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遗忘你当日对我的背叛。”
“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只要时间久了,那些伤害都会消失的——”他哀求。
“错了,时间不会磨去我心中的伤痕,它只会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舒若汶挑起冷笑。“而且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紧去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人吧。”
“你……”见到她冷绝的眼神,程烨心一沉,知道自己是永远失去她了。
大门被关上后,程桦只好默默离开。
十几分钟后,一直待在楼下、努力调适情绪的司徒炜,等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才缓缓回到五楼住所。
当他在舒家门口,看到自己的私人行李都被丢出来时,胸口猛地掀起怒涛骇浪,伸手死命按门铃,按了好半晌,里头的人就是坚持不开门,他气得咒骂了几句,转身离开。
门内的舒若汶知道他离开后,身子顺着门板滑下,忍不住将脸埋在膝盖上,啜泣起来。
***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炜都被舒若汶挡在门外,不许他进入舒家,他只好天天往brUB里跑。
而当某周刊把拍摄到司徒炜落寞独自买醉的照片,刊登在杂志上后,得到消息的司徒义立刻赶到这家brUB,寻找司徒炜。
在吧台前看到司徒炜后,司徒义落坐他身边。一回家吧。”
司徒炜懒懒地睐他一眼,冷冷一笑,饮尽杯中的酒,兀自转身离开brUB。
司徒义沉肃着脸,跟在他身边。“大哥,我知道我以前真的对不起你,现在只求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你回去吧!”司徒炜淡淡一句。
“难道你真的舍得让爸失望吗?你应该知道爸的心愿就是亲眼见到你结婚生子。”司徒义拉着他的手肘,担心司徒炜若不快点回去和陈雪结婚,陈老就决定要将陈雪嫁给“海伯酒店集团”敌对公司的总裁,到时麻烦就大了。
“在老头心中,最重要的只有公司的利益,他从不会在乎自己儿子的幸福,否则他根本不会硬逼着我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而你,那么积极希望我回到司徒家,不过是为了能讨老头的欢心!”司徒炜将双手插入口袋,洞悉一切的双眸紧紧逼视着司徒义。
“我没有!大哥,我是真心想补偿你。这些日子来,只要想起你以前对我那么好,而我却那样伤害你,良心就不断受到谴责。”司徒义佯装愧疚。
“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拥有家庭的温暖,可是,现在舒若汶却把你赶出来了,你不回司徒家,还能上哪去?”司徒义情急之下,竟说溜了嘴。
司徒炜眼一眯,望着司徒义。“你怎么知道她把我赶出来?”
“我……”一时之间,他答不出来。
司徒炜想起舒若汶这几天来反常的疏离态度,心底有了谱,“你去找过她?你对她说了什么?”
司徒义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你身上流着司徒家的血,终究还是该回到司徒家的,不是吗?”
“司徒义,我警告你,离舒若汶远一点!”司徒炜怒极,揪起司徒义的衣襟,恶声威胁。“如果你再去对她胡说什么,我就会将你所做的一切坏事告诉老头,而你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他可以不要家产,但,倘若司徒义为了自身利益,执意破坏他和舒若汶的感情,伤害到她,他不会再闷不吭声!
司徒义一听双眸露出凶光,正想动手,一旁盯梢许久的记者们却突然冲上前,将司徒两兄弟怒目相视的模样给拍摄下来。
“司徒炜先生,刚才我们听见你说要把你弟弟所做的一切坏事说出来,请问他做了什么,竟然会让你们两兄弟反目成仇?”
见到记者在场,司徒炜撤下手,松开司徒义的衣襟。
“该死!”
司徒义低咒。
“司徒义先生,你究竟对你大哥做了什么坏事——”
司徒义挥开一名记者的纠缠,抢过他手中的相机,想要拆下底片,湮灭他们兄弟不合的证据,免得照片一刊登出去后,会引起司徒海柏的震怒。
“喂,你怎么这样……”
那名记者怒骂着。
另外两名记者迅速冲上前,与司徒义纠缠在一起。
拆完底片后,司徒义将相机狠狠往地面一砸,记者们见到了,气愤地重推了他一把。
司徒义步伐不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这时,一辆小货车朝他直驶而来。
一旁的司徒炜瞧见了,心脏倏地抽紧,惊吼:“小心!”话声未落,他迅速冲上前推开司徒义。
一道尖锐、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夜晚的宁静。
被推倒在路旁的司徒义,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呆愣地瞪着倒在小货车前的司徒炜。
***
夜间新闻紧急插播,在一个多钟头前,司徒炜为了救司徒义,不慎被小货车撞到,送进台北XX医院急救的消息,看到新闻后,舒若汶火速赶到医院。
在病房外,见到司徒义独自坐在椅子上发愣,舒若汶没有心思理会他,直接冲入病房里。
当她见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全身覆盖着雪白被单时,心恍若受了重捶,呼吸困难,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移向病床旁坐下,伸出因惊骇过度而不停颤抖的手,缓缓掀开白被单……
看见司徒炜的脸色苍白、双眸紧闭,舒若汶的心仿佛被彻底绞碎了,瞬时泪如泉涌。
“这是在惩罚我先前对你的伤害吗?”她悲泣道,将泪湿的脸儿埋在他颈窝。“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痛苦,所以才会想让你回到司徒家,我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昏睡中的司徒炜受到打扰,幽幽醒来,打了一个呵欠后,闻到医院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他皱皱鼻子,拉起身上的被单,遮盖住鼻子以下的部位,瞄向埋在他颈边的那颗黑色头颅,剑眉微蹙。
一径沉溺悲伤,舒若汶没有发现他已醒来,继续硬咽说道:“我一直以为你重新回到家人的怀抱,你就会过得快乐了……可是,如果让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
“哼,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了。”他忽然出声,想到这几日来吃的闭门羹,十分气愤。
听见他的声音,舒若汶一怔,随即抬起头,惊愕地望着他。“你……”刚才见他全身覆盖着白被单,她还以为他……
“我怎么?”
他想进坐起身子,舒若汶帮忙扶起他,发现他右手臂吊着三角巾。“我刚才看到新闻,听说你为了救司徒义而出车祸,被送到这里急救……你要不要紧?”
她着急的模样,顿时让司徒炜心一软,据实以告。
“没那么严重,媒体只是喜爱夸大报导。那辆车子最后紧急煞车,我只有被轻握了一下,倒在地上时不小心撞伤手,并不碍事。
“真的吗?”她不放心,视线不断在他身上探查。
“原来要等到我出事,你才愿意见我。”他冷冷地说。
“我……”见他没什么大碍,舒若汶抹干泪痕。
“司徒义究竟踉你说了些什么,竟然会让你决定赶走我?”
舒若汶静了一会儿,才决定将她与司徒义那天的对谈,全告诉了他。
司徒炜听完,一把火又烧了起来。“你真的以为我离开你后,就会愿意回到司徒家?”
“至少有个机会不是吗?”如果她一直持在他身边,他肯定不会回去,这样司徒家的人又要如何弥补对他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