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说,也不知皇上怎么看上你的,还是当初官老爷眼瞎了,会选着你进宫,不怕伤了万岁爷的眼哟!”果然最毒妇人心,几人你一言我一句,浑然没把周小莫放在眼里的道人是非。
而周小莫也只是静默的按着冬红,要她稍安勿躁,默默的承受着,她不否认她们说的全是事实,因为自己当真是贿赂进宫的……
“好了、好了,别落人口实说咱们欺负人。”美人儿望着周小莫乍青乍红的脸,胜利的弯起嘴角。“不是我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既是才女,又是个无盐女,呵,这不是让人望之怯步吗?不过呢,要母仪天下必然要有过人之处,我身为城西第一才女,可不比你这城东第一才女来得逊色。”说完,她还轻笑了下,不届之意表露无遗。
城西第一才女李荷?周小莫似乎听过她的名字,常从爹的口中道出,不外乎就是拿来比较,嫌弃她不如人的地方。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是她望尘莫及的。
“我并无意要与您争什么,自然无从可比,您言重了。”被言语攻辱,周小莫依旧以礼应之。
被批评得一文不值,她自然不会高兴,但事实如此,她又能反驳些什么?只是让人笑话罢了。
“好个不与人争,这样是最好,奉劝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别缠着皇上。”她厉声道。
她知道周小莫有小公主跟太后撑腰,但太后并不是全然护着她,而是皇上喜欢谁就向着谁,所以要能把她驱离皇上身边,倒也不足为惧。
“请别信口开河,我并没有这么做,相信皇上也不是能让人随便左右的。”周小莫难过的撇过头,叹了口气。
她要是能不畏惧的缠着赵麒,也比现下整天因想着他而发愁来的好,可惜她没那勇气,受到心爱之人的冷眼看待,令人难以忍受。
“是不是信口开河全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好自为之!”说完,李荷便起身往外头走去,其他人见没戏唱了也跟着起身,离去时还愤恨的瞪了周小莫几眼才罢休。
“呼……”吁了口气,冬红动手收拾茶杯,望着杯缘上一个个艳红的唇印,撇了撇嘴。
她可不认为这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有比莫妃强到哪儿去。
“您为何都不反驳呢?就由着她们污辱,奴婢都替你心不平呀!”
周小莫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有什么好争的?就算争得你死我活,她们终究是不会服气,因为打从一开始,她们就不是来讲理的。”
“可是……她们真的是太毒辣了,一点也没顾及莫妃您!”冬红抱着不平。
“呵……你听过几句话吗?‘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其实,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无心的牲畜,有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不是在骂她们,而是有感而发。
人心真的是可怕的东西,汇集了各种欲望,都在里头扎根。
连人类最初最原始无法摆脱的各种陋习,也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她的胆怯、她的自私,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心病。
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心药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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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麒踩着不稳的步伐,让凉风吹醒神智,同时带走内心的杂绪,可惜酒意是醒了不少,却是愁上加愁。
今日在赵麟那儿用膳,本是想小酌一番,却借酒浇愁,越喝越烈。
不知不觉,没朝回房的方向,反而走进后宫,他想见周小莫一眼,即使是一眼也好。
朝着飘满桂香的别院走去,只见纸窗上头印着火光,显现出一个窈窕的纤细身影。
望着她,他突然有股冲动,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借着三分醉意大掌推开门,他看着眼前人儿惊讶的微张小嘴迎上来。
“你怎么会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周小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在见着他脸上复杂摸不透的神情后,又随即黯然下来。
“我……”
“皇上……皇上万岁!”从里头出来正要服侍周小莫的冬红见着赵麒,惊慌的连忙行礼。
一言不发,赵麒只是望着周小莫,像是要看透她般地专注。
“冬红,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她说完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请坐……吃过了……”打破僵局,她别开头逃离灼热的视线,话语未歇,却被他逮住唇瓣。
“不要说话,不要问……我想要你。”赵麒随着她的唇形亲吻着,大掌大胆的探进她的衣襟,一切都快得让周小莫措手不及。
她在他嘴里尝到了酒味,她感到有些迷炫,却了解到他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她的小手胆怯的环住他的颈子,主动献上唇,不一会儿,她被他打横抱起,走入内室。
将她放在床上,赵麒压上周小莫的身子,缓慢撩拨的解开她身上的衣物,褪去外衣和内里,只留下一小片抹胸里着里头小巧的山丘。
情欲的迷雾围绕在两人之间,以往的恩恩怨怨好似烟消云散,现下两人惟一的阻碍,便是衣裳的阻隔。
赵麒快速的褪去衣裳,吻着周小莫白皙的胸前,大掌向下游移,连带拉下她的罗裙。
“嗯……”绯红的面颊似着火般,周小莫无法思考,羞怯似潮水般淹没她,但对象是赵麒,所以她不害怕。
不过一会儿,两人皆已光裸,赵麒凝视着她赞叹道:“好美……”
他再度低下头亲吻她光滑如婴孩般的肌肤,一边烙印上属于自己的记号上边缓缓的放下两旁的帘帐……
今晨醒来,忆及昨晚自己的鲁莽,赵麒简直不可原谅自己,他居然就这么占了周小莫的身子,其实,他并没有醉,只是借酒装疯,原本只是想望她一眼,却无法控制欲望,这样的自己跟禽兽有何两样。
而心情虽沉重,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还是得提起精神处理正事。
此时,殷齐飞面色凝重的立在他跟前。
“你接了吗?”赵麒问道,隐约有丝心神不宁,却不是为了眼前的事儿,而是为了昨晚的事悔恨。
“接了。”殷齐飞挑起一道剑眉,眸光一闪,修长的手指缓缓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答案让赵麒静默半晌。
他又接着说:“不问为什么?”
“我信任你。”他淡然的道,几年的老朋友了,岂有不信任之理。
“呵,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殷齐飞投以赞赏的一眼,解释道:“若是不接,惟恐他们会找上别的门派,那就更让人费心了。而接下,是为了跟他们保持联络,说不定可套出身份,另外,明着是要杀你,暗着则是保护你。”
殷齐飞是一杀手门的门主,年少创下门派,网罗不少各方高手,也亲自培育杀手,外传冷酷无情,却与赵麒私交甚笃。
“谢谢你。”
“老朋友谢什么,人情欠着吧,我可没说不必还。”淡笑了下,殷齐飞起身准备离开。
“不留下来做几天客?”
殷齐飞顿住脚步,沉思了一下,才道:“那打扰了。”
“最近跟可人如何,打算定下来了吗?”赵麒随口问道,把玩着手上的雕饰品。
他早发现殷齐飞跟苏可人的暧昧关系,而苏可人那令人摇头的烈性子也只有他能压得下来。
“不急。”反正他没有亲人,没这方面的顾忌。
“你不急,不一定可人不急,姑娘家青春等不得的。”赵麒劝道,他知道苏可人现下被殷齐飞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