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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才说完话,就有客人要求加茶水,他吆喝一声,拿着细长的大铁壶走了过去。

  听完小二的话,大伙儿全睁大了眼。

  「上好丝绸?」

  「金银珠宝?」

  「五大箱?」

  石拍立刻激动地说:「主人,主人您去试试,您一定行的。」

  「怎么?她也是大夫?」扎格惊讶地指着坐在他身边的年轻小姑娘。

  「啊?」夕川不解地看着大家,向索日求助,希望他能解释大家在说什么。

  「主人好厉害的,她把我的眼睛治好了,你看你看。」他指着自己的右眼。「我现在看得好清楚。」

  扎掐仔纽堆瞧着他的右眼,发现他的眼珠有些浑浊。

  「本来看得很不清楚,可是现在……」

  「好了,石拍。」阿西木嘎沉声打断他的话。「还是让主人自己决定吧!」

  「主人应该去的,她一定可以治好那个高大人。」石拍又道。

  「是啊!只要得到那些金银珠宝,去哪儿都没问题。」阿比甘莎也道。

  「好了,别在主人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曲比阿乌轻哼一声。「你们真是愈来愈没规炬,主人没让我们说话,我们就该闭嘴,不要吱吱喳喳地讲个没完。」

  「妳自己还不是讲个不停。」阿比甘莎不客气地说。

  「妳……」

  「好了,别吵。」阿西木嘎皱下眉头。「别在外人面前失礼。」

  扎格笑了笑。「不会,我听得挺有趣的。」

  「客倌要些什么?」小二走回桌边问道。

  夕川因为听不懂,所以就由索日点了些东西,除了她跟扎格坐下外、其它八个人都站在桌子边。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这里的桌子跟椅子都是由竹子做成的,而且比一般的桌椅都还要低,虽然有屋顶,可却没有墙,看起来很像大凉亭,虽然跟平常电视上的茶馆不太一样,不过很有风情,茶铺内到处都是喧嚷声,来往的人也很多。

  这是她来到南诏后,第一次在如此狭隘的空间与这么多人相处,她的脑中开始出现许多闹烘烘的声音,她蹙起眉头,开始专心地念着静心咒,想甩掉杂音,「正身正意,结咖跃坐,系念在前,无有他想,专精念安般。所谓安般者,若息长时,亦当观知我今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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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床上的人不安地翻动着,疼痛让他在夜晚也无法好好人眠,他翻过身忽地轻咳起来。

  随着咳声愈来愈大,他整个人从睡梦中醒来,咳嗽让他右胸口的伤更是疼痛,空气中的烟硝味让他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房中弥漫着白烟。

  怎么回事?失火了吗?

  他正要喊人,一抹身影突然在如雾的白烟中现身。「谁?」他警觉道。

  「来救你的人。」

  「什么?』

  「你的毒伤已经侵入五脏,再这样下去,不出五日,你就要去见本主了,洱海神怜悯你,所以特意派我来指引你一条明路。五阳旅店住着一个年轻女人,带了八名奴隶,那女人是洱海神派来救你性命的。」

  「五阳旅店?」

  他张嘴正想问得更详细,黑影却突然逼近,他因受伤在身,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甜腻的味道充斥在鼻问,他的意识立即模糊,眼皮无力地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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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川……夕川……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夕川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里,屋子是纸做的,而且是黑色的纸,她新奇地摸着纸窗户,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

  「夕川,夕川……」

  她奇怪地四处张望。「姊,是妳吗?姊,姊--」

  就在她大喊之际,一个人影忽然现身屋内,在她面前立定,两人惊讶地看着彼此,夕川随即扑进姊姊的怀中。「姊--」

  「夕川。」晨风激动地喊了一声,眼眶不觉红了起来,她终于成功了,「妳没事吧?」她急问道。

  「嗯!」夕川哽咽地说着。

  「妳到底跑哪儿去了?」晨风焦急地问。

  夕川抹去泪水,哽咽道:「我在云南。」

  晨风惊讶地张大眼。「云……云南?」

  「嗯!」她一边点头,一边吸着鼻涕。

  「好,没关系,先别管怎么过去的,妳在云南哪里?为什么电话都打不通?」晨风询问。

  「我在云南大厘西边的一个大城市。」她顿了一下说道:「我的电话没有讯号,对了,妳跟我一样在这里吗?」

  「不是,我还在黑竹沟。」她说道。「这一个多礼拜妳都在大理吗?为什么不坐车回来?妳知道姊姊有多担心吗?」

  夕川愣愣地瞧着她。「这……这里没有车……」她心中一阵惶恐。「姊,妳……妳还在现代?」

  「什么意思?」晨风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她哭出声。「我回到过去了。」

  「什么?!」晨风惊叫一声。

  突然,夕川的身影开始变淡。

  「夕川?!」晨风想抓住妹妹。

  「有声音……」夕川慌张地说,她的身影愈来愈淡。「我不要回去……」

  「夕川……」晨风大叫一声,双手扑了个空,屋子内只剩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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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夕川惊叫一声,整个人一震,倏地睁开双眼,她急促地喘息,听见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她跟姊姊见面了,那到底是梦,还是姊姊使了巫术来找她?

  她下床想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敲门,就听见索日的声音传来,她赤着脚走到门边,迟疑地叫了一声,「索日?」她的手放在门闩上,不知要不要开门。

  「没事,开门没关系。」

  她打开门,被眼前的阵仗吓一跳,大概有十几个士兵穿著甲冑站在门边。「怎么了?」为什么士兵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们想请妳去看病。」索日对着士兵皱眉头。

  「你们弄错了,我家主人不会看病。」阿西木嘎在一旁道。

  「不会有错,她是年轻女人,而且身边带了八个奴隶,在这儿唯一符合条件的就是你们。」带头的队长赞路一手搭在刀上,一边对夕川说道:「请。」他是所有士兵当中最勇猛威武的,胡须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双眼炯炯有神,除了头顶中央绑着一跟长辫子外,其它发丝全都剃光。

  夕川看向索日。「他说什么?」

  「你们从哪里知道主人的事?」阿西木嘎疑惑地问。

  赞路怒喝一声,「这里没奴隶说话的份。」

  阿西木嘎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闭上了嘴。

  夕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是在斥责阿西木嘎,她立刻追问道:「他说什么?他为什么骂--」

  「请妳跟我们来。」赞路以流利的纳苏话说着。

  夕川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也会说彝族话。「我不去。」她摇头,他们好凶,她不想跟他们去任何地方。

  没想到会遭到拒绝,赞路愣了一下。「妳不能拒绝,妳必须帮军将治病。」

  夕川疑惑地看着他,有些字她听不懂,所以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意思,只是重复道:「我不去。」

  「妳不能违抗军将的话。」他怒喝道。「带走!」

  旁边的士兵立刻上前想架走她。

  索日在他们过来时,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们,士兵没料到会有奴隶胆敢对他们动手,所以结结实实地后退好几步,一个还差点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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