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任何人看见他的心伤,有一天疼痛的伤口会慢慢的结痂,时光会冲逝掉一切的回忆。
他只要等着老去,然后死去。
“他不跟我们回月牙关吗?”温澜急道:“他受伤了。”
金希尔摇摇头,“他不回去了。”
他的方向在杀害秦三王的那时开始,就已经跟他们不同。
他们站在高高的崖顶,看着眼前广大而无边界的荒漠,它的魅力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与日剧增。每个沙丘、每块巨砾都像镶了一圈黄色的灵气,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两个细长的沙漩涡,它们不断移动着、旋转着,整个地面似乎因此而活了起来。
他手朝前一指,“那就是尘鬼了。这个是男鬼,那个是女鬼。”他静静的说道:“你可以从它们卷起沙子的方式,由左到右或是由右到左来分辨男女。你瞧,它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
“那么它们是幸福的。”温澜看着那对鬼夫妻穿过平原,接着缓缓的升空,最后在天际消失了踪影,“我也是幸福的。”
在荒漠之中,她得到了心灵的成长,她的想象无限自由的在这里游荡!并且甘愿为这荒地所擒,最后翩然坠落在这强壮的男人身边,牵着他的手就是幸福了。
“温澜。”金希尔看着远方,露出了一种渴望的神情,“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成亲了?”
她微微一笑,轻轻的倚在他身边。
虽然她找不到机会剃掉他的胡子,再看看他那美好的唇形,可是从那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甜蜜呵。
尾声
话说,大金皇朝在金镇宇英明的统治之下,物庶民丰一片安定祥和,但也因他整日忙于处理朝政的关系,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温蓝,整日只能窝在后宫之中闲闲无事可做。
某日,闷得发慌的她,灵机一动随即提笔写了三封信,并派人日夜快马加鞭送往指定的三个地点……
十数日后——
“……附带一提,换身份的事迹已败露,皇上震怒欲对抗旨者严惩,请妹妹尽速在下个月初五当日进宫共商解决之道!”念完特使刚送来的信,温澜火大的将它往地上一丢。
将信拿起,金希尔面色凝重的瞧了又瞧里头的内容,“该不会皇上仍在怀疑我的忠诚吧?”
所以想藉责罚温澜的机会,让他将手上的兵权尽数释出?
“哼!想严惩我?门儿都没有!”她冷哼一声。
她温澜为求真爱,都不惜假冒姐姐的身份千里迢迢到月牙关来了,虽然欺君之罪万不可饶恕,但她又没伤害到别人!况且温家四姐妹每个人亦如皇上所愿得到美满姻缘啊,这样不是也很好!
倒是大姐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些?就瞧在她们四姐妹长得如此相像的份上,她相信疼爱皇后的皇上绝不会真的“严惩”她们的。
“要罚就一起罚吧,我跟你一同进宫去!”金希尔语重心长的说:“我倒想知道皇上的用意到底为何?”
“不成!你不能陪我进宫!”温澜急急的按住他已然握成拳的双手。
“为什么?”金希尔不解的看着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是怕我会跟皇上起冲突?”
是啊,好不容易天下百姓得以过个太平年,他也不希望因为战事而伤及无辜。不过!如果皇上真想对他宗七王的挚爱有所不利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才不呢!”她摇摇头。
“咦?怎么……”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她不禁低笑出声,“唉啊,你误会了啦!我相信你的为人,效忠皇上让百姓享受太平的好日子,一直是你最大的心愿,如今真要为了我而和皇上反目成仇,那我这小姑娘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可是你为何阻止我陪你进宫?”
“唉啊,傻猴子相公!皇上那边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不是吗?”她俏皮的轻扯他的胡子,“人家叫你别跟着我,是要你留在月牙关里,好好照顾我那些小鸡宝宝啊!”
这些日子以来,她努力的帮忙李大娘重建鸡场,好不容易又盼到孵出一群可爱的小鸡,她可不希望再失去它们。
“什么?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金希尔笑着摇摇头。
他早该知道他这乐天过头的娘子,是绝对不会把悲观的事揽上身的!不过他已打定主意的事可不容更改,那群小鸡就让姬不换去伤脑筋吧!
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大笑着一把将温澜抱起,往床边走去。
“喂,你干吗啊?”她愕然的问着。
“惩罚啊,你刚刚叫我猴子可是犯了我以往定下的规矩喔!”
只不过这回他不想拿戒尺打她头,也不要钱,只想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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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在刘得庸的高声通报后,金镇宇和温蓝在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步入大殿之中。
“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金希尔、温澜,韩立天、温兰,飒骁亚、温岚,六人恭敬跪倒在地齐声大喊着。
“平身、快平身!”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们离去后,金镇宇和温蓝走向前想要扶起众人,但却被拒绝了。
“臣等六人请皇上赐罪!”金希尔冷冷的说着。
金镇宇为之一愕,随即瞥了温蓝一眼,“七皇叔言重了,朕不明白你们到底犯了何罪?”
“皇上就别再戏弄臣等了!”飒骁亚几乎快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韩立天猛然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皇上,臣知道你对温氏三姐妹不服圣旨私自换角的行为有所不满,但如今她们既与臣等三人共结连理,并如天眷般美满的生活着,如果皇上真要重罚她们,臣等必当相陪!”
此时,柔弱的温兰不禁低声哭泣了起来,温澜及温岚闻声亦红了眼眶。
呆了半晌后,金镇宇呐呐的开口,“呃……皇后娘娘,这娄子你捅得似乎大了点。”
咦?众人闻言心中起了个大疑问,不禁纷纷抬起头将目光投射在温蓝身上。
“大姐,我没听错吧?”温岚狐疑的问着。
“对啊,什么叫捅娄子?”温澜和泪流满面的温兰,亦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干吗用这种眼神直盯着我瞧啊!”温蓝深吸了一口气,“谁叫爹和娘到云南去养老,而你们有了夫君就压根把我这大姐给忘了,为了想让分散四地的姐妹们齐聚一堂,我才出此下策的嘛!怎么知道你们一副等着被杀头的悲惨模样……”
怪了,她只不过在信上写个小小的“严惩”两字,有这么严重吗?
瞧见众人的眸底冒着熊熊怒火,金镇宇忙着打圆场,“也、也对啦!皇后也是一番苦心,不然要让各位忙碌不已的王爷将军们,在同一时间陪同夫人进宫,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对不对?”
他边说边拉着已自动起身的韩立天、金希尔及飒骁亚往大殿外走去。
就算有再多的不满,谅这些臣子们也不敢把罪全加诸在他这个皇帝的身上,重要的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小蓝这会可有得解释了。
就让美丽的温家四姐妹们,好好的叙叙旧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