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会找上你,是因为我的关系。”他继续说。
“我不懂。”
“被你撞到的那个人叫彼得,你刚好将他送去我的医院,我相信你当时在医院所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得很清楚。”
他当时在检查那人他的伤势时,已经发现不对劲,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和诺斯佟的事有关。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和你认识,所以才故意撞上我的车子?”她想再确定一次。
“不,或许只是巧合,结果误打误撞。”他倒不认为蓝迪会如此神通广大,找到和他几乎没有关系的骆海南。
“你和他有夺爱之仇吗?还是你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惹得联邦调查局的干员飘洋过海到日本来缉拿你归案?”她卖弄成语咬文嚼字一番。
管騑一听,不禁微皱起眉,这个女人真是个麻烦。而这个麻烦却是他为自己找的,如果不跟她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只怕像今天的情况还会继续发生,而诺斯佟愈常出去,就会愈容易发生危险。
“蓝迪的目的是为了诺斯佟。”
为了斯佟?骆海南立即想起今天诺斯佟和她说过的事,脱口而出,“你是说,关于斯佟她哥哥意外死亡的那件事吗?”
如果是的话,那真是太恐怖了,竟然为了钱追杀一个人追到日本来!
这个叫蓝迪的人,看起来斯文有礼,一派绅士模样,怎么会是如此残忍的杀手,而且还具有联邦调查局干员的身份!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他未做回答,只是点了下头。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不明白。
“他想利用你。”
“那他未免太笨了,利用一个最没利用价值的人,他一定会大失所望。”她一副蓝迪实在看不出会是这么笨的人的模样,完全不在意。
管騑静静的凝视她的巧笑倩容,那一头俏丽短发,更加外显她的开朗与热情,圆亮的大眼如璀璨的晨星,修长的身材呈现另一种帅气。她是多变的综合体,也是一颗最亮的星星,能轻易锁住众人目光的发光体。
就算是冷若冰霜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多逗留在她身上几眼。
只是——他的凝视就这么落在骆海南的眼中。
骆海南与他四目相对,一颗心莫名的凝住,紧接着引发的悸动更是来得莫名其妙。
她顿然感到口干舌燥,一双眼直盯着他坚毅的双唇瞧。
管騑给人的感觉虽冷漠如冰霜,脸上从未有任何的笑容,眼中进射出的目光也有如冰箭—-般,她甚至怀疑他身上流的血液是否也是冰冷的。
但现在她却有股冲动,想去试探他那紧抿的双唇,是否一样寒冽如霜?
想着想着,她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两步,微微抬起头,大约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让她不需踮起脚尖,便能轻易吻上他的唇。
热的!
原来他的唇也有温度,而且还柔软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她原先只想轻轻测试一下,没想到这么一碰触,却让她恋上他的唇,虽然只是轻轻碰触,什么火热的动作也没有,却足够令骆海南心湖荡漾。
管騑完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怔住了!他一动也不动的愣在那儿,双眼就这么睇视着一张亮丽如灿阳的脸贴上他的,热情的唇贴着他冷毅的唇。
柔软的感觉竟让他舍不得推开她,明知这个有着火爆脾气的女人,不该有属于女性的柔情。
他在意识到她想离开的意念时,想也没想就伸出手将她拉回自己胸前,拥住她柔软的女性身躯,开启双唇、探出舌尖,直捣她的唇中,吸吮她口中如甘霖般的蜜汁。
“咚”地一声,骆海南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遗落在这醉人的吻中,来得这般突然,让她从原本对他的相看两相厌,到愈看愈顺眼。
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吻竟宛如沉眠几万年的火山在瞬间爆发,是那般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甜蜜在心中,正想回应他的吻,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容,却撞进了管騑的心里。
他从微眯的眼中瞄到她脸上的笑意,心突然一恙,出其不意的推开如菟丝花般缠在他身上的人,冷着脸倏然转身离开书房。
突然被推开的骆海南,经过短暂的错愕,看管騑简直是落荒而逃的模样,嘴角的笑靥是愈漾愈大!
她一点都不生气。
原来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一样冷漠,她相信,那是没有人去敲开他用冰雕刻的心门,其实只要用力一敲,脆弱的冰门就会应声而碎。
她的手抚摸着留有他热气与味道的唇,双眼迷恋的想着他短暂出现的温柔。
爱,是一种很玄的感觉。
她不明白自己对管騑的感觉是爱,还是好奇。
但不管是什么感觉,她知道自己已不再讨厌他,相反的,却想探取他更我不为人知、深锁于心底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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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騑在冲出书房后,并未回房间,而是直接来到季帆住处。他完全没有想到现在已是半夜两点多,该入睡的人早已人睡。
急切又猛烈的门铃声,轻易的叫醒了季帆。
“冰!”季帆一打开门见到管騑时,有片刻的怔仲。“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样,会不会是管騑越过他,进屋后直接走到酒柜前,随便拿了一瓶酒,将酒注满杯子,即咕噜咕噜的灌人口中。
并不是一个喜爱杯中物的人,房子的装潢更不像喜爱收藏各式酒类的季帆,设计了一个大酒柜,上头摆满了他们四人到世界各地时所买的好酒。
只是这些值得慢慢品尝的美酒,除了季帆会用心品尝酌饮之外,其他三个全当这些美酒和一般酒类没两样。
“你又在糟蹋我的酒了!”季帆每次见到他们把酒当成白开水喝时,就感到一阵惋惜,却又阻止不了他们。
他将室内的灯都打开,原本只有小夜灯蒙胧的光线,霎时变得灯火通明,同时也注意到,正准备喝下第二杯酒的管騑竟然满脸通红。
他快步的走过去,担心的问:“冰,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虽然管騑自己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却不代表他会特别照顾自己的身体。医生往往劝人生病就得去看医生,这样他们才会有钱赚,但一旦轮到自己生病了,却死也不肯上医院找医生。
“我没事。”他的心还未平复,狂野的跳动全是为了骆海南的撩拨!
该是冷然的心如今却背叛他,随着她婆娑起舞。
管騑恼怒自己竟然对骆海南只是轻轻一碰他的唇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更懊恼自己因眷恋她如糖蜜般的唇,而将她紧拥在怀中,渴望又急切的探索她唇中的香甜。
若不是她嘴角露出那若有似无的笑容,如当头棒喝狠狠地将他打醒,否则……他真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落荒而逃!是的,他简直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三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让自己的心如此混乱。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叫骆海南的女人而起。
或许当初他不该坚持要她搬来与他住在一起,如今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混乱的地步。
要保护她的方法有很多,他却用了一个最烂的方法。
“你脸红得像是刚煮熟的虾子,还说没事。”季帆打趣的说,看来似乎不太像身体不适,而是羞涩。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用理我,先去睡觉。”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简直像是偷情被抓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