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世上最悲凉的地方,因为没有您。
等着您回来。
薇
mylove@heaven.com2000.12.2
域:
已等了您很多天,您还没有回来找我?是我激怒了您吗?还是您还未原谅我?
今天外面下着大雨,外面的景物也变得模糊。每当下大雨的时候,您总爱坐在安乐椅上,望着窗外的大雨,随着安乐椅——上一落的节奏,沉醉于那沙沙的雨。
我问您,为什么爱看雨。
您说雨能冲洗心灵的烦忧,亦令您心灵重获恬静。雨过后,一切东西也会洗净,发出闪闪的神采。
今天我也坐在您的安乐椅上,您就像在我身边,我开了收音机,收音机传来夏心桔的声音,那是您喜爱的节目。
有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到电台,她问夏心桔:“你相信爱情会有报应的吗?”
域,爱情有报应吗?我相信的,如果由开始,我没有爱上余志希,一心一意地爱您,今天您便不会离我而去。
是命运要我不能拥有一个天长地久的人,我原来是不配您的。
背叛爱自己的人,终会被另——个人背叛。
终有一天,我们只能孤单一人。
早知道爱情的报应,我会加倍的爱您,用尽我毕生的灵魂及精力,换回与您的天长地久。
我很挂念您,我还等着您回来。
薇
mylove@heaven.com2000.12.3
域:
今天天气有点冷,街上的人穿了厚厚的大衣,我怕您会着凉,所以从衣柜里找出好几件羊毛大衣。
我把毛衣放在床上,让您换衣服的时候可以穿上它。
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您,您变成怎么样?
您在那边忙吗?我真的很想亲自把毛衣交给您,让我碰一碰您那双温厚的手。
我很喜爱给您双手握着的感觉,是那么安稳而温柔,愿您的双手能容下我整个人,很想永远地躲在您的温柔中。
寒风从外面呼呼的吹进来,我急忙把双手放在嘴边,用一口暖气把手心哄暖一点。
没有您,双手会很快变得冰冷。
没有您,我心窝没有再温暖过。
没有您,冬天原来那么的难熬。
我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没有您的日子。
您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捉着您,不会再让您走。
我要您温暖我每一个冬天。
我会等着您回来,我会带着微笑迎接您回来。
薇
mylOve@heaven.com2000.12.4
薇:
我回来了。
我看见您,您睡在我的安乐椅上。想您必等了我很多个晚上。
您定是很累吧!
您的脸上有几道泪痕,您哭过吗?您为谁而哭?
我看见了您为我准备的毛衣,我会带走的,我希望自己能够穿上它,这是您对我的关怀和爱,我是不会辜负的。
原谅我不能再与您天长地久,原谅我不能把温暖送给您。现在的我,其实是多么的冰冷,我电想感受您身上的体温,从毛孔渗进骨子里。
薇,您知道什么是爱吗?
这几天我想通了。
这几天我看不见您,心中满是思念,但心中却出奇的甜蜜和满足。
因为我知道您爱我,您心中只有我。爱您爱得理所当然。
爱一个人,并不是每天也要看到她的脸。
爱一个人,您心中有她,她心中有您,两个人互相思念,无论相隔多么远,只要心中有爱,您也会感到她就在身边,她的微笑,她的低语就像咫尺,大家没有埋怨,没有妒忌,没有背叛。
只要您还爱着我,便可感觉到我永远的靠在您身旁。
保重!我的爱人。
域
第七章
LastOrder
或许她说得对,长此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互相埋怨。毕竟我们的感情始于遗弃。正确一点说,是她对我的感情始于被遗弃,而我在被遗弃前早巳爱上她这回事,无补她不爱我这个事实。
爱情不是一个人可以玩的游戏。
“我走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牵一牵嘴角;然后送她到她的妹妹家去,跟她挥手道别。回家途中,我思前想后,尤其是那段在街角等她下班,然后一起走路回家的日子,忽明忽灭,暧昧但满足。
我低下头,脸上不禁泛起微笑,这些记忆,正如路边那间小店的咖啡,苦涩但窝心。
是的,我很早以前已爱上了夏心桔,只是她一直没有爱上我,这个我是知道的,虽然我们干着爱人才干的事,但她的身体却一次又一次利用和我最亲密的接触,对我说:“我不爱你。”
该怎么说呢?我爱的人要离开我,我还可以说什么?跟她表白只会令我成为她的负担,我才不要当她心头的一根刺!我爱她,我想她快乐,就此而已。既然她觉得跟我一起不快乐,既然她认为要离开,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下呢?
回到太子道的家,我径自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嗅着彼此残留在白色床单上的气息——
那是混和了汗水和泪水的气味,是她的汗水和着我的泪水。我再一次在这张白色的床单上哭了,而且哭得呼天抢地。以眼泪哀悼我对夏心桔的爱。
也不知哭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我离开了太子道,搬到酒店的服务式住宅去住,那里只有千篇一律毫无个性的装修和家具,以及含浆烫味道的床单被窝,一切都只有形象、味道,丝毫不涉及感情,冷酷得令人打哆嗦。
这样可以减轻我第二次被遗弃的痛苦吗?
我不知道,我真想将自己放逐到天之涯海之角,淹没在某个山峦之中,跟野狼一起生活,随它们嚎叫。
以后的日子,我像很多失恋的男人一样,将精力全花在事业上,令上司眼前一亮,令同事恨得牙痒痒。
不过,成功的事业并不如外人所说,可以治疗淌血的心。
我的事业再如日中天,都没有最爱的人和我分享。我几乎想在手臂上刻字发泄。
一天晚上,当我喝得半醉的从酒吧坐的士回酒店时,收音机传来夏心桔醉人的声音。
我清醒了,张开嘴,想请司机转台,但终于没有作声,因为我心里舍不得,我其实很渴望听见她的声音,或者跟她见面。我一直没有追随狼踪,原来是因为我不想离她太远。
下车后,我飞快的奔上房间,扭开收音机,听见她说:“相对于被遗弃,被人抛弃已算幸运,他一声不响一走了之,那种痛苦才比死更难受。”
夏心桔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空气触及我的皮肤,然后随血液流窜,进人我的心房,令它收缩、抽着,我像患了心绞痛,痛得死去活来。
这一次,我在浆烫的床单上哭了。
我取过电话,打到电台,节目的接线生问我的姓名,我随口称自己为阿浩,然后他着我稍等。
“下一位听众是阿浩,你好吗?”
电话筒传来她的声音,我激动得霎时间答不上话。
“阿浩,你有什么想跟我们分享?”
“我……我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嗯?”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想说,再见。”我挂了线。
自从夏心桔说要走那刻开始,我便变得无言以对,我怕自己一开声便是叫她不要走;我怕只要向她表白,她便会亲口对我说出:“我不爱你”。
我试过被遗弃,亦试过被抛弃;但痛苦不在于此,而是在于失去深爱的人。
随着收音机传来醉人的《LoveisTender》,我的电话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