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吃亏的男子忍住半边身子酸麻的痛楚正待发疯,但一对上须颃眼中噬人般的凶狠,便不敢吭声,低着头走开。
「善美还我!」醉酒的女人丝毫无惧于须颃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一把扯住他的臂膀,边伸手想夺回同伴,边口齿下清的嚷道:「善美,妳听我说……」
扑鼻而来的酒气令须颃呼吸一窒,连忙后退,女子仍1《罢休,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像跟谁有仇似的,咬牙切齿的喊道:「不用再劝我了!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理李大连!」
谁要劝她呀!
须颃表情厌恶,虽然迫不及待的想摆脱这个满身酒气的女人,却碍于怀抱着个人,一只手又被对方巴住不放,一时间难以挣脱这个困境,只得向同伴求助。
伟铭早将他的困窘看在眼里,并从酒保口中问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喝醉酒的女人叫祁玉玲,是酒吧附近一家出版集团的编辑,常常跟男友过来喝几杯。
今天她没跟男友来,却带了一位女同事,点了第一杯酒便向她的女同事哇哇地大吐苦水,她的女同事则在喝了两杯店里特制的调酒「冰心火恋」后醉倒在吧台上,以至于让人见色起意,险些贞节不保。
伟铭免不了责问酒保为何看到这种事也不阻止,酒保大呼冤枉,「我发现时是想阻止呀,但祁小姐和须先生的动作比我快,你也看到了。」
这倒没错,伟铭认同的点了下头,便接到须颃的求救。
他大步上前,想要拉开祁玉玲,后者根本不理会他,两手巴着须颃的胳臂,对着他怀抱里的女子呜咽埋怨--
「呜……那个可恶的李大连、浑蛋李大连、鸡蛋臭鸭蛋……我跟他分定了!今天是我生日耶,他怎么可以不理我!呜……臭李大连,我诅咒他全身烂光光,尤其是……」
听到这里,伟铭不禁同情起她口中的李大连了,并且好奇这个李大连除了忘记女朋友的生日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以至于会气得女友如此诅咒他!
「放开,妳这个醉鬼!」但在他能进一步探究之前,须颃的耐性已经用尽,忍无可忍的使力甩开对方。
「啊、啊……」玉玲脚步踉跄的跌向伟铭,后者赶紧抱住她,但人还没抱实,便被玉玲反手甩来的一巴掌给吓得放开,耳边还回响着她尖锐的叫骂。
「李大连,你这个浑蛋,我不要你扶!」
不扶就不扶,他又不是李大连!
伟铭在心里嘟囔。
好凶的女人!
幸好他闪得快,否则被她一掌劈到,他这张貌似潘安的俊脸岂不要毁容了!
可他的俊脸是没被毁,玉玲却因为失去他的扶持而站不稳,一屁股跌在地板上,痛得她眼泪狂飘。
「浑蛋!呜……叫你不要扶,你就不扶呀!臭家伙,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你根本就是故意把我摔死,好去抱别的女人!浑帐,没良心……呜……我好可怜喔……」
伟铭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玉玲的酒疯越发越厉害,已经引起其它客人的注意了,他真担心继续跟她纠缠下去,会害自己跟着成为笑柄。
「小姐,我不是李大连呀。妳喝醉了,让我扶妳起来吧。」他试着跟她讲道理,但有了上回的经验,他连伸向她的手都显得小心翼翼。
果然,玉玲一听见他说的话,立刻一巴掌的想拍开他,幸好伟铭缩手得快。
「你以为你说你不是李大连,我就认不出你是李大连吗?浑帐!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她瞇着眼,边骂边哭边打酒嗝,闹得伟铭直想问候她祖宗八代。
明明就把冯京当马凉,还说烧成灰也认得!
伟铭啼笑皆非,正伤脑筋该怎么应付这个发酒疯的泼妇,便见须颃朝外走。
好家伙!
自己英雄救美的戏码演完了,便想要抱得美人归,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呀!
幸好这时候经理出来,伟铭索性把吵闹不休的玉玲交给他应付,抓起之前被他搁在吧台上的酒追出去。
「喂,你把烂摊子丢给我就溜,太不够意思了吧!」他不是滋味的抱怨。
须颃看他一眼,冷冷的回答,「店归你管。」接着,将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
伟铭翻了翻白眼。
他在意外什么?
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的大股东会说的话呀!
「那也不用赶得连要我帮你挑的酒都忘了带吧?」他语带嘲弄,眼光好奇的瞄向他怀抱里的佳人。
须颃的回答比前一句更冷更绝,「我没空,你帮我送去。」
伟铭当场脸部抽筋。
「须硕,你讲点道理,今天是小周末夜,我哪有空帮你当送酒小弟?」
「是吗?」须颃不置可否。
「那可是桑茉莉拜托你的事!我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为她挑了玛歌酒庄八二年出产的红酒,现在轮到你尽自己的责任,送去给桑茉莉!」
「我没空。」看到自己的爱车驶来,须颃缺乏兴致地响应,示意服务生为他打开车门,极尽小心的把怀里的女人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伟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弯身为座位上昏醉不醒的女人系上安全带,满肚子狐疑。
须颃并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占便宜的登徒子,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认识这名女子,且跟她关系不浅。
这使得伟铭的好奇心如钱塘江的大潮涨起,迭声追问:「原来你认识她。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进展到……」
「关你什么事?」须颃关上车门,恼火的朝他挥来一掌,目标却不是他碍眼的嘴脸,而是抢走他手上的红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八卦?什么事都想知道?酒我自己送去,不劳烦你了。」
「嘿,我是关……」伟铭顿感受伤。
「我的私人感情不喜欢被过问,就像我也不会管你的感情事!」他径自上了驾驶座,留给伟铭无限想象的空间。
这表示那个女人对须颃的意义不简单!
瞪着保时捷消失在霓红灯闪烁的街道,伟铭兴奋的想。
跟须颃认识多年,除了桑茉莉外,还没见他对谁这么在乎,令他更对那名女子的身分产生好奇。
她究竟是何方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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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的操纵方向盘,将车子转出巷子,加入主要干道的车阵里,须颃强烈意识到身边女人的存在。尽管如此,仍不自主的以眼角余光瞄她,彷佛担心她的存在只是他的幻觉,随时会随着他的理智回笼而消失。
意识到这股焦虑,须硕既气愤又无助。
他不想这样,就像他也不想要再见到她。
但当重逢的那刻毫无预警的到来,最先涌进他心里的竟不是该有的恨意,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等到两人独处于车上,他更压抑不了如火燎原在脑海里扩散的回忆,胸房烧烫得厉害。
他想要掐住她美丽而脆弱的颈子,想要摇醒她要她为他所受的苦难付出代价,想要……
让怒潮般在脑海里汹涌的火热回忆不再只是回忆,让所有的感觉淹没理智,让曾经血气方刚的男性躯体再一次奔放燃烧,让所有美好的一切重新降临在备受刺激的男性躯体……
须颃浑身抽紧,呼吸急促地勉强以残余的理智压抑下体内的火苗,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机,并借着语音拨号的设定迅速拨打出一组号码,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