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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以前看小说时,常有作者说写序很难。当时自己心里想,写序怎么会难呢?写故事不是更难吗?

  但当编辑要我写一篇时,我才体会那种难,不是没话可说,而是想说的太多了,反而不知如何下笔。

  其实会写这个故事,是源于一首歌。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找到了S.H.E的那张CD,听到了那一首歌“热带雨林”,就仅仅为了那一句“让我无能为力地伤心”,我写了这个故事,或者准确地说,是那t句歌词让故事跃进我的脑子里。

  原本我不打算写这个故事的,要知道,我之前已经架构好了另一个故事,故事大纲和资料都准备好了,就等打开WORD档把它写下来。但就在打开WORD档的前一刻,却让我听到“热带雨林’,我想,这也是一种机遇(或者缘分)。

  其实写这个故事时,我真的很怕。不是怕被退稿(反正这本过稿之前,我就一直被退退退,已经退得很习惯了),也不是怕半途写不出来,而是怕我的CD会烂掉。

  因为在写这个故事的期间,我就一直不停地重复听著这首歌,一个多月的时间呢,听得我快中毒,梦里梦外都被这首歌缠著,几乎成为我的梦魇。而我更怕的是,在我末写完之前,CD会受不了我非人的虐待,而宣告寿终正寝。那我就死定了,因为我的灵感都是从音乐里来的啊,幸好幸好,CD终于学会了它主人(就是我啦)的韧性,无论在怎样困难的情况下,都挺过来了。

  于是,有了这个故事。

  不过,不管如何,倘若你有幸翻开这本书,那也是你与我的一种缘分,让我们彼此认识,纵使我们是隔著难以算计的空间。

  衷心希望看我的书的人,都会喜欢我的书,更希望看了这本书的人,都能遇到你们真正的缘分。

  楔子

  “你说谎!”尖锐的女声不自然地高扬起,与声音不相符的娇小身躯,正尝试以迫人的气势对抗门外的一群人。

  这是一间小木屋,极为简陋破旧,里面的陈设更不用说:一张木床,狭窄得可以;一张木桌,已经高低不平了;两张旧椅子,凳脚早磨得裂开了;地上放了一个木箱子,也有点发霉了。

  除了这些外,这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有点像她此刻的心。

  是的,此刻她的心也是空荡荡的。爹早已过世,娘也在不久前离开了她,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命一条;但连最亲的人也不在了,有命又如何?

  “死丫头!今天你是肯也要走,不肯也要走,你的命早已是我们的,还轮到你说不吗?”鸨婆尖著声叫道。

  眼色一使,身后的两名虎彪大汉立即上前分别捉住了她的两只手,把她拎起,腾到半空中。

  “你说谎!”她咬著牙,极力忍受著被人拎起的不适,双眼燃烧著熊熊烈火。

  虽然她只剩下一条命,但要她进媚红楼,她是抵死不肯的。

  “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的,你娘早在死前就将你卖给我们了。”鸨婆从怀中掏出一张轻飘飘的纸,指著上面的字道。

  她向鸨婆吐了一口口水,狠声道:“鸨婆,你少骗我,我爹生前是位书生,我娘也一直以我爹为荣,所以今天就算她穷死要卖我,也只会卖我做丫鬟、做下人,她绝不会卖给你们妓院的,你再诬我娘,我一定不放过你!”

  鸨婆见过下少人,但从未见过性格如此火爆又刚烈的女子,被她这么一唬,她的心还真有点发毛,毕竟这张纸真的是假造的。

  都怪媚红楼的老板媚娘,不知打哪里得知这里住了个小美人,趁她娘一死便叫她前来捉拿。

  迎视著她怒火灼灼的目光,鸨婆吞吞口水,不自禁地后退几步。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走了!”

  想到媚娘给她的那一百两银子,鸨婆狠下心,不再与她多说其他,便叫人绑她上轿。

  “放开我!你们这群土匪!”

  她叫骂著,离地的双脚不停地挥动,双手又扭又扯的,但无奈她人小气力弱,最终还是硬被人送上轿。

  第一次坐轿,她不但完全没有高兴开心之情,反而满腹的愤怒与哀戚。

  她深深知道,如果她不趁现在离开,那么一进媚红楼,她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可是,要怎么逃脱呢?从轿上跳下去吗?不知道会不会摔死……不过,摔死也比进妓院当妓女苟且偷生得好。

  想通了,反而不再害怕。

  娘,女儿很快就能来见你了,她在心里暗暗道。这样也好,反正她此生已无眷恋。

  不再多想,她掀开轿帘,蓦地向侧跳去--

  她没有死,这是她首先发现并觉得可悲的地方;她非但没有死,还因跳的时候用力过猛,结果头向著另一顶轿撞过去。

  她七荤八素地躺在地上,脑子“嗡嗡”直响,她勉力撑起身,顿觉世界好似处在一片昏黄之中。

  怎么她所看到的景物都是罩著一层晕黄?

  她记得自己好像摔到了,然后又撞到什么硬物上……

  她无力地抬起手摸摸自己,好像没流血,真是太好了……哦,不!一点也不好!她的头痛死了。

  “喂,你是什么人?”

  一把粗大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她摇摇头,想听清楚一点,但还未让脑子清醒,身子又被人用力扯起。

  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像随时会倒下去似的,跟舱几步后,她体力不支要倒向地时,撞上了一堵肉墙。

  很温暖,很强壮,但也很霸道。

  她蹙起细细的柳眉,抬起头想看清此人的样貌,却只看到一片阴影向她罩来。

  “你是谁?”那人的声音低沉好听,但又难掩其中的傲慢与十足的兴味。

  “你是谁。”她紧蹙著眉,重复呢喃,浑沌的意识让她想不起事情。

  “你的名字。”他耐性再问。

  “哦,兰花。”明白了他所问的,她也很爽快地给他答案。

  “兰花?”有够难听的。

  “要去哪里。”不是问句,是要她回答的命令。

  要去哪里?她要去哪里呢?她要去找她娘嘛……不对,她要去、要去--媚红楼……对,媚红楼!

  她倏地清醒了,然后张大那双水汪汪的星眸,里面闪著急切与焦躁,她扯著依旧搂住她的男人,哀哀央求。

  “这位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他们无凭无据便要捉我去媚红楼,想我一介清白女子,怎能进那里去?求求你好心救救我,求求你!”

  “救你有什么好处呢?”男子放开她,抚著下巴笑问。

  兰花看著他那笑中带邪的笑容,心里不自觉地凉了一半,但仍硬著头皮道:

  “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也可以。”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但双眼却极为傲慢。

  “我家中奴婢多不胜数,为我做牛马的人也不知其数。瞧瞧你,个子小得可以,分明是发育不良的样子,像你这种肩不能担、手不能挑的人,能帮我做什么?”他毫不客气地批评著。

  兰花倒抽一口凉气,知道自己遇到来自蛮荒之地的野人了,但是比起进妓院,他再野蛮狂妄也值得她一再尝试。

  “爷,请你救救我,只要你救了我,什么我都愿意的。”

  “你刚才说他们无凭无据吗?”他虽然是在问她,但眼已瞟向身后排排站的一群人。

  鸨婆战战兢兢地靠近男子,每近一步就觉得自己正被他锐利如刀的眼神凌迟,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他用眼神杀死时,她终于来到他面前,颤抖著手拿出那张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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