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我小心吗?」韩敛仁讽刺的说着,直冲着黄天霸笑。
三名打手不等黄天霸的指示,立即攻击韩敛仁,当他们冲动的行事时,黄天霸当场吓得脸色发白,口干舌燥的想开口求饶,紧张却让他吐不出半句话,肥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猛打着哆嗦。
三名打手团团围着韩敛仁,摆开阵式,拳头直朝韩敛仁攻去。
顾慈恩紧张的大叫着,「不--」
「要」的字眼还在她口中未吐出,三名打手竟被重击在地,痛苦的搂着胸在地上打滚呻吟。
她不解的瞟向韩敛仁,他大手互扳着似乎在松动筋骨。
难道是他的杰作?
顾慈恩诧异的瞪着地上滚动的壮硕健男,再瞧瞧没啥表情的韩敛仁,最后目光瞥向身旁的父母亲和朱元清。
从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看来,真的是韩敛仁的杰作,但是可能吗?
她的心猛然一沉,目光迎上韩敛仁,他深邃的眸子也对上她,要她稍安勿躁。
「我……」此时黄天霸再无嚣张神色,狼狈的开口,「我……韩爷……」
「滚!」韩敛仁冷哼,不愿血染此地。
「我滚,我滚。韩爷……小的不知道你们认识,否则就算小的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犯。韩爷,饶过我,饶我这条一命。」黄天霸像做错事的小孩,直跪着磕头求饶,吓白的脸庞浮现豆大的汗滴。
「滚!」韩敛仁冷厉哼道。
「韩爷!」磕头声重重的响起,黄天霸声音含着浓重的哽咽。
「再让我说第三遍的话,就把命留下。」冷淡的威胁撂下,没有任何承诺,敢惹他韩敛仁的女人,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黄天霸闻言,立即带着他的手下冲出门,不久,车子的回转声尖锐的响起,车子如箭般奔离。
室内沉寂的气氛缓缓消散,顾宗保热络的搭着韩敛仁的肩,用力的拍拍他,感慨万分的道:「这次多亏你,多亏你。」
「小事一桩。」韩敛仁慑人的威严收敛,淡漠的神色布满颜面,凶残在眨眼间消逝在眼底深处。
「什么小事?这可是大事一桩,差点被那种人渣污走一块地,无缘无故损失四十九亿,心底就火。」王幸亭圆圆的脸泛着怒意。「要多给这种社会的败类多点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善良的百姓。」
韩敛仁浓眉微微牵动,心底已暗暗计画黄天霸未来可悲的下场。
顾慈恩缓缓的步向他,秀眉不悦的扬起,关怀之情掩不住的透露在清眸中,轻声的嘟囔着,「你又打架生事,有没有牵动伤口?」
他摇头保证,她才松口气,顾宗保同王幸亭识趣的退到一旁,留给小儿女一点私人空间。
没有留意父母的离去,顾慈恩低声埋怨,小手戳着他的胸,「差点被你吓死。」
「没事。」
韩敛仁沙哑的道,示意她安静些,她的目光瞟向他指的方向,随即闭上嘴静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顾老板。」朱元清羞愧的低着脸,为儿子惹下的麻烦请罪。
「过去就算了,孩子还小不懂事,这件事就算了。」顾宗保宽容的说着。
人生还有多少个数十年?因为记仇而错失好友,不值得。
「顾老板,多谢你的大恩大德。远山,还不磕头认错?枉费你顾伯伯如此看重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丑事,你怎么对得起人?」朱元清羞愤交加,泪水浮现在眸中,生儿如此,丢尽老脸。
跪在地上的朱远山笑颜尽失,哭丧着脸道:「顾伯伯、顾伯母,我……是我一时财迷心窍,都是我的错。」
王幸亭摇着头道:「枉费顾伯母把你当成自家孩子看待,你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我们还跟你爸爸商量要把慈恩许给你,你怎么会这么胡涂?如果缺钱用,跟顾伯母开个口,顾伯母怎会袖手旁观?犯得着惹出这麻烦吗?」
唉,平日远山笑颜常开,一副讨喜的样子,岂知竟是咬布袋的老鼠;反观韩敛仁虽有骇人的气势,却是个正人君子,果真人不可貌相。
当王幸亭那句「把慈恩许给你」的话一出,顾慈恩的小脸霎时变得惨白,她心头一重,胆怯得不敢转头看向韩敛仁的脸。
「顾伯母,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绝不会再犯了。我会更加的疼
惜慈恩,照顾她,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朱远山闻言,感谢的拚命磕头。
父亲替顾家管理数不清的产业,却不知从中牟利,因此家中的环境仅仅是小康,他因为希望能平步青云,于是常常利用机会,藉机污钱。
当知道黄天霸要购买顾宗保的上地,他便利用职务之便,透露消息换得不少资金,怎知本该顺利入口袋的金钱会飞走,都怪那个冒出来的程咬金。
幸好,顾家两老向来重情重义,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要把镶着金块的女儿嫁给他,这下就等于保证他下半辈子可以尽情挥霍了吗?
朱远山顿时笑颜满面,喜不自胜。
「这……」王幸亭为难的叹气,不知如何开口。
「先起来,慈恩的事……往后再谈。」顾宗保尴尬的说。
身为长辈可以原谅晚辈的过失,但身为父亲,女儿的终身幸福却不容马虎,朱远山人格的缺失,令顾宗保对他的好印象全然破灭。
朱远山没资格照顾他的女儿。
「顾伯伯,难道你不能原谅我吗?」朱远山跪着不肯起来,知晓若是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可能就没法翻身了。
朱元清暗暗的叹气。金钱在顾家并非最重要的,顾家不需要有钱有势的女婿,他们要的是有情有义的女婿,远山已丧失资格。
「顾伯伯、顾伯母,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朱远山频频磕头哀求。
「这……」顾氏夫妻看向女儿。
顾慈恩为难的低垂着眼,身旁的热浪似乎往上飙高。
「想嫁吗?」韩敛仁冷冷的话语扔向顾慈恩,她的沉默几乎要令他怒气爆发。
「怎么会呢!」顾慈恩怯怯的回头,面对他的怒意,双脚不住的轻颤。「那是长辈间的玩笑话,这事我也是直到刚刚才知道。」
「是吗?」他冷哼一声。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爸妈。妈……」顾慈恩哀求的目光移向母亲,要求支援。
「这……做母亲的当然有权替子女作主婚姻大事,为什么我要向你解释?」王幸亭不解的看着韩敛仁,浑然不觉韩敛仁的怒意已狂肆的烧起,继续道:「况且你又不是慈恩的男朋友,你有什么权力干涉她的婚姻大事?」
事实上,黄天霸的事件让顾氏夫妻对韩敛仁的印象更好,不畏强权,身手一流,这才有资格保护他们的女儿。
韩敛仁怒哼两声,顾慈恩的心缩得更紧,当他猛地转身忿忿的踏上楼梯,她脸色更是惨白。
「咦,我讲错了吗?」王幸亭摸不着头绪的瞥向女儿。
「是呀,他在气什么?」顾宗保抚着头同样不解。
「对呀!那个人是谁?竟能让黄天霸吓得夹着尾巴溜走。」朱元清也有着深深的疑问。
所有的人看向不发一语的顾慈恩。
她心知肚明韩敛仁为何事发怒,她曾要他发誓不透露彼此的关系,所以纵使他怒不可遏仍坚守诺言,这种宽大守信的态度让她感动。
他虽强势霸道,却十分贴心。
异样的情怀悄悄的温暖了她的心。
顾慈恩目光羞怯的看向双亲,「妈,你没有说错,他不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