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予拍拍未来夫婿的肩膀,潇洒的笑言,“现在瞧他不那么讨厌,顺眼了许多, 所以决定嫁给他。”
“没有缠绵俳恻的爱来爱去啊?”大仙不满的嚷嚷。
小仙则是挤眉弄眼,一脸暧昧的问:“你们哪一个是水。?哪一个是‘火’?”
“本姑娘是‘火’,他呢,端著斯文气的皮相当然是‘水’喽。”
小神沉思著说:“水能克火,爱徒,你可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屁。”
班扶风顺势把左手臂环搭上她的玉肩,“女孩家说‘屁’不太好吧?”不过他不在 意便是,他欣赏的不就是她的率真不羁。
她也不避嫌,与他勾肩搭背,两人像是八拜结义之交似的。
“先说好,我可是不介意休夫。”她不可能为了和他那么一丁点的感情委屈自己。
大神见这情景,抚须大笑,“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你们太像哥俩好了吧!”
“喂,四位师父,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玩玩。”
“哪里?”这次异口同声的疑问出自五张口。
她的螓首倚偏向身边的班扶风,“去了不就知道?”
***
这回连班扶风的下巴也快掉了。
他瞪著迎面而来的莺莺燕燕!
“侠女姑娘啊,来来来,咱们想你想得特紧。”青媚娘款摆著腰杆儿招呼他们而来 。
“给我们一处……上厢房好了!”朱令予一边笑说,一边推拉躲在她身后的四名老 人家。
青媚娘的眼儿一溜转,“这四个贵客是……”
“我的师父们。”他们干啥这么害羞!又不会有怪兽吃了他们。
“那,这位眼熟的标致俊公子呢?”他看起来好像在笑,又好像生著闷气哩。
朱令予用眼角余光腼了眼班扶风,她嘿嘿笑的掩饰心中的羞赧。“他是我自个儿挑 选的丈夫。”
“呃,丈、丈夫?”这惊骇来得不算小,哪有姑娘家带著自己的那口子往妓院逛的 啊?
虽然侠女姑娘不能以世俗规范。
“喂,你这鸨娘当得很失败,怎么让我们罚站在玄关口?”
“呃,失礼、失礼。”她赶忙让出路来,“这儿请!”
朱令予一手抓著两个白发老翁,两手四人,眼神带著嗔笑看向默默不语的未来夫君 。
“青媚娘,秋烟阁的生意挺好的哦,你又进了不少银钱吧?”瞧,大厅里的十几个 妓女正和嫖客嬉笑著。
“贪财。这全托你上回教导的福,我青媚娘立志当个一流的鸨娘,现在这些客倌大 爷们的妻妾可是十分放心让他们的男人待在秋烟阁,而我们也不会搞那套要人散尽千金 ,令人走上绝路的歹事。”
“不过,若是歹恶的客倌就不必留情,把他榨死,一部份的银钱可以拿去接济贫苦 。”
青媚娘直点著头,侠女姑娘的训示她一向遵奉为圣旨般,或许是由于在她的眉目之 间,带有一股威严的英气吧。
“需不需要翠翠过来伺候?或者你们想清静……”
朱令予好笑的勾起笑弧,“来到妓院还求清静?找来几个漂亮的姐,最好是有千杯 不醉的能耐,因为我的师父们酒量一流。”
“好的……”可是那个臭著一张漂亮面孔的男人怎么办?
看出她的犹豫,朱令予放声纵笑。“挑个最具风情的美艳姐伺候他吧,我不是小气 的妒妇。”
“可,这……”太奇怪了啦!
“这招就是反其道而行,主动让自己的未婚夫开开荤,否则他也可以私下自个儿到 烟尘楼去风流快活啊。”
青媚娘恍然大悟似的,“原来是这般道理呵,你放心,我一定挑个好货色。”
***
“世子?”
回了神的朱耿恩迭声的叹道:“太有味儿了。”
一旁的文师爷会意的压低声,“世子是不是看上那个不男不女的布衣侠女?”
“什么不男不女!没瞧见她那俏丽的小脸蛋!”
“奴才嘴笨。”
朱耿恩邪气的含笑饮酒,“本世子玩尽各色脂粉,但是从来不曾见过这么豪爽的亮 眼姑娘。”
“但她好像已有意中人了。那个瘦高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可依照奴才判断,他 应该是个练家子。”
“就算他能够飞天遁地又能奈我何?我可是皇亲国戚,小老百姓斗不过我的。”
另一随侍连忙巴结,“承蒙世子看上眼,是那姑娘家的好运道。”
文师爷也赶紧不甘示弱的使出逢迎功夫,他咧笑著,“何况那姑娘只是心有所属罢 了,云英未嫁的闺女人人得以追求。”
“我是朱家的独子,我的爹亲乃是当今皇上的堂叔,拥有自己的藩地,这样显赫的 家世,哪个女人不巴望?”
“是呵,”文师爷赶忙为得意扬扬的主子斟酒夹菜,“即使不将那个姑娘收房,为 您端捧洗脚水都是她莫大的造化。”
朱耿恩得意非常的点头笑开。
随侍自我推荐的拍胸脯保证,“世子爷,这事交由属下处理,包管妥当。”
“那个梳著男人圆髻的女人,本世子誓在必得。”
“是。”
文师爷忽然蹙眉问:“世子暂时不回大宅吗?王爷恐怕已经……”
“怕啥?京城这么大,老头子找不到我啦!何况此乃天子脚下,谅那老头子也不敢 擅自胡作非为。”
朱耿恩站起,抖抖肥肿的身躯,“这里的姐儿我都玩腻了,咱们往另一处去。”
“但是鸨娘说了,她要叫唤最骚劲的姐儿来伺候爷儿您。”
“现下本世子惟一想沾惹的只有那个叫侠女的姑娘……”他想著她正轻解罗衫,祈 求他温柔抚慰的模样。
美!他恨不得真的立刻摸上她,把她压在身下。
“侠女?哈,本世子还没玩过武功高强的娘儿哩,就不知她在床上的呻吟浪喘好不 好听?”但为防这女侠反抗过剧,还是从长计议较为妥当。
“世子的床上功夫,哪位体验过的姑娘不销魂蚀骨?或许只要玩她一次,她就从此 巴著您不放哩。”
“丁侍护说的极是、极是!”文师爷陪著干笑。
上厢房。
大神怪叫连连,“别碰我!别!”
朱令予好笑的讽道:“喂,你活了一百年了吧,又不是和尚,怕女人碰啊!”
“我、我洁身自爱!”
小神也站在大神那一边,他抱怨著,“爱徒,这回是你的不是了!”
“怎么说?”
“你把我们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带到这种地方……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就是因为你们随时可能离开人世间,所以徒儿我为了尽心意才带你们来玩玩。”
大仙打个酒一嗝“这里的酒菜不错,来,多吃点,才不会蚀本。”
一旁忙著斟酒的翠翠偎过娇躯,“大爷们怎么尽是喝酒、抬杠呢,翠翠在一旁好无 聊呢!”
小仙噗哧一笑,“我的娘啊!你们这五个姐儿的年纪都足以当我们的玄曾孙女了, 我们哪还起得了淫念啊!”
“原来师父们早已经不行了!”
“予儿!”一道冷冷的、饱含怒气的低沉嗓音响起。
朱令予以双手掌心支起下颚,故意做作的朝著发声的怨男眨眨羽睫。他在生哪门子 的气啊,嫌弃他身旁的姐不够美丽吗?
班扶风缓缓的说:“姑娘家不可以满口胡言。”
“怎么,不想娶我?你后悔了?那你去找个端端庄庄的闺女吧,我不介意,也无所 谓。”
“是吗?”他更想掐死她!
“当然!女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呵呵,话是这么说啦,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 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