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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他笑得有几分邪气,宣布道:“我们再接吻一遍——不闭上眼睛,但你不能一直僵着。”他的食指轻抚她的唇瓣。“只要顺着感觉走。”

  “然后呢?”灼热的指点在唇上,似乎有种异样的电流炸开。

  “然后你就会得到解答。”他的语声愈来愈小,最后的叹息凝入她的檀口中。

  这样,她就会自然而然心领神会吗?

  采凡看着他墨石般的黑瞳近得倒映出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她身子一僵,却随即被他轻如薄羽的抚触化去。

  “采凡,放松一点。”他轻笑着。“我不会吃了你。”

  他的笑容如此贴近,近得连胸腔的微微震动也传递到她心间。沉沉的笑声化解了不安与紧张,她迎向了他的唇。

  一开始,看到瞳中扭曲放大的自己,她有一点点想笑,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惊慌的时候,下一刻,他惊猛的攻势就像海浪,把她推向无法思考的边缘。

  什么睁不睁眼的问题,都被他灼热的唇舌席卷而去。采凡颤巍巍地迎向他,沉醉在他的气息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所以过了很久、很久以后,采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终于知道,啊,原来吻会醉人,是因为醉在他的气息里,她才会不知不觉地闭眼陶醉。

  陶醉在他的气息里……☆☆☆

  “银两不必计较,尽管用上好的药给他治伤!”

  升远客栈的上房里,镇日传来袅袅药香,三天两头往里头钻的大夫更让打尖的旅客与跑堂的小二怀疑,里头是不是住着个行将就木的病老头?

  谁也没得到过解答,那上房的门扉总是闭得死紧,大有擅闯者死的隐隐杀气。

  半刻钟后,一位年老的医者提着药箱,走出房门,卫函禧赫然出现在小二面前。

  “派个人上药铺子抓药去,煎好了再端过来,药汤放门口就好。”

  他施施然地回到上房,没注意人们好奇打探的眼光。看到正运气疗伤的中年男人,他不禁笑了,思绪飘回到几天前——

  颢城大街上。

  一个破衣烂斗笠的男人紧紧揪住他,臭气薰得他难受至极。

  “我叫你看仔细点,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肮脏的手指与满布污垢的指甲下,抓握的是一张已然发黑的人像绘图。

  他定睛一看,再看,抽了一口气。

  “你要找这个人?”心思已经转了几转,卫函禧偷眼觑他。

  从这男人暴戾的神情来看,卫函禧知道,此人和画中之人一定有仇。

  这真是太有趣了!

  “你知道他在哪?”

  “我们到一边去说话。”他隐隐嗅得到,一个反败为胜的好机会已经来临。“你好像伤得很重,是画中之人伤你的?”

  “他让我一无所有,我非找他填命不可!”

  此言一出,卫函禧没想到要问及其他,只是笑得很开心。

  那笑容从几天前在大街上到几天后的客栈里,都不曾收住。

  如果让君府的人知道,“正牌的卫勋风”在外头结了个大冤家,人家喊砍喊杀的要他偿命,那会如何?

  搞不好,他和君采凡的婚事就吹了;到时,还怕没有他介入的机会?

  一思及此,他愈笑愈开怀了。☆☆☆

  持续追索几天,辛霸的行纵始终成谜。

  午后,卫勋风待在房里,将所有递送过来的片段消息逐一排开,侧首思索着。

  可靠的消息指出,辛霸的确是进了颢城,但也是在颢城彻底失去了踪影。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他因为伤重、已经死在什么地方,只是没被发觉?抑或是这里有他的党羽,那些人藏起了他?

  但是,黑水寨的人都在牢里,等着老大辛霸加人被逮的行列,照理说,他不可能有援手。

  那么,他为什么平空消失?

  这时,一个君府的下人来报信,要他到大厅见君老夫人。

  “你来了这么久,也没跟你好好聊聊。”卫勋风现身后,君老夫人爽俐地招呼。“今儿个卫函禧不在,采凡也被我支开了,咱们谈一谈。”

  她心里一直有很多事想问卫勋风,苦于没有机会开口。

  如今,良机难逢,她问起八年来的遭遇,卫勋风没有隐瞒,在她关切的目光之下,将这段时间内的作为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你成了赏金猎人?”君老夫人听毕之后,惊讶地开口。“不会就是衙门常常求助的那位‘风’吧?”

  他的代号“风”在衙门与罪犯之间流传甚广,没想到君老夫人也听说了。

  “正是。”

  “好!我果然没有错看你的能耐。”她微笑着,为十多年前便犀利非凡的眼光感到自豪。“把采凡交给你没有错,你不只让那小妮子服气,更可以带给她幸福!”

  “老夫人。”就在这时,君设阳的贴身亲信燕石走了过来。“属下有事禀报。”

  他原本随侍在君设阳身侧,但自从君设阳有了云泽公主之后,他便常常被调去跑外务;而他目前手头上的任务是——监视“卫勋风”,即卫函禧。

  “有话就直接说了,这里没有外人。”

  “老夫人,我们发现,‘卫勋风’最近常常出人升远客栈的上房。”

  “哦?”君老夫人抬起眼睛,猜测道。“是买了个姑娘安置在那边吧?”

  “应该不是。”被派去监视的人仔细观察了好半晌才敢回报。“那上房里每天都有医者进出,帮忙抓过药的小二哥说,方子都是些去瘀、治伤、补气、活血的药料。”

  “哦,那可稀奇啦。”君老夫人心里虽觉得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哪儿怪。

  倒是卫勋风听着听着,心里打了一个突。

  去瘀、治伤、补气、活血?这些都是疗伤——疗内伤的药啊!

  若非受了严重的内伤,谁一次用得上那么多药?

  “容我打个岔。”卫勋风心里有个猜测,虽然荒谬,但他从不妄加推翻自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们每天都监视他?”

  燕石点点头。他知道这位采凡的师父。老实说,他对未来姑爷的好感还远不及眼前这个人的一半。

  “我怕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毕竟,让卫函禧留下来也不是没有危机。君老夫人简单地解释。“怎么了吗?”

  卫勋风直视燕石。“我想知道,在颢城里,他最近跟谁有过接触?”

  “顶着将军用姑爷的名号,与他有过接触的人自然不少,都是来寒暄问好的。”燕石的语气有几分讥诮,不怎么欣赏“卫勋风”。

  “有没有特别一点的人?比如衣衫褴褛,或行踪怪秘?”

  “这么说来,好像有一个。”燕石想了想。“几天前,他在城里给人撞了一把,反而偕同对方溜了个不见人影。”

  “那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可狼狈了!一身脏臭不说,还怪形怪状,一顶斗笠盖住大半边脸,拿着好像画了人像的脏纸头到处问人,还直凑到卫公子面前。”

  特征吻合!

  卫勋风一弹指,几乎可以当场确定,找到了失踪好一阵子的土匪头子!

  消息指出,辛霸就是以斗笠掩饰容貌、以人像图探听他的行踪。大概是监视卫函禧与辛霸的两方人马都有过不大不小的疏忽,才漏了这一条线索。

  这下可好了,辛霸与卫函禧搭在一起,一个跟他结了仇、一个从小看他不顺眼,合着是歪打正着,所有好戏全都凑在一块儿。

  怪不得那一天,卫函禧会喃喃地说着:好戏就要开锣了!

  燕石告退之后,卫勋风霍然站起身。

  “怎么了吗?”君老夫人从刚才就察觉到他神情有异,连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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