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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啪!谷仲臣却抢过来,伸手一巴掌甩得他飞撞上墙,小刀也跟著脱手,身子软软倒在地上。

  「你就只会学娘儿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敖寒收你干什麽?你好歹也跟她学了六年医术,你到底都学了些什麽?」

  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如果连自己人都不抱希望,敖寒就真的没救了。谷仲臣不愿放弃希望,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肯认输。

  「寒儿!」施力过多,就连谷仲臣结实的身躯也显得虚弱,但他还是拖著颠跛的脚步回到床铺旁,大掌心疼地抚著她憔悴的脸蛋。「你一定要振作,我还没跟你道歉,还没跟你赔礼呢!你怎麽能死?寒儿、寒儿……我要重新娶你为妻,你这一辈子都是我谷仲臣的妻子,求求你,千万别死……」

  「欢介。」吴修走过去扶起他。[别怪仲臣,他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欢介摇摇头,嘴角挂著一条血渍,脸颊又痛又辣,谷仲臣那一掌真的使尽了全力。

  「好痛!」抚著伤处,他抽泣了声。

  「我去拿些冷水给你敷一敷,待会儿就不痛了。」瞧他五官都被打变形了,吴修还真觉得不舍;虽然欢介是该打,他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不必了。」欢介深吸口气抬起头。「让它肿著吧,我要让它提醒我,自己是多麽地懦弱,差点放弃了寒姊姊的性命。」

  「欢介?」吴修觉得奇怪,这少年怎麽挨了一巴掌後,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欢介走近床侧。「可以让我为寒姊姊把一下脉吗?」

  谷仲臣抬头,目光笔直地探索他的眼,直到确定他心里的绝望已为坚毅所取代後,才放心地抽出敖寒的手,任他诊著。

  欢介闭上眼睛,专心诊查敖寒的脉象;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师傅的指导下,独当一面,心里的紧张不可言喻。诊脉的手指抖个不停,越详查,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怎麽样?」谷仲臣焦急地问了声。

  欢介摇头,离开床铺,负著双手在帐篷里踱著方步。

  吴修不敢打扰他思考,连呼吸都极力压抑到最低。

  欢介走了几圈,又回去诊敖寒的脉,如此来回数遍,就在谷仲臣的耐力将被耗尽,想把他抓起来打一顿时,他低喊了声:「太奇怪了,寒姊姊明明体弱得昏迷不醒,但脉象却为何如此兴旺?」

  「兴旺?什麽意思?」谷仲臣不解地开口问道。

  「就是脉很强的意思,可一般病危之人脉象都会随之减弱,不会有兴旺之象。」欢介解释道。

  她的脉还会强啊?」吴修觑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敖寒,明明都病得剩一口气啦!

  他怀疑欢介是不是诊错了?

  岂料欢介下一句话却叫他们同时脸色大变。

  「体弱却脉旺,我记得寒姊姊说过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患者并非害病,而是中蛊。」

  「中蛊?!」吴修铁青著脸望了谷仲臣一眼,心中同时有著不好的预感。

  「概凡一切蛊毒皆忌补药。」欢介伸出一指挖出敖寒口中尚未化尽的参片。「所以寒姊姊才会一服参片,病情立刻加剧。」

  「那该怎麽办?」吴修抢口问了句。

  「我方才切寒姊姊的脉,肝脉特旺,宜用胡柴、槐花白、芷青蒿治之。我现在就去抓几帖清凉之药煎来给寒姊姊服用,只要退了那火,她很快就会好了。」说完,欢介转身跑出了帐篷。

  谷仲臣朝吴修通了个眼色,咬牙说道:「去把乌依揪出来,寒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陪葬。」他脸上那一片狠戾让吴修机伶伶打个寒颤。

  「我知道了。」吴修边骂,边抓人去了。想不到乌依会跟上来,那个祸水,在京城时就常惹祸,到了这里仍然死性不改,叫人恨不得揍她两拳,最好让她三天下不了地。

  「寒儿。」帐篷里,谷仲臣抱著敖寒,乌依会发狠下蛊一定是为了他;追根究底都是他未能妥善处理那些红颜祸水,才会累得她受苦。他是这整桩事件中的罪魁祸首。「你若有事,黄泉路上我必伴你同行。」现在才发现她的重要性,他的心早已为她所占满,失去她,他也了无生趣了。

  第九章

  服下欢介煎的药後,敖寒呕血的情形终於止了,青白的俏脸也渐渐恢复了血色,证明欢介诊断无误,敖寒确是中蛊,而非患病。

  这一点让谷仲臣气得将疫区整个翻过来一遍。蛊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人身上去,除非有下蛊者在!而他所认识的人当中,有这样恶劣脾性的只有一个乌依,那女人简直像是在毒物里出生、用酸醋泡大的母夜叉。

  从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她就曾用这种手法害死过一个对谷仲臣有意思的姑娘,所以这一回她会找到这里,并且对敖寒下蛊,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恨自己警觉性不够,拖累敖寒受了苦。

  「怎麽样,还找不到人?」更让谷仲臣感到对不起敖寒的是,明明已派出所有人马明查暗访了三日,还是找不著害她的罪魁祸首。

  「有消息了。」吴修翻阅著一篇篇调查报告。「等我去确定过再告诉你。」

  「我跟你一起去。」手端汤药的欢介正掀开帐帘走进来。「那个女人敢下蛊害寒姊姊,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为寒姊姊报仇。

  「这……」吴修为难地望向谷仲臣。「乌依好歹是皇上赏赐的人,随便动用私刑,不好吧?」

  谷仲臣接过欢介手中还冒著白烟的汤药,用汤匙轻搅著,徐徐吹凉菜汤,温柔的神情像似三月初暖的春风。

  待药汤稍凉後,他扶起仍昏睡在床的敖寒,她的身子本就不强健,这一折腾又更加纤细了不少,白白的小脸不及巴掌大,那对黛色的柳眉已轻蹙了三天,紧闭的眼帘下,染著两圈明显青色的痕迹……在在都显示了她饱受蛊毒侵害之苦。

  他柔和的眼眸突地一黯,五官结上一层冰霜。「我不动用私刑,这是圣意,皇上的旨意。」他解下腰间的尚方宝剑扔给欢介。「你就用这把剑去割下她的头为你的寒姊姊报仇吧!」那声音寒冽得像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欢介接过剑,冷冷一笑。「我不会客气的。」说著,他拔出了剑,森寒的剑光映在他很酷的脸上,直似地狱的修罗重现人间。

  吴修忍不住倒退一大步,他毫不怀疑,乌依一现身,脑袋绝对会与身体分家;欢介是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的。

  可是真正让他心底冷意直冒的却是谷仲臣与欢介对这件事的反应。他们两个简直爱敖寒入了骨,别说为了她杀人,若有必要,他想他们两人连造反这等事儿都敢因为她而做;这样激狂的感情,怎不叫人胆战心惊?

  「喂,你发什麽呆?」欢介拍拍吴修的背「不是要去确认消息吗?还不快走?」

  他恨不能立刻除去乌依那颗毒瘤,以保敖寒永远康泰。

  「你们真的……」话到嘴边,吴修看到他两人眼中那抹不容人反驳的狠戾,就晓得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馀地了。「算了,走吧!」就当是乌依命不好,谁叫她以前也常害人呢!报应——

  吴修与欢介离开後,谷仲臣捧著那碗药汤,一匙一匙喂进敖寒嘴里。喂完了药,他拧来一条湿巾,擦拭她唇边的药渍,并且洁净著她的身躯。

  「我知道你爱乾净,即便是出门在外,也必每日入浴,可是你现在没办法自己洗,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会每天帮你抹身的。」擦完了她的右手、换左手;他一边帮她擦著身子,一边不停对她诉说著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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