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养成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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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只是个妓女罢了!无论装得再像大家闺秀,无论别人给她冠上花魁、神女如何好听的名字也罢,事实上,她是一名妓女,一名要以出卖肉体为生的女子!

  终其一生,她也不可能比得上街边卖菜的普通妇人,她的身分,注定了她给别人侮辱的权利。

  “做了我们这一行,你就该清楚自己的身分。”媚娘在回程路上,对她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进了媚红楼,自尊、骄傲、感情、身分、地位,所有这些都是不值钱、无人在意的,在那里,钱就是一切。

  她也好想接受,好想认命,但这毕竟不是她自愿选择的啊!都是那个隼王害的,所以要她不恨他?根本不──可──能!

  三年来,她不但对不再出现的隼王的恨有增无减,同时也学会收敛起所有的脾气,现在对人对事,她已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模样。

  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翎儿无意识地拨弄著琴弦,思绪不断飘浮。

  “小姐,媚娘在外求见。”鸣儿进来禀报。

  一年前,她便谢绝见一切人,包括这里的老板媚娘,不向她禀报,她是绝对不准她进入她的范围的。她不怕得罪媚娘,反正所有的罪帐她自会算进隼王里。

  “叫她进来。”翎儿淡淡道,还是迳自弹著不成调的曲子。

  还没见到媚娘的人,声音已高高地传来,还带著不可抑止的兴奋。

  “翎儿、翎儿,我真的高兴死了!”媚娘一路叫进来。

  如果你真的会高兴到死掉,我会好好为你敛葬的。她面无表情地想著。

  “翎儿,你猜猜有什么好事?”媚娘一屁股坐到她前面,茶也来不及喝,便神秘又兴奋地看著她问道。

  翎儿讨厌别人靠得她太近,她蹙起细细的眉头,不悦地睇她一眼,等她自己说出因由。

  媚娘对她的冷淡早已习惯,也不为意,依旧兴奋说道:“知道吗?隼王今晚会来媚红楼,他要来见你了。”

  “当!”琴弦被她用力一挑,居然断了。

  翎儿看著断掉的琴弦,心里不住地哀叹,如果连琴也替她感到难过的话,她可以预料,往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她微微叹息著。“是吗?”

  “你不高兴吗?”

  翎儿闻言,冷冷笑了起来。“我该高兴吗?”

  媚娘望她一眼,讪讪笑一下。“别这样,跟著隼王总比在这里好。”

  这可是真心话,反正她们这种人也别妄想嫁人了,趁年轻的时候多捞点油水才是正事,而且听说隼王出手很阔绰,她跟了他,总比在这里卖笑卖肉体的好。

  翎儿眼神一凛,冷声道:“我与他的仇我从没忘过,你想要我们和平相处恐怕很难。”

  “翎儿──”

  “送客!”翎儿不想再听她多说其他,不客气地赶人走。

  虽然送走了媚娘,还了她一室的宁静,但那颗心啊,却是怎样也无法再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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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万里无云,朗月当空,和风徐徐,今晚的月色正茂啊!

  用玫瑰花冲洗沐浴一番后,翎儿安坐于铜镜前,一边呆望著镜中的自己,一边让鸣儿皖儿替她梳头。

  相比起三年前的瘦弱干瘪,现在的她已添了不少丽色。

  白里透红的脸蛋,一双极黑的盈然水眸,小巧玲珑的鼻子,两瓣玫瑰色泽的红唇,不算特别漂亮,但却极妩媚动人,加上额间的梅花刺青,更添几分风情;身材虽然娇小,但曲线玲珑有致;加上那一头如瀑布般畅滑的柔丝,魅人入骨的风姿是她能成为媚红楼花魁的原因。

  “不要弄了。”翎儿看著想替她弄个华丽高贵发髻的两人,有点不耐烦。

  “可是,小姐今晚要见的人是隼王啊。”鸣儿柔声提醒。

  又是隼王!天知道她光听见他的名字就已想痛骂他一顿了,她真没信心自己能在见到他的时候笑脸相迎。

  “不要提他。”她皱紧眉头道。

  鸣儿和皖儿对望一眼,都暗暗吐舌。

  皖儿道:“那我们替小姐化个妆吧。”

  翎儿推开手中拿著胭脂盒的皖儿,站了起来,冷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小姐不打扮了吗?”

  “我为什么要为那个……”“混蛋”两字差点溜出口,幸好翎儿及时住了口,才没开骂起来。

  “反正我不要为他打扮,你们统统给我出去,别来烦我!”说著,她已推著二人出去。

  呼……看著一室的清静,她长长地吁口气。

  刚想坐下休息,窗外却传来朗朗的吟诗声。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翎儿听得一怔一愣的,就在她恍惚间,一个身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她吓一跳,连忙倒退几步,定眼一看,来者正是那位她亟欲将其千刀万剐的隼王──绰隼!

  见他邪笑逼近几步,翎儿连忙退后,保持二人的距离。

  绰隼一身蓝衣,俊逸非凡,不过如果能少了脸上那抹邪邪的似笑非笑,她会觉得顺眼一点。

  三年不见,他俊朗有加,邪魅更以百倍增长。

  绰隼并不急于掠夺自己的猎物,反而悠闲地坐下来,迳自斟酒喝。

  “念下阕。”他淡淡的语气像在说一件大家都很明白很清楚的事一般。

  翎儿怒瞪他,几乎是拚了命地握紧拳头才让自己没冲上前挥拳相向。

  太可怕了,这个人,让她努力了三年的冷淡都在瞬间湮灭。

  “什么?”她咬牙切齿问道,天知道他那三个字代表什么?!

  他抬头,锐利得狂妄的眼轻轻扫过她,沉声道:“怎么?在这里三年只让你变笨吗?”

  “你说谁笨?”指甲刺入了肉里,仍让她冷静不下来。

  “当然是说你!本王叫你续著本王刚才的诗念下阕,懂了吗?”

  连喝三杯酒后,他举高酒杯,隔著杯沿望向她。

  她绝对不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但却是他见过拥有最墨黑的一双眼眸的女子。他喜欢那双黑瞳,黑得如此漂亮,如穹穹无边的宇宙般深远悠长,他太爱了,所以他不救她,唯有让她留在媚红楼,她才能永远属于他。

  “不懂。”她别开脸,不愿服从。

  “哦?连这首李白的诗也不懂吗?”他若有所思地点头。“锦瑟无端五十弦。”他突然又念了一句诗。

  “一弦……”差点就习惯性地接下去,她慌忙咬住舌头。不,不能处处让他占上风的,他要她如何,她就偏不!

  绰隼冷笑一下。“过来。”他向她招手。

  望著他邪佞如阎罗王的笑容,翎儿非但没上前,还边打冷颤边后退,贴著墙边戒备地瞪他。

  绰隼好笑。“过来,陪本王喝酒。”

  她死死缩在一角,略微惊慌地摇头。

  绰隼凝视著她,暗黑的瞳眸深邃了几分,他霍地站起身,向她走去。

  刚才还想将他杀千刀、还想逞强的翎儿,见到他起身时,哪还记得自己说过要痛骂痛揍他的誓愿?忙撒脚就想跑了。

  绰隼长臂一伸,把欲逃跑的翎儿捞进怀内,并牢牢钳住,让她不得动弹。

  翎儿幽幽叹口气,很无奈地认命。

  “陪本王喝酒如此让你为难吗?”他喷笑于她耳畔,夹著少少的酒味。

  她别过头,不说话。

  绰隼沉沉地笑著,似乎很欣赏她现在的模样。

  “不喝吗?”他坏笑地问道。

  回以他的还是一片沉默。

  “很好。”他说,举起面前的杯子喝下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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