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虽然她只小他一岁,但是他总认为她好年幼。
几乎是得意的扯开笑容,她直点着头大声道:“小苹这几日已经告诉过我了,好歹她大我四岁,又有亲娘守护着。她说所谓的洞房就是新郎倌和新嫁娘两人脱光光。一块儿行周公之礼。”
“是的。”赵甫节紧张得直冒汗,没想到她却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
他忍不住问:“难道你不觉得惶怕?”
“为什么要惶怕……”她反问,可只半晌便惊得噤口。
她怎么忘了自己就是那个要和他脱光光一块儿行周公之礼的新嫁娘?
糟了个糕!
兵漾漾忽然感到紧张,脑子昏昏胀胀地,整个人都感到不对劲。
他柔柔地笑开,“别惊,虽然我没经验,但是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疼!”兵漾漾瞠大眸瞳。
“小苹没说过会疼,她只说第一次会比较不舒服罢了。”
“怕疼?”赵甫节点了下她的鼻尖。
嘿嘿,她是贼窝里的刁蛮女,怎能轻易说怕?
就算她已经怕得颤抖也不能承认,太失颜面了。
兵漾漾勇气十足地道:“我不怕,我要成为你赵甫节名副其实的妻子。”
瞧着她明明惧怕却又倔强的表现出沉着的大人样,他的心口一阵热潮,情不自禁的啄了下她的粉唇。
她的夫君要对她行周公之礼了,是不?
“开始吧。”反正总要经历嘛,只要抓着被单,咬紧牙,忍一忍就可以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赵甫节的笑意已深入到心田。
“请!”兵漾漾展现出断腕之姿。
他将她拥进怀抱里,而她完全的把自己交付予他……
霜雾渐浓,夜深露重。
花烛摇曳,情爱缱绻。
喜房外蛙鸣虫叫,交织成美妙的祝福之声。
喜房内热度渐渐高升,红帐已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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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挂,洒下迷蒙银光。
花圃里的花儿原是含羞待放,经过一夜的绽放,灿烂的盛开。
喜房里的新婚夫妻软语呢哝。
“夫君,洞房挺好玩的。”
好玩?“你哦,长不大。”
抗议!“我已经从少女转变为少妇了。”
“喜欢吗?”好香的味儿,使他迷了心。
“喜欢。”兵漾漾纯稚无伪,毫不掩饰。
“……满意吗?”赵甫节是在意的,毕竟第一次总是生疏了些。
“满意吗?我想想。”她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仿佛思索的是极严肃的问题。
他只能静静等待审判的煎熬。
玩着他的长发,兵漾漾把头压向他的胸膛,侧首倾听他的心跳声。
“想好了吗?”不上酒家、不狎妓的他献给爱妻的是他的第一次。
“刚刚的洞房嘛,”忽然光裸着身与光裸的夫君做那样的结合,其实她极恍怔失神。“再一次好了,才能正确的告诉你我满不满意。”
再一次?为何不。
赵甫节笑了笑,“既然是爱妻的命令,为夫的应当‘效劳’,不敢说不。”
“真的又要结合?”她只是说说,没有渴望哦。
“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刻。”够他们温存多次。
“可是夫君你的身体怕吃不消。”刚刚他压在她身上释放激情,肯定叫他耗费大量的力气。
而且他伤势初愈,仍需小心翼翼,不可累乏一点点。
她舍不得他浑身上下频频滴汗,喘息急急。
赵甫节坚定地道:“让娘子享受灵肉交欢是为夫的本份。”她是他的元配正室,也是他亲定的王妃。
既然夫君都已经情意切切,身为娘子的她自是害羞迎合。
“那么漾漾也不得不尽一下本份,是不?”
她躺好身子,他立刻欺上,与她紧密相贴。唇与手并用的疼爱起她来。
噢,讨厌的夫君,怎么可以一面抚摸她的身子,一面吮吻她……最赧臊的那儿?
而且好丟脸,她怎么会不自觉发出奇怪的嘤咛?
“漾漾……”赵甫节被欲望染红眼,浓情的唤着她。
“夫君……”兵漾漾也忍不住轻唤。
“啊!”莫名的,她想哭,然而心里是满满的愉悦欢足。
喜房外天上的圆月似乎正微笑着,周围悬着几颗美丽的星子,相互辉映彼此的璀璨光芒。
第四章
“你叫什么名字?”马龙生问道。
“赵甫节,今年十七,汴京人氏。”
“家中几人?”
“赵家只我一脉单传,爹娘健在。”
这小子生得龙颜凤目,面白唇红,文雅风采的气质绝傲世人,他的出身绝不是市井小贩之流。
“家中做何营生?”漾漾是他的妹子,又是山寨里的珍宝,人人把她捧上天眷宠着,他不得不盘问一番,也好计量计量。
可是“有人”发嗔了。
“别一直像审问犯人似的问口供,管他家做何营生,我们寨里多得是用不完的金银珠宝。”
“女子外向!不过是为赵氏新妇的第二日。便已经一心一意的捍卫起丈夫来了。”一旁的范光磊酸不溜丢地讥笑。
“哼。”兵漾漾狠瞪他一眼。整个山寨里就只姓范的喜欢找她的碴。
双手揽住赵甫节的颈项,她甜甜的眯弯眉眼,“我就是捍卫我的夫君,怎样?”
全天下的一切她都可以舍弃,惟夫君是她的专属私人品。
“恶。”范光磊气恼得差点七窍生烟。
“漾漾,已是人妻了,要有个样子。”沈天从拿出二哥的威仪轻训道。
噘着嘴,兵漾漾一万个不愿意的放开夫君的颈项,乖乖的立于一旁。
“甫节,我虚长了漾漾二十岁,亦兄亦父的我想问你一句……”马龙生不怒而威。
“大哥请训勉。”
“你是赵家的独子,应当带着赵家媳妇回汴京,好孝顺公婆。但是漾漾生在山寨、长在山寨,她一向野气惯了。”
“妹婿的爹娘皆是开明的长上,不会为难漾漾。”而且他相信爹娘一定喜欢漾漾的纯稚,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关爱。
“汴京的大户人家恐怕都是好几房妻妾,你们赵家或许希望多子多孙多福气吧?”马龙生试探的问。
“是的。”赵甫节并不掩饰,诚实答道。“堂叔、堂伯和几位堂哥表亲的妾奴之多的确数不清,但是这个‘祖规’甫节可以不遵。”
“是吗?”浓粗的眉微挑,马龙生双眼里的精芒锐利无比。
“甫节的妻子只有一位,即是兵漾漾。”他绝不会纳偏室的,那会委屈了漾漾。
“这话可是你亲口所言,不勉强、不虚矫,不是碍于我的胁迫?”
“是的。”若是妻妾成群,他岂不是成了负心汉。
“原来是个有情有义的痴心男哦。”范光磊凉凉的讽刺。
兵漾漾觉得好无聊,忍不住打个岔,“三位寨主问完话了没?我可不可以和我的夫君回房去?”
“大寨主是为你着想,他担心你哪一天成了弃妇,到时候你的眼泪会把龙凤帮给淹了。”
“谢谢三寨主的关心。”兵漾漾皱着鼻子,嗤笑道。“夫君才不会抛弃我这个可爱的结发妻子,何况如果不是我从香翠湖救回他,命在旦夕的他早早归天去了。”
“漾漾!”三个寨主同时脱口而出,实在受不了她那自鸣得意的神气。
“喜欢救人的这个习惯真的很好,喏,这回我就为自己救到了天底下最温柔、最迷人、最出色的夫君,他是独一无二的极品。”好好哦,这样棒透了的美男是她兵漾漾一人专有。
兵漾漾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说,身为她的夫君的赵甫节有些赧然,却有更多的欢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