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厉天擎!杀他千刀、剐他万刀!
班娃揉抚着腰,心里头有好几把火狂烧。
“少夫人!小主子他……他回来了!”加琴端着脸盆水,兴匆匆的跑进房。
她没好气的咕哝,“我早就晓得了。”
“咦?少夫人你能够卜算吗?怎么知道……”
“哼!”那色胚伸出魔掌,以强压弱的和她行夫妻之实,她当然晓得他正得意扬扬的在大厅上喝茶、嗑食。
奇怪,小主子回庄,少夫人应该是欣喜万分,怎么反而气白了小脸儿?加琴疑惑着。
“帮我绑里一下头巾,我们到大厅去,见一见他!”她要瞧瞧他可不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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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早。”
微一颔首,班娃不作停留,直往大厅方向冲去。
奴仆们各个掩嘴窃笑,少夫人是思君心切,一听小主子回庄便迫不及待了。
但也难怪呵,成亲那日便夫妻相隔,虚度了多少光阴。
“哼。”踏进玄关,她恶狠狠的瞪着座上的邪狂男人。
厉天擎依然噙着轻佻的淡笑,斜睨着愤怒不休的妻。
“是不是昨夜‘吃’得不够饱?怨怪为夫?”
他的影射之语叫她臊羞了颊。
这人怎么毫无廉耻心啊!竟然当着外人面前令她难堪……
她到底是个女孩儿,虽然刚刚“沦为”少妇身。
“敬茶。”一旁的管事出声道。
小奴佣连忙敬呈上热茶。班娃的一肚子火气正需要茶水降温,她一口饮尽。
管事呐呐的启齿,“少夫人,这茶水是要让你敬奉给小主子……”
“我得向那坏胚敬茶?”她的耳朵是不是长茧,听错话了?
管事惶恐答道:“厉家的祖宗规矩一向如此,主母进了厉家门的头一件事便是向主子敬茶……”
她瞟去一眼,姓厉的正好整以暇的带笑看她出糗!
以为她是病猫?她只是尚未发威……
端起另外新盛上的茶杯,她走向座上的他,福了福身,笑容灿烂。
“夫君!妾身敬你茶……”她一脸贤良淑德的模样。
正待厉天擎倾身欲取茶杯的霎时,她手中的茶杯立刻往他俊容上砸去,泼溅了他满脸的热茶!
“啊……”管事惊呼,一列小厮皆张口瞪眼,个个呆傻掉了。
班娃仍是甜甜笑着,早已准备接受他的狮吼虎啸和教训……
了不起就是被他关进柴房,或是被他休妻嘛!正好可以逃脱他的钳制。
然而她却听到他的飒爽笑声——
“我是大老虎,你是小母老虎,我们俩是天生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他笑得几乎颤抖了。
去他的!她才不要和他天生一对!什么佳偶,怨偶还说得过去!
“以为牙齿白呀,笑够了没有?”他的情绪波动怎么有异于常人?
厉天擎挑动眉心,“悟心小尼,修行人不出恶言,不造口业,你犯了忌!”
“你知道我在心里暗骂你的不是?”他听得见她灵魂深处的声音?她讨厌被他捉摸个透彻的感觉!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终将爱我,爱我入骨。”他是她的主宰。
“嗯。狂妄的家伙!”虽然他的皮相太优,财富太惊人,但要她爱他?下辈子吧。“除非我疯了才会爱你入骨!”
以指尖捏她的下颚,他眸光灼然,“无论你怨我、恨我或是爱死我,你的命运都已经注定!而我,绝不放手。”
意思就是她最好死了心?乖乖的当他的枕边人?
“你不怕被我暗杀?”
“爱妻!我俩耳鬓厮磨的时候是你痛下杀手的好机会。”
“嗯?你……”
“或者是替我更衣、梳发、擦背的时候,你都可以一剪刀子刺穿我的胸口。”
“不用替我设想应该怎样杀死你……”他怎么可以如此毫不在乎的神气?以为她不敢杀他吗?
厉天擎一臂揽过她的腰身,微微使力,她已坐在他的腿膝之上。
“这世上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例外!”
狂人!她轻嗤,好想咬他,把他的挺鼻咬下来,看他还神气个什么劲!
咦,他的手在干么?竟然探进她的衣襟内……
“大庭广众的……”她气骂,但一瞥,四周围的奴仆呢?管事的老伯呢?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有你这只母老虎和我这个大老虎!”他的大手握掌住她的浑圆,并且拨弄挑逗着她的敏感又尖。
一阵轻颤,她微赧,“大白天的……”
“相爱不必限制黑夜或白日……”
“你,不要碰我啦!我会杀死你的……”他的指尖似乎带着魔力,叫她又气又渴盼……
欲罢不能的他岂有停止的道理,他不想饿死他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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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正在采集花瓣,预备煮道花草汤的班娃抬眉,疑问着。
高头大马的贺飞恭恭敬敬的弯腰鞠躬。“惊扰少夫人,奴才该罚。”
“你说你是厉天擎的幕僚,是他叔叔厉天摄一手带大的……”
“是!老爷子慈悲心肠。”
“一个开设上百间妓院和赌坊的男人会是慈悲心肠?我想,他一定是黑心黑肝黑肠子!”所以其侄子也是个魔鬼!
“老爷子是穷人的活菩萨。至于嫖和赌,那是男人的劣根性,是男人自己愿意倾家荡产的挥霍在这上头……”
“别讲这个了!反正厉天擎的叔叔我又不认识,也没见过!何况他都已经驾鹤西归了。贺飞,你挡在我面前,是不是有别的事要说?”
贺飞严肃的直视着她的娇颜,“奴才想问,少夫人你想不想当太子妃,乃至于皇后之尊?”
啥!她的下巴差点掉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太子妃?皇后?贺飞,你生病了吗?”
“奴才没有生病!这话,奴才已经憋忍许久……”
“哈哈。”她不是故意展现她洁白的贝齿,可是真的太好笑了。
“原本我是一个等待点上戒疤的小尼……”她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被厉天擎强占成了厉家妇,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妃呢?你真的是胡言乱语……”
“如果小主子是当今太子呢?”他低叫。
“如果他是当今太子,我自然就是太子妃了是不?即使我不愿意……”
“是的。”贺飞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干么说得像真的一样!想逗我开心也不必用这一奇招呀。厉天擎是个妓院和赌坊的经营人,他要成为太子,下一世重新投胎吧。”
“不必下一世……”贺飞喃喃低语。“只要小主子点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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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之中,班娃于屏风后更衣,然后径自上榻,预备歇下了。
今夜,她一定不让他再碰她分毫,虽然他的亲吻和爱抚使她心醉神颠。
她怕她被他所迷惑住!她才不要臣服于他呢。
“明日,我带你回菩提寺。”厉天擎道。
闻言,她差点从榻上跌滚而下。他要抛弃她了是不?要撵她回“娘”家了?
“我有腿,我自己可以走,只要别庄的人别挡路……”她几乎赌气的喊道。
“不!我们一道!”
“不必,谢了。”都要休了她,还做什么礼数?哼,负心汉。
开设妓院和赌坊的男人果然是个坏胚子!他的坏一定是天生的……
“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在菩提寺生下你吗?”他忽然问道。
“住持说因为我的阿爹病故,阿娘无依无靠才到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