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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紧张,应该都已化成白骨,不会有太恶心的东西存在。」谷仲臣轻拍她的手安慰她。

  人体是恶心的东西吗?敖寒忍不住白他一记。「我没事,走吧!」

  见「陈任忪」又找机会贴上敖寒,欢介杀气腾腾的眼不住瞪视著他的背影,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翻。

  谷仲臣习武多年,当然不可能忽略掉欢介在他身後搞的小动作,不过这一仗他是赢家,不能太没有风度,因此他只微侧头送他一抹得意地笑,并未呼来吴修逐人。

  欢介身子忽地一颤,这笑太……太太很熟了,好像……啊!原先没多注意「陈任忪」的背影,现下定眼细瞧,才发现他的身量体型简直与谷仲臣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还有他嘲笑人的样子!欢介记得在「百草堂」时,有一晚他们冒雨出诊。谷仲臣就这样对他笑过,嘴皮子扬起的弧度与眼下的「陈任忪」是半分不差。

  怎么可能?「陈任忪」和谷仲臣?他回想他们的五官,一个粗犷刚硬、一个狂邪俊美,完全不相同的典型……下!也许并非完全不同,起码他们有双相似的眼,同样明灿如星、傲视群伦。

  会不会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欢介为自己这突来的猜测吓了一大跳,但可能性不可谓之不大,尤其「陈任忪」身 旁还跟著一个吴修;那个老是对他疯言疯语的痞子不是会屈居人下之人,会对「陈任忪」言听计从,里头定有内情。

  欢介猛一回头,朝最近才荣升他跟屁虫的吴修弯了弯唇角,极尽所能露出一抹艳胜春花的娇笑。

  吴修心头狠狠一撞。太美了!这样的笑容,只怕就是那叫「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再世也比不过。

  「欢介啊!」吴修急巴巴地赶至他身侧。「你是不是终於了解我对你的一番『情意』了?」

  「你说呢?」要知道正解就得从吴修身上下功夫了。欢介挑挑眉,要让他发现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场恶意戏弄……哼!他六年医术也不是白学的,定毒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欢介,过来。」前头敖寒正在唤人。

  「来了。」欢介快步上前,地面上三具棺木已被打开,他毫无心理准备乍见白骨,下意识惊呼了声:「啊!」

  「嗤!比你师傅还没用。」谷仲臣在一旁低嘲。欢介来了,敖寒又推开他,他当然要发脾气。

  欢介只当没他这个人,晃过他身边。「寒姊姊,这三个人不是中毒死的。」

  「你也看出来啦?」敖寒宽慰一笑,颇以这聪明徒弟为豪。

  「当然,我又不是某个无聊份子,不懂装懂,只会在那边摆官架子。」欢介低讽。

  谷仲臣两排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他当然听得出欢介是在嘲讽他,但可恶的是,他虽出生「百草堂」,却不通半点医术,一点也看不出这三具白骨为何不是死於毒药,所以将怒气只好发向仵作。

  「仵作,你怎麽说?」

  「大……大人……」仵作脸色苍白,把腿儿一弯。「是小人疏忽,这三人确实不是死於毒杀,他们是被人打死後,才遭强灌毒药的。」

  「哦?」谷仲臣疑惑的眼转向敖寒。「这是怎麽看出来的?」

  「大人,」敖寒指著三具白骨解释道:「骨头青黑的部分只到颈部,这是死後遭人灌毒的最佳证据,因为是死後灌毒,所以毒性未能窜遍全身。另外,三具白骨胸骨俱已碎裂,因此判断他们是被人以外力打死的。」

  「原来如此。」谷仲臣阴寒的眼转向趴在地上发抖的仵作。「也就是说当初你验尸时,只因中毒迹象明显便判定他们是毒杀,未曾详查他们身上是否另有伤痕?」

  「大人恕罪。」仵作也没想到,验了十几年的尸,会碰到这样离奇的死因,实在是自信太过,才会摔了个大筋斗。

  「现在本官下令,暂停处决林城烟,重新彻查林家灭门一案。」

  「遵命大人。」两排衙役各自低头领命。

  敖寒唇边绽出一朵欣慰的笑。王小姐乌云满布的幸福之路终於出现一抹曙光,她心为她感到高兴,也祈祷她能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谷仲臣看呆了她的笑颜。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抱半点私心,真心为他人着想?敖寒是少数又少数中的纯良之人!他庆幸自己眼盲心未盲,终于发现了她的好;要是错过了她,他绝对会后悔终身。

  「寒儿,你好美。」

  他湿热的喘息吹指在她耳畔,又一次,她僵如木石。

  第七章

  一个月後,敖寒得到两百两的赏银,偕同欢介离开了王府。

  前来送行的人有王小姐、她初生的孩子,还有林城烟。林家减门惨案的最後真相是:林老爷子在外头花天酒地,欠钱不还,钱庄的打手找上门来讨债,意外打死了林老爷子,行凶过程又被林夫人及林小姐自睹,为了灭口,因此将两人一起杀害,只有林城烟因为在里屋睡觉,没被发觉,逃过了一劫。

  而打手们又害怕官府追究,杀人得要偿命,便故布疑阵,强灌三具尸体毒药,却想不到重重的阴错阳差之下,差点叫林城烟背了黑锅。

  幸而在谷仲臣与敖寒的协调周转下,案情大白,终于还了林城烟一个公道。

  一一告别过送行的人后,敖寒神情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咱们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走。」怀中的银两虽然宝贵,但林城烟一家人幸福的未来才是她最大的宽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初生的小婴儿。」那种生命的喜悦终此一生,势将永留欢介心底。

  「庆幸学医?」敖寒偏头笑问。此刻的欢介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本以为终此一生只要相夫教子便成,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拚命学习,以扛起「百草堂」偌大的家业。

  然而她从来无怨,深爱谷仲臣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她体会到了救人之乐,生命在手中复苏那种感动,尝过一次的人绝难忘怀。

  「这一生我当定大夫了。」欢介坚毅地点头。

  「呵呵呵……」成串银铃也似的笑声逸出敖寒齿缝,她为人间又多一位真正具有仁心仁术的大夫感到高兴。

  「什麽事这麽开心,可以让我们也插上一脚吗?」官道旁忽地窜出两匹马,正是谷仲臣化妆的「陈任忪」与吴修。

  敖寒心头狠狠一撞,原以为可以躲开他们的。

  对!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为了压抑心头躁乱的情绪而筋疲力尽。隐隐约约有一股慌张正在席卷她的理智,再与他纠缠下去,她会变得不像自己,而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寒儿,你真见外,为什麽不等我们一起走呢?明明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谷仲臣噙著诡异的笑,策马来到她面前。

  「我们的目的地不可能一样的,大人!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好」」敖寒用力一夹马腹,催促跨下的神驹尽速摆脱他的纠缠。

  「胡说,我们的目的地当然一样。」谷仲臣不死心地催马跑在她身侧。「不信咱们各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来对照看看。」

  「我要去黄河疫区加入义诊行列,大人非医道中人,不可能同行吧?」她以为终於可以摆脱他了。

  想不到谷仲臣却抚掌大乐。「太好了,我就说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吧!我也是要到黄河疫区。」

  「大人分明不识歧黄,去疫区做什麽?」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似乎踩入他设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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