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玥竹认真思考了几天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前往美国追回她的爱。
原来她自己一直都没发现,其实王致翔早已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她却盲目、愚蠢的视而不见。
那一天他到医院向炫拓道别时,眼神中的落寞与绝望,如一把针扎得她心好痛。而当她听到他说去美国可能永远不再回来时,她心里无来由的感到恐慌,彷佛被掏空,也是因为有他在,她才会感到安心、有安全感,她在对他的依恋中,爱情已经悄悄萌芽了。
他甚至在临走前,还交代她要学会照顾自己,要懂得发泄情绪。他对她的好,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完全不懂去体会他的心情。
她对他的残忍,又比当初言炫拓对宣以沅的残忍好到哪里去。
收拾好行李,潘玥竹最后一次来找宣以沅。
宣以沅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她了,正苦恼着该怎么将王致翔托她转交的东西交给她,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宣以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很漂亮的盒子,「这是学长在机场时要我交给妳的东西。」
「妳去机场送他了?」潘玥竹伸手接过。
「嗯。」
除了他南部的家人,朋友中也只有她前去送行。见他入关前仍不住的频频回首,她知道他心中仍是有所期盼。
当他最后转身那一剎那,她真的有点埋怨潘玥竹,他为了她而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她怎么可以连最后的道别也不肯。
「妳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潘玥竹打开一看,「是蚱蜢。」
「他小心翼翼,当成宝贝珍藏的草编蚱蜢吗?」
潘玥竹点点头,「我想他已经对我彻底死了心,才会将这只蚱蜢托妳交还给我。」
宣以沅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说些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的步,她也得负一些责任。
「我今天来找妳是想跟妳说再见。」
「妳要回非洲了吗?」
「不是,我要去美国。」
「美国!妳要去找学长吗?」
潘玥竹再点点头,「我欠他的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欠他两句话必须亲口对他说。」
「妳想清楚了吗?如果妳是因为同情或是愧疚,我宁愿妳不要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我想清楚了。若是他不愿原谅我,我会从美国直接回非洲,永远待在那里。如果他还肯给我一次机会爱他,一年后,我会带着他一起回来台湾。」
宣以沅走上前紧握她的手,「玥竹,会的,学长那么爱妳,他一定会张开双臂迎接妳投进他的怀抱。」
「妳呢,和炫拓的事就这么搁着吗?」
「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来找我了,我想我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这么说,妳还不知道。」没想到言炫拓这么沉的住气……不,应该说他心机还真重。
「知道什么?」
「妳若想知道就去找他,到时妳就会明白了。」潘玥竹给她最后一个拥抱,「你们结婚的喜酒我可能喝不到了,但是不论我人在哪里,一定会献上最深的祝福给妳。以沅,妳一定要幸福喔!」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去寻找属于她的爱情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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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一生的所有员工,为了八月十号的一场婚礼,忙进忙出的整整忙了一个星期,而为了这场世纪婚礼,更将原先预约的婚礼事先策划后,再委托同行帮忙,将所有人力与物力全都投注在这场婚礼上。
这场婚礼企划的总策划是许恬宁,因此宣以沅只能听好友指挥办事,当个打杂、跑腿的小妹,好友要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这一向是她们分工、行事的一种风格。
只是忙了这么多天,宣以沅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新郎、新娘的来头到底有多大,因为单单一个会场鲜花布置,几乎将全台湾的百合花全买来了,一次收购这么多的百合花布置整个婚礼会场,也的确是浪漫到不行。
尤其百合花还是她最喜欢的花卉──素雅、纯洁,还有着淡淡花香。
前几天她接到学长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他和玥竹已经在一起的好消息,她很为他们感到高兴。
而她和炫拓呢?
父亲已经不再反对,也鼓励她要把握住珍爱和幸福。
她在挣扎、考虑了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言炫拓,却得到他去欧洲,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消息。
他是不是因为对她失望、寒透了心,和学长一样,为爱走天涯……
时间过得飞快,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见到他了,他好吗?她想他,想到心都痛了。
「以沅,妳在发什么呆,每个人都忙到翻了,妳却还悠哉的在作白日梦。」许恬宁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世界。「嗯,还有要我做什么吗?」
「妳先帮我试穿这件新娘礼服,这是新郎亲自跑到法国请名设计师订做的,而妳的身材刚好跟新娘的差不多,就请妳先帮忙试一下。」
「喔。」她接过婚纱礼服。
不一会儿,宣以沅穿著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礼服出来。
「不愧是国际名设计师的杰作,素雅高贵,细肩带设计让妳完美的肩胛骨毫不吝啬的展露出来,腰身处一朵百合造形的腰花,花蕊的地方还以珍珠搭配,波浪形的裙襬剪裁,让妳整个人变得娇媚风情。」许恬宁边欣赏边赞赏。
想不到言炫拓还真是有心,亲自带着设计图稿远赴巴黎找布料、请人缝制。
「妳觉得有没有哪里太松或太紧?」
「不会,刚刚好。」
「这简直像专程为妳设计的礼服,如果妳也能……」许恬宁看见好友黯然的神色,把后面的话都吞了下去。
宣以沅没做任何响应,转身进去将礼服换下来,交还给她。
「以沅,妳还是不打算和学长复合吗?伯父不是已经不反对了吗?」
「恬宁,妳又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杜佳伦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好友恬宁又在多嘴了。
「我看的难过呀!两个人明明爱的死去活来,现在所有阻碍都没了,真不知道她在ㄍㄧㄥ什么?浪费时间。」
「恬宁,不要再说了。」杜佳伦干脆直接摀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真怕她一时说溜了嘴,那明天那场戏不就演不下去了,「妳若是为以沅好,就不要说了。」
许恬宁不止嘴巴,连同鼻子也被摀住,急忙把好友的手给拉开,大口吸了几口气,才开口,「我就是为了以沅好,所以才会劝她,现在好男人不好找,尤其是像言炫拓这种又帅、又聪明、又有钱,最重要又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更是快绝种,她要是不实时把握,哪天被别的女人给拐走,才叫欲哭无泪。」
杜佳伦明白许恬宁的用心良苦,也顺着她的话接道:「算了,他们要是有缘,是怎么切也切不断;没缘,怎么绑也绑不住,就顺其自然吧!」
宣以沅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好友们说,并没有做任何响应,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天的落寞,直到晚上回家时,却看见父亲等在门外,吓了一大跳。
「爸!您要来怎么没先打个电话,我可以去车站接您。」宣以沅赶紧开门让父亲进到家里。
「我又不是不知道路,哪还需要妳来接。」宣伯彦好笑的说。
「爸,您来台北有事情吗?」
他一脸慈爱,「明天是妳生日,妳忙得连回家时间都没有,爸爸只好上来看看妳,我还带了妳最喜欢吃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