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小姐,妳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了解妳对他的感情,并非想找妳麻烦,如果妳不想回答……」
「没关系。」宣以沅打断她的话,「没错,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爱的人。参加海外服务队是他的志向,当初他为了完成心愿无法在我身边陪着我,但我相信,我们就算是相隔天涯,两人的心依旧紧紧相系在一起。」只是她坚定的心,依然抵挡不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
潘玥竹望着她既幸福又坚定的表情。是呀!两个人若是相爱,又何必拘泥于朝朝暮暮,只要两颗心紧紧相系才最重要。
炫拓对她的爱,不就是如此吗?
宣以沅无意中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与怅然。是她看错了吗?
「潘小姐……」
潘玥竹很快地收起哀伤的情绪,强颜欢笑。
这场爱情战役,她注定只会是个输家。
「宣小姐,妳知道炫拓跟我快结婚了,妳打算怎么做?」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那天听妳朋友说,妳似乎一直在等炫拓,但等到的却是他的背叛,妳会甘心吗?」
「潘小姐,我想妳的担心是多余了。」宣以沅淡然一笑,笑容是那般的恬淡清雅,「我只是炫拓的过去,妳却是他的未来,对于过去的一切,妳根本不需要去在意。」
「妳是他的过去,然而他会是妳的过去吗?」短短几句话,潘玥竹已能感觉到她对言炫拓的用情之深,并不少于她。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这是我个人的事,我不想回答。」
潘玥竹点点头,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女人就是这么傻,明知是个破碎的梦,仍坚持傻傻地继续等下去。」而这也正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我的存在,妳真的这么介意吗?」
「的确,我曾经介意过。那时我只知道他心中早已被一个女人给占据,完全没有我立足的空间。」潘玥竹笑了笑,笑容里充满无奈,「他从来不曾说过任何关于妳的事,但我从不曾放弃想将他心里那个人挤出去的念头。」
宣以沅听完,不禁感到一阵撼然。够了,她知道炫拓心里真的有过她,那就够了。
「潘小姐,炫拓心里如果没有妳、不爱妳,根本不会妳结婚,妳该相信他对妳的感情,不该怀疑他。」
「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他对爱情的坚贞。」否则在非洲那四年多的时间,不管她多么地努力,他又怎会始终只愿将她当朋友对待。
他的心,早就遗留在宣以沅身上了。
「我真心祝你们幸福。」
潘玥竹摇摇头,「宣小姐,炫拓生日那天,我希望妳能来。」
「我不知道妳希望我去的理由,我也不会去。」言炫拓回台湾都不肯来找她,就表示他根本不想再见到她。
或许他是真正爱过她,但逝去的爱情就像消失的云烟,何不让彼此都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就好。
潘玥竹拿出包装好的礼物,放到她面前,「宣小姐,无论如何妳一定要来,他是妳深爱的人,就算是救救他吧!记住,晚上七点,就在他家。」语毕,她迅速起身离去。
宣以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
救救他吧!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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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以沅穿著一套浅粉红色、及膝A字裙套装,这是她们在策划的婚礼上所穿的工作服,红色虽是喜气的代表色,但粉红色更增添浪漫的感觉。
今天这一场盛大的世纪豪华婚礼,男方是纺织业的龙头,女方则是百货业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国内两大企业联婚的场面岂可随便。
婚宴在五星级大饭店举行,席开一百二十桌,每桌单价三万五,再加上婚宴的布置摆设,保守估计最少得花上八百万,而这些还没将新娘价值不菲的婚纱礼服和钻石饰品算在内。
不过看看今晚出席婚宴的宾客名单,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就连总统也派人送上贺联,想必今晚收到的礼金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当初这一对新人亲自到相约一生委托她们筹备婚礼时,她们也都吓了一大跳,而这也是她们创业三年来,企划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每个人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注意每个环结,生怕弄砸了这一场婚礼。
宣以沅、许恬宁及杜佳伦和相约一生的所有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于会场,注意着一切。
终于到了新娘出场的时候,主婚人已就定位,新娘的父亲陪着新娘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红毯,将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中。
宣以沅看着这一幕,不禁勾起心中最深的伤痛。
打从公司创业至今,她见过两、三百场各式各样不同的婚礼,也不停地在心中勾画着自己的婚礼,但就在她开始倒数要成为炫拓的新娘时,所有的美梦和期盼,都随着碎裂的心幻化成一缕云烟。
虽然如此,她依然会在心里深深地祝福他。
宣以沅默默地转身想退出婚礼会场,却发现一名女士脸色似乎不太好,立即上前关心,「您是不是人不舒服?」
「可不可以痲烦妳倒杯温开水给我,我太太心脏不太好,要吃药。」言兆立正愁没人帮忙,幸好她有注意到。
「好的,请您们稍等一下。」她快速地倒了杯温开水回来,看着那名太太将药吃下去,「您需不需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的,我们在饭店事先预留了房间,您就先上去休息,等比较舒服后再下来用餐。」
「老婆,我看我先扶妳上去躺一会儿。」言兆立体贴妻子。
「您留下来用餐没关系,我会陪夫人上去。」宣以沅脸上漾着柔风般的笑容,让人感到很温暖。
「兆立,就让小姐陪我上去就好了。你留下来,要不然会不好意思。」沈文琦今天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但想到和联婚的两家已有数十年交情,不来好象说不过去,只好硬撑着来了。
「那就麻烦妳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宣以沅先和其它人交代了一下,便陪着她上楼到房间休息。
她扶着沈文琦到床上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小姐,妳叫什么名字?」
「我叫宣以沅。」
「宣小姐,妳真的是个好女孩。」沈文琦说着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您身体很不舒服吗?」宣以沅瞧见她愁眉苦脸,以为她人不舒服。
「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我不会耽误妳工作吗?」
「不会的,如果有什么事,她们会用对讲机通知我。您要不要先睡一会?」
「不用,我躺一下就好了。妳陪我聊聊天好吗?」
「好。」宣以沅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
「我觉得妳好投我的缘。」沈文琦越看她越喜欢,现在像她这么有礼貌,对长辈还用敬语的年轻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妳父母在做什么?」
「我还有个弟弟,爸爸是高中老师,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们是由爸爸一个人独自扶养长大的。」
「妳爸爸好了不起。」
「他在我们心目中是最伟大的父亲。」
沈文琦倏地坐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妳爸爸一定也以妳这个女儿感到骄傲。」
听到她的赞美,宣以沅霎时感到一阵羞赧。
「唉!只可阶我就只有一个儿子,要不然我一定叫我儿子来追妳,把妳娶回家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