耗的体力差不多嘛。”虽然“用法”跟陆以弘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他很高兴能取悦她,所以后来她帮了他什么,他就送几个男人来,她心情好就跟他们喝茶闲聊,甚至帮他们解决一些难题,心情不好大家就来“运动”一下。
也因此,听到自己被选去陪阿美子小姐,那些牛郎们都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