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的钱就会帮你办好事。”他阴沉的说:“那些碍事的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收拾。”
说话的便是刚刚世罗觉得鬼祟的青衣男子,原来他之所以参加武状元比试,是尚之誉重金拜托的!
“你要是有本事收拾的话,也不会弄成这样了。”尚之誉生气的敲着桌案,“我的武状元头衔若到不了手,你另外十万两的尾款也别想拿。”
他对武状元的位置觊觎已久,但是自己有多少斤两却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花了大把银子,请来了江湖上恶名昭彰的辣手鬼戈沙,然后将名册交给他,要他帮自己除掉一些武功高强的对手。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越闹越大,原本只想让对手受伤,不能上场比试而自动弃权。
“我一定会让你当上武状元的。”戈沙眼里露出杀机,那个害他得戴人皮面具、手套的臭小子,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他泼了他一脸一手一身洗不掉的墨印,根本无法见人,这个仇结大了。
酒宴时他刚好坐在他对面,还对他指指点点的,似乎在取笑他的长相,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把许世罗杀死一千遍。
还有那天那个坏事的蒙面人,武功之高似乎还在他之上!他一向不能忍受自己输给别人,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扳倒他,管他阴险不阴险,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是在所不惜的。
“你要让我当上武状元?”尚之誉哼道,“你有把握胜得了许希恩吗?”
他原本的计划便是如此,在比试之前,戈沙先帮他除去强劲的对手,然后戈沙也化名参赛一同角逐,这样他便能在赛内一一淘汰掉他的对手,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戈沙当然是他的手下败将,而他理所当然的当上武状元。
他爹是主办人之一,因此他要更改赛程,让自己不在决赛之前碰上戈沙,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戈沙没有在赛前收拾掉许希恩,这使得事情有了变数。
戈沙哈哈大笑,“你说呢?”
“你想拿到银子,最好是能够做到。”尚之誉笑,“给我我要的,你就能得到你要的。”
这叫作各取所需,合作愉快呀。
他们笑得愉悦,突然一声喀拉声响从外面的花园传了进来。
“什么人!”戈沙厉喝一声,身形一晃已抢出门去查看究竟。
一个蒙面人趁机反身从窗口窜进屋内,一个筋斗翻下,抓住尚之举一的衣襟,跟着往后一退,再从窗子跃出去。
戈沙反应迅速,虽然被引出门去,但一察觉有人进了屋子,又立刻退了回来,虎虎生风的斜推一掌,拦住蒙面人的去路。
蒙面人知道他掌势厉害掌上又有毒,于是脚下换位又抢进了房里,顺手点住尚之誉的穴道,将他往墙边一扔。
“我来看看名闻江湖的下三流角色辣手鬼有什么能耐。”
戈沙冷笑道:“好眼力,居然认出我来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三番两次坏我的事!”
蒙面人冷哼一声,“你还没资格问我的名字。”
当尚之誉和戈沙被人像捆粽子一样的扔到世罗房里时,她虽然吓了一跳,但是看完他们画押的认罪书之后,气得不得了,大骂某个多管闲事的人坏了她的好事。
坏人本来应该是她抓的耶!
君芷衣手里紧紧的搋着一件孩童式样的衣衫,激动的说:“这是黎儿的衣服!不会错的!”
当年,她亲手给大儿子换上这件衣服,十五年了,她没有片刻忘过。
金玄宾手里则拿着一张粗布血书,上面写着:十月初五请将此子送至风波亭。
原本的鲜血经过岁月的流逝之后,虽然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但字依然清晰可辨。
金玄宾喃喃的说:“十月初五、风波亭。”这是当日约定将孩子送回来的日期和地点。
除了他和护送皇子的人以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
“皇兄。”金眉仙奔了进来,连通报都省了,“你急着找我?”
“你看看这些东西。”君芷衣哭道:“他一定是黎儿,错不了了。”
金眉仙看完以后,颤声问!“这是哪来的?”
“不晓得。”君芷衣强忍激动,“这东西就摆在案头上,要不是你皇兄想再看些奏折再歇息,恐怕也不会发现。”
“但是……这些东西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呀。”
“是不会。”金玄宾沉声说:“一定是有人放的,而这个人的目的或许是要告诉我们,我们找到黎儿了。”
他们怀疑世罗是太子,东西立刻就送进宫中来,这两件事情若是没有关联,绝对不会如此凑巧。
“那么……”金眉仙只觉得自己似乎没了力气,她颓然的坐倒,“那人真是迅风?为什么他要绕这么大圈子,为什么他不来见我?”
难道十五年的等待,还不够煎熬吗?
天气有一些阴沉,厚厚的云层压得低低的,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风雨到来。
狂风使力的卷起街道上的落叶和碎石子,像个小小的漩涡似的,落叶不断的打着转,一直转到了状元楼的楼角。
“听说今日武状元的决赛,彩金已经标高到一万两啦。”
“真的吗?这可不是小数目呀!”
“我还听说那个许世罗厉害得不得了,破了之前应考生遇袭的大案子呢。”
“真不得了,好本事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因为武状元的决赛不开放给一般平民百姓入场,因此爱看热闹的人只好聚在状元楼底下,等着看谁会登上状元楼。
广场上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喧哗声,讨论的除了谁会是新科状元之外,还有不少人趁机开起赌局来了。
许希恩对上许世罗,听说两人是兄弟,这兄弟相争一定是加倍的好看,就不知道谁会拔得头筹?
大官们的轿子川流不息的来到状元楼,鱼贯的进入了考场。
除了皇亲国戚能入场观赛之外,四品以上的官员也可携带家眷,坐在前一日搭建好的看台上观赏。
而可怜的尚太尉让自己的逆子给气得歪在床上,根本爬不起来,也就不能够来看热闹。
虽然天公不作美,但比赛仍是热热闹闹的开始。
鼓声咚咚咚的敲响,比武场上一黑一白的对峙着,似乎随时都会动起手来。
穿得一身黑的世罗笑道:“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白衣潇洒的许希恩一笑,“什么事?”
“我衣服上有‘痒得要死’。”她甜甜的一笑,“要是不小心碰到,会倒大霉喔。”
“既然你这么老实,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彼此坦承才是感情能够持久的良方呀!
“我吃了解药。”
世罗瞪大了眼,骂了一句,“你耍花枪!”跟着起脚就是一招旋风腿。
“跟你学的。”居然会弄到跟她成为对手,实在是很伤脑筋的一件事,那么多人当她的后援,他不保重一点行吗?
君芷衣紧张的看着场内两人拳来脚往,紧张兮兮的抓紧了金玄宾的手,“唉唷,不好!他会不会伤到黎儿?唉,他出手太重了!”
她急得手心都冒汗了,“皇上,快叫他们停手呀……”
“皇后。”他安抚的抓住她的手,“不会有事的,比武是采点到为止,不会有人受伤。”
童衣和血书更加深了他们的希望,许世罗很有可能就是金日黎,如今只要再见到他右脚底的刺青图腾,一切就圆满了。
台上君芷衣看得心惊胆跳,场内打得是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