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失措的情绪,暴龙转身往船舱口走去,丢下烦躁的几句话,“我会叫红鹤拿她的衣服给你穿,记住,不准再光着身子。”
风暴号是一艘三层高的私人大游艇,这时,震天盟的五大掌堂全部聚集在最高层的会议室内,风暴号的掌舵工作则由暴龙的属下全权负责。
位居五大掌堂首脑之位的犀狼,淡淡地将眼神看向黑蜘蛛,“你的人犯了帮规,我想知道你做何处置?”
“死。”黑蜘蛛扬扬发丝。虽然她有着艳丽无双的绝好容颜,可是她的眼神却令人畏惧三分,尤其是男人。
“不。”犀狼勾起一抹看似温柔的浅笑。
红鹤和鹰枭面面相观,他们太明白每当犀狼温柔的微笑时,就是他最无情、最失人性的时候。
“黑蜘蛛的手下以为我们待在风暴号享受海风所以大胆地为所欲为,真是蠢哦,风暴号拥有最先进的科技设备,哪个地方有个风吹草动我们绝对清清楚楚,那个蠢蛋居然还敢做起贩卖人口的勾当。”鹰枭开口。
“阿仁是我堂口下的人,犯了帮规只有死,没有第二条路。”黑蜘蛛的面容依然带着血腥的冰凉气质。
“不。”犀狼端起闻香杯,优闲地享受上等的金萱香气,好一会才阴柔地笑道:“虽然犯错的是你的人理应由你决定生死,但是我希望保他不死,你意下如何?”
“咦?”众人呆住了,是他们的耳朵有问题还是犀狼转性了?冷血冷情的犀狼,他怎么可能仁慈的饶人死罪?
犀狼的剑眉轻缓地蹙起,他的唇边依然勾着微笑,然而他的眼中却弥漫了令人窒息的奇异笑意。
“别让阿仁死,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痛苦,没什么大不了,是不?我的建议是……”犀狼的身上一向有着不近人情的孤寒气味,此时他的阴笑也是不带人味的令人不寒而栗。“将他的手筋、脚筋全砍断,让他做个活死人岂不快意。”
“这不太好吧?”红鹤亮丽动人的小脸蛋忍不住小小的扭曲起来。
犀狼的残忍在道上是响叮当的有名,可是把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弄成活死人也未免太兽性,虽然阿仁罪无可赦。
“我会遵从你的建议执行你的命令。”黑蜘蛛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犀狼和黑蜘蛛果真是天底下最冷血的一对绝配。鹰枭和红鹤各自在心底悄悄地叹息着。
阿仁真是活得不耐烦,亏他是亚洲柔道杯的冠军盟主,这下子被废了手脚真的是存心要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苟延残喘。
可怜的阿仁,可是谁叫他胆敢贩卖人口呢?震天盟的帮规原就是严厉出了名的。
鹰枭可惜着阿仁的同时,忽而发现坐在角落的暴龙竟然沉默异常的猛抽烟草,鹰枭笑着走过去,拍拍暴龙硕实的肩头。
“你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暴龙抬眼冷看他一眼,旋及又猛吸烟草。
“真的是有不对劲哦。”红鹤也跑过来凑着热闹,她摸摸暴龙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嘛。”她咕哝着。
“兄弟,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听听。”鹰枭很有义气的一手搭上暴龙的肩头,表示他可以帮暴龙处理任何不舒服的烦事。
“我的心里不舒服,我的脑子不舒服,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暴龙烦躁地爬爬头发,指间的烟草没了,他又重新燃起一根。
“叫鬼医帮你瞧瞧嘛。”红鹤笑说。
“别提那家伙。”暴龙脸愠气。哼,他的不舒服就是被鬼医气的,姓阴的居然看遍小青葱的赤身裸体,可恨!
“鬼医惹恼你了吗?”鹰枭和红鹤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就是瞧他不顺眼!”暴龙闷闷地说。
他怎么老是觉得胸腔闷闷的,心里头酸酸涩涩的?都是那棵小青葱惹的祸,害他连下海玩鱼的兴致都没有。
女人真的是祸水,可是偏偏那棵小青葱不但不是一流的美人,她甚至是个丑女,他为什么亲了她的嘴?而且还吻了她的胸?
“一定是我的男性荷尔蒙分泌太旺盛了!”他恼恨地责怪自己。
鹰枭和红鹤对于暴龙的自言自语感到好玩,他们俩正想作弄暴龙的时候黑蜘蛛的声音凉凉的响起——
“暴龙,你听着,你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出身名门贵族,小女孩不是失足掉下海,这是一件谋杀,我怀疑谋杀她的人不是她的继母就是她的两位继兄。”
“那小女孩有坏继母,还有坏继兄?”红鹤的美瞳泛出感兴趣的光彩。
“你居然调查暴龙的女人的身世?”鹰枭露出两排儿白牙齿,他笑得很阳光、很开朗,完全不像黑帮的人。
暴龙却冷不防的右腿一勾,使出凶恶的招式袭向毫不设防的鹰枭。
鹰枭的俊美容貌差点就和地上来个大亲吻,幸好也是练家子的他在千钓一发之际以手肘堪堪顶住。
跳起身,鹰枭俊眉一扬,他盯住阴阳怪气,十足暴戾的暴龙。
“我侵犯到你了吗?我是最抢手的白马王子耶。”他的美貌如果稍有损伤岂不是要令一票娘子军心碎死了。
“你说她是我的女人!”暴龙没哈好气地控诉鹰枭所犯的错。
“咦?”鹰枭怔了怔,然后习惯性地扬起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
“她是你从海里捞出来的没错啊,难不成她是我的女人。”
“你敢!”暴龙突然凶性大发的以手刀劈向他。
风采翩翩的鹰枭只好赶紧收起他的帅样。暴龙的攻势又急迅又强劲,并且招招狠毒,好像把他当成仇敌似的紧紧相逼。
“死暴龙!”鹰枭一边诅咒,一边忙着闪躲他的锐猛手刀。
直到黑蜘蛛的长丝中甩来,将暴龙的左右手腕缠绕在一块儿。
暴龙的手腕使力一转,甩掉困住他的长丝中,不过他的怒气已经稍平息。
“你的男性荷尔蒙真的有问题,我只是说笑而已,你火个什么劲?她的命是你从海龙王那强讨回来的,我可没心思把她纳为我的花名册里。”鹰枭姿态优雅地拂拂额间掉落下来的一绺发丝。
他将颀长的身体闲闲靠在船壁间,噙着一朵贵族气质的淡笑看向略微烦躁的暴龙。
这猛爆浪子该不会是动了凡心吧?但是那个小女孩好像尚未发育完全,依他纵横情海的丰富经验看来,那小女孩大概是三十二吧,属于小笼包型的小咪咪。
还有那小女孩虽然有一双梦幻般的圆眼睛,但是她的面颊满布伤痕,至少目前的童善善绝对构不上令男人心动的条件。
暴龙究竟是看上童善善哪一点?
鹰枭反复想了想,仍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暴龙实在是没道理对那个来路怪异的小女孩情生意动。
也许是前世情债未了,今生接续姻缘吧,也或许暴龙只是一时神智昏乱罢了。
不管怎样,他决定明哲保身得好,免得暴龙那个猛男子动不动就用手刀对付他。
阴美的犀狼依然是勾着噬血的微笑。
俊朗的鹰枭开始忧心那个被毁了脸的名门千金如果爱上了他,他应该如何闪躲暴龙的手刀攻击?唉,谁要他的娘把他生得这样好看。
暴龙却像个为情所困的可怜男子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他不理睬任何人,因为他快被自己莫名的情悸烦死了。
精灵似的红鹤则是唯一最兴奋的人,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着黑蜘蛛,“暴龙扛回来的小女人是什么来历?”
“童善善是群逸企业财团的唯一继承人。”黑蜘蛛语气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