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们真的能够逃过?”
“别怕,也别慌,明天好好扮演你的天使角色吧。”
“尹小姐好!”张伯的声音在庭院里响起。
童善善一听见立刻往庭院急步走去,她开心地投进尹香妍的怀抱里。
“尹姊姊!我是善善,好久不见。”
“善善,你的脸还好吧?”尹香妍捧起童善善的面孔,她的柳眉微拢,忧心问道:“脸上的面罩拿下来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鬼医说我的脸三个月以后会光滑细嫩,一点也不用担心。”童善善亲热地揽着尹香妍的腰间,两人一块儿走进客厅。
叶荷正享受香浓的咖啡奶茶,一见她疼爱的女儿,愉悦地微笑道:“香妍,来这里坐,喝喝看这壶特别的饮品,是新来的厨妇调制的。
尹香妍依顺地坐了过去,这时一位佣仆端来一盅冰糖雪梨,童善善立时顽皮地戏笑。
“尹姊姊,这可是阿姨特别为了你栽种了一园子的水梨子,我好嫉妒哦。
“善善,阿姨对谁都是这么贴心周到,她也疼你疼得紧啊。”
童善善伸了伸舌尖,漾起甜柔的笑。
“我听叶哥说了,你一个叫暴龙的男人救了,听说他是黑帮分子。”
“他是震天盟的掌堂,可是他杀的都是穷凶恶极的人,他不是为非做歹的坏人。”童善善不由自主地为暴龙说好话。
“他杀过人?!”尹香妍觉得自己的心口快闷住了,这么恐怖的男人。
“听鬼医说他们震天盟的帮规很严厉,不能枉杀好人。”
“是这样的吗?”垂下香肩,尹香妍努力振作起精神,挤生丁点儿笑容。
“善善,你认为是谁将你的脸弄成这模样?你知道是谁推你下海的吗?”
一旁的叶荷一听此言,禁不住泪泫于眶。
“就怕是傲书那孩子,如果他真的做出丧尽天良的恶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岂不是罪无可赦?”叫她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她深爱的夫婿啊?
“阿姨,你怎么会以为是傲书哥?”尹香妍的眼里盛满了惊讶。
“他这孩子老是令我伤心,喜欢拈花惹草又放浪成性,我怕真的像暴龙先生所揣测的……”叶荷深深吸口气,身子虚乏的她不能承受情绪过度起伏波动。
“不是傲书!”尹香妍忽然声音高亢。
叶荷和童善善双双疑惑地盯住她,因为气质美好的尹香妍从来都是细声细气的说话,即使是天大的愉快她也是细细地微笑。
“呃,我的意思是傲书不会那么狠心肠伤害善善,善善再怎么说总是他的妹妹。”
童善善心无城府地娇笑着,“是呀,我就劝阿姨不要这么烦恼嘛,暴龙那人就是蛮悍不讲理,他说的话又不是圣旨,而且他也不是检察官。”
“你鬼扯什么!”威严十足的低沉嗓音从楼梯间传来。
“蛮悍不讲理的猛男人下来了。”童善善赶忙小小声的对尹香妍说道。
尹香妍的人像是钉住了,她紧张得连一丝微笑也挤不出来。
一个身高一九○,肌肉结实得像是拳击手的男人正昂藏站在她面前,用一双研究似的眼睛瞅着她瞧。
“你就是童夫人的养女,不改姓的尹香妍?”暴龙的声音充满战斗味。
“你这样会吓坏尹姊姊的!”童善善连忙扯住暴龙的手臂,要他坐到她身边,别那么近距离的使尹香妍感到压迫。
“是我吓住她,还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你怎么这样?每个人你都要怀疑!”童善善不开心了。
“女人家不准碎嘴!”
“你……”哼,她还没嫁他,他就这样专制。
“尹姊姊我们喝茶别理他。”童善善将茶几上的冰糖雪梨端给尹香妍,她自己则呼噜噜地灌下一大杯的咖啡奶茶。
尹香妍接过冰糖雪梨,她没敢再看暴龙一眼,螓首低下的她专心吃着润肺润肤的饮品。
“中秋节那晚在天台上和男人做那档子事的女人是不是你?
突如其来的直言不讳使得尹香妍心下大慌,她软了手,使手中的冰糖雪梨跌下地,发出清脆的瓮器声。
“被我说中?怕了?”暴龙的脸上浮起狠辣的笑意。
“尹姊姊才不是呢,是你说话太没教养,任何好女孩听到这样无礼的话都会吓一大跳。”童善善睇他一眼后,唤人过来收拾地上的破碎片和冰糖雪梨汁。
“香妍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她怎么可能伤害善善?”叶荷温婉地为尹香妍开罪。
“尹姊姊是最善良的人了,她每次看见路上的流浪狗都会买好多便当喂它们吃,有时候还费心请兽医替流浪狗医治伤口,打预防针呢。”童善善也连忙接口。
“香妍还没有婚配,她不可能做出糊涂事。”名节对女人是很要紧的大事,她不相信她的女儿是不知羞耻的品性。
“你们左一句、右一句说得我好烦。”暴龙实在是没耐性待在童家,快闷死他了。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出真正该死的人,然后他要把童善善拐到他的风暴号。
“我……我没有……在天台不是……不是……”尹香妍的眼里盛满了泪水,她的身子发抖得十分厉害,像是随时会昏倒似的令人担心。
“你干什么慌成这副德行?只是随口问问,又不是要定你的罪,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脱不了干系,我这人是狠狠的,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暴龙双手十指交握,发出喀喀喀骨关节的脆响声。
“我……不是……”抬起头,她看见暴龙老鹰似的锐猛神情,她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将她脸上的粉底全糊一片,眼下的黑眼线也化开了,整个人看起来花容憔悴失色。
“你别对付我……求求你……”她勉勉强强的镇定早就崩溃,她从来没遇过这种像是野兽既凶又残的男人,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撕碎了。
“对不起。”她忽而起身,“我有事,不久留了。”她的梨花带泪使得童善善和叶荷同时搀扶住她,怕她站不住。
“善善,我改天再来看你。”她几乎是用气音说话。
尹香妍离去之后童善善娇嗔大发的重捶一下暴龙的胸膛,她怨恼着,“你不要仗着你长得凶悍就喜欢吓人,尹姊姊都被你吓哭了。”
“她的反应太强烈了,除了被我吓惨,绝对另有隐情。”如果那晚台上暴露出奸情的女人不是叶荷,那么尹香妍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了。
暴龙的嘴角泛起噬血的狠笑。
“我怎么交代?你这没用的女人演个戏都不会,如果真的被暴龙查出蛛丝马迹,你和我都完了。”大发雷霆的男声气呼呼说完。
尹香妍的泪水流得更急,哭了许久的眼眼溢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好不可怜,但是男人的怒气依然沸腾。
“哭、哭、哭,你哭死算了!如果我被送去坐苦牢,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坐牢?叶哥,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死不承认,他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别忘了暴龙不是一般人,你以为他是善良可欺之辈?即使缺乏足够的证据,法律判不了我们,但是他是黑帮的头子,只要激怒了他,他大可私刑处置我们。”
“那怎么办?他一定怀疑我了,他的样子好像要杀人似的……”
“全是你这个笨女人!早知道你只有窈窕的身体和一张清秀的脸蛋,就不应该沾了你!”
“叶哥……”叶傲文无情冰冷的措词令尹香妍的心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