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她已经到了沈之浚的住处。
高玉蓉向警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在等待晴海开门时,她感到紧张不已,一颗心更是跳动得厉害,而认女儿的勇气却在此刻一点一滴的消逝。
“高阿姨,你怎么会来?之浚已经去上班了。”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能进去吗?”
“请进。”石井晴海往后退了一步,待她进来后再将门给关上。然后进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高阿姨,请喝杯水。”
“谢谢你。”高玉蓉从一进门后,眼光就没离开过她身上。果真愈看愈像石井沧浪,难怪她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感到一份莫名的亲切。
原来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
“高阿姨今天专程来找我有事吗?”
“我是看到你在报上刊登的这则寻人启示。”高玉蓉将报纸翻到那一页。“你不是说你是日本人吗?”
“其实不瞒你说,我身上流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我母亲是台湾人。”
“那你为什么突想找你母亲?”高玉蓉问,这是她最渴望知道的。
“打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有四个妈妈,但没有一个妈妈是真的疼我。”
“那你爸爸呢?”
“他很疼我。或许在别人眼中,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在我的眼中,他永远是个好父亲。”
其实在石井晴海的心里是十分的矛盾,她既爱父亲,又痛恨父亲。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矛盾情结,让她无法继续待在那个家里,才会跑到北海道,只为了想离家里愈远愈好。
“我一直到国小时才知道四个妈妈里,没有一个是我真正的母亲。后来我跑去向大妈,她才告诉我其实我的母亲是个台湾人,在生下我之后,就丢下我回台湾。”
“你不怪你母亲如此狠心的抛下还在襁褓中的你吗?”
“不,”石井晴海摇摇头。“我相信她丢下我,心一定更痛,我又怎么忍心去恨她呢?”
晴海,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
高玉蓉不断的在心里呼唤着她,但她却懦弱的提不出勇气来与她相认,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狠心丢下她的母亲。
“我相信我爸爸知道妈妈在哪里,但是他一直不肯告诉我。”
“为什么?”石井沧浪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她的女儿跟她见面?
“我爸爸说我妈妈现在已经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他叫我不要去打扰她。”
高玉蓉在心里漾着苦涩的笑容,与石井沧浪相识、相爱,她从不曾后悔过。甚至在知道他在自己之前已经有四个老婆的事之后,她也不曾恨过他。
像他这样的男人,又岂是女人抗拒得了。
自己不也是被他的外表、被他的温柔、被他的狂霸而迷失了自己,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她更相信,沧浪也是爱她的,只是他们相识的太晚。
“如果你找到你母亲,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石井晴海摇头。“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我真的只是想见她一面,我并不想去破坏她现在的幸福。”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抛下你,一个人回台湾吗?”
“想,但我又害怕知道真相。”
“晴海,如果你一直找不到你的亲生母亲,你会一直留在台湾吗?”
“如果真的找不到她,我想我还是要回日本,毕竟台湾并不是我的家。”
高玉蓉忍不住泛红了眼眶,心中的自责和愧疚使她几乎脱口说出,自己就是那个狠心又不负责任的母亲。
虽然抛下她有万般的不舍与心痛,但那时的她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这二十四年来,自己从没有忘记过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她呀!
“高阿姨,你怎么了?”石井晴海注意到她泛红的跟眶。
“没有,我听完你的故事,只是对你感到心疼。”高玉蓉很快的掩饰住自己的心情。“我相信你母亲若是有看到你这一则寻人启示,她一定会与你连络的。”
“高阿姨,谢谢你。”
“晴海,高阿姨以后可以常常来看你吗?”
“当然可以。”石井晴海完全忘记了沈之浚曾经警告她不能再见高玉蓉的话。像她这么好人,叫人怎么能拒绝得了。
“太好了,那高阿姨以后就常常来找你聊聊天。”
“嗯。”
“好了,我也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高玉蓉站起来,眼神中却充满着依依不舍。
“高阿姨,你小心点。”石井晴海没忘记她曾经昏倒在路上的事。“需不需要我进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高玉蓉想拥抱女儿,可是她却鼓不起勇气与她相认!
第五章
沈之浚今天特别准时下班,回家时还不到六点。
一进门,却未见石井晴海如往例待在客厅等他回家。
正当他怀疑她上哪去了,却听见从厨房里传出铿铿锵锵的声音,好似有人拿着锅铲在玩敲打游戏。
他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却看见晴海一个人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在做什么?”
石井晴海因沈之浚突然出声而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跳了起来,背部又不小心撞上流理台,痛得她的眼泪忍不住扑簌簌的滚落而下。
“你撞到哪里?”沈之浚也听到这声撞击,随即冲上前。“我看看。”
石井晴海惊愕于他对自己自然流露出的担心和紧张,她忘了手上和背上的疼痛。睁着被泪水洗涤过的澄澈明眸,怔愕的看着他,甚至忘了回答。
沈之浚转过她的身体,不避嫌的拉高她的衣服,惊见背部一片红肿时,心中顿然涌起心疼。虽然心疼,但说出的话却带着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
“这得赶紧上上药,否则明天不是脱皮就是瘀青一大块。”沈之浚拉着她从厨房进到他的房间,又拿出简单的医药箱。
“把衣服脱掉。”
“把……把衣服脱掉?!”他想做什么?
“你不脱掉衣服,我怎么替你擦药?”
“不……不……用了!”石井晴梅吓得讲起话都结巴。
“不用了?”最初的错愕过去,随之而起的是一阵狂笑声。
“你、你笑什么?”
“你不敢在我面前脱掉衣服?”
“我……”
“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你又何必太在意?”
“什么意思?”
沈之浚动手把她的衣服脱了去,石井晴海身上顿时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衣。
打开医药箱,沈之浚熟练的为她上药。
沈之浚一面帮她上药,另一手温柔的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她的肌肤白得就像北海道飘下的细雪。
他记得当初妹妹选择到北梅道去念大学的理由是因为她喜欢北海道的冬雪,当时还让他斥之为无稽之谈。
单单为她的背部上药,就花了快半小时的时间。
石井晴海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她早巳被他温柔的抚摸逗弄得燥热难耐!她怕自己会先投降在他的狂妄之中。
沈之浚在完成了上药的工作之后,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她赤裸的背部上,俯下头,轻吻着她纤细的肩膀,但,单是亲吻并不能达到对她的折磨,接着他竟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肩膀。
“啊……”石井晴海因惊悸而叫了出来。
沈之浚则堪续吻着她另一边的肩膀。“我已经找到你的亲生母亲了。”他突然说道。
石井晴海听到他的话,倏然转过身,脸颊刚好刷过他的唇。“你说你已经找到了我亲生母亲?”
“虽然你给的资料少之又少,但只要有钱就投有办不到的事。”即使要挖出一个人的祖亲八代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