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务爱卿不解的看着她。就算她肯,但她能吗?她毕竟是个普通的人类,会老、会死,狐仙却可以青春永驻。
绪晴妍明白她的想法,目光怜惜的看着她,“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有我在你身边,就算阎王亲自来要人,也要不到你的魂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况且在那老头子对你下祭咒之后,你也只能赌了,他们本来就是存心要你死。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个老狐狸下的祭咒只有他有办法解,我只能将他下的祭咒封印起来。从现在起,你的生理时钟会停留在现在这个年纪无法前进,不过你的知觉依然存在,只是会变成不死人,你愿意和那些狐狸赌赌看吗?”
织务爱卿看着她,不解的间:“你为什么要帮我?”不相信有人会自愿淌这淌挥水,尤其……她也是狐仙。
“我说过,我是狐仙没错,但是我不属于御枫家作,只是个好管闲事的过路人。别以为帮你没有代价,而为代价必须由你自己承担。
“现在你体内有两种不同的力量存在,目前它们可以互相抵抗,不过当你赌贏的时候,季梦凌一定会回来找你,到时候你体内的两种力量会因为他的介入而无法平衡。我也不知道他的力量介人后会有什么结果,或许长老的祭咒会因此解除,但也有可能是加速你的死亡。
这是一项攸关生死的赌注,就看织务爱卿的运气是否好到能够赢。如果能,那她和云之国度的那些老狐狸的梁子又结大了。
不过她的存在就是和那些人结梁子不是吗?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得派遣雾月盟的八人众来狙击她?如果会,那就好玩了。
“如果没有你,我想我早就死了,如果能就赌赌看吧。我不知道到哪可以找到第二个季梦凌,而且我也想看看长老失算的样子。”不单是报复,心里还因为她的话燃起一丝希望,能再见到梦凌就够了。
“我想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是吧?”织务爱卿思及长老冰冷的眼神,或许他正在等着她死亡的消息,如果知道她没死,或许还会有下一步行动。
“聪明!那些老家伙在地之域里能得知整个世界的情形。”绪晴妍看着她冷静的眼眸,终于了解为什么阿蛮为了她宁愿遭受石化。“我还有个祭咒,不知道肯不肯再尝试。”这个祭咒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我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她不相信,现在发生任何事她都只能选择接受。
绪晴妍清楚看见她眼里的无奈,不禁心里轻叹一声,她说得没错,她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
“有种忘尘咒,它会让对你有记忆的人完全忘却你的存在,除非是爱你至深和取代你的人才能记住你。如果你答应成为没有过去的人,那还会有躲过长老的机会。”
“我答应,只要能活着见到他就好了。”织务爱卿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也好,这么一来才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如你所愿。”绪晴妍的长发逸散着蓝光,有股光芒笼罩并融合织务爱卿的气息,直到她完全吸收那能量才消失。
“我父亲也会忘记我吗?”织务爱卿不确定的问。
父亲也是和她牵扯极深的人,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轻易忘记她吗?
“一分钟前,他的忍者还在安布赛雷德找寻你的综迹,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英国做什么了。而且你的父亲对你只是利用,不是父爱。”绪晴妍不想将话说得大清楚,因为织务正群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果真没有人在乎我啊!”织务爱卿笑得黯然,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有解脱的快感,也有被遗忘的悲尺。
“你有机会重新开始也好。”绪晴妍递给她一张纸条,上头写了姓名和地址。她相信那个爱管闲事的人会很高兴一起淌浑水的。“你到法国尼斯找她,她会安排你的新身分。”
“唐毕馨。”织务爱卿念出那汉字,这是她能依赖的人?
第六章
台湾台北
“穗儿,等等我,刚刚靖耘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季梦凌在季夜穗跑出龙狱集团的舞会时,立即追丁出来。
着实不懂为什么柳靖耘这么爱找他麻烦,把穗儿从瑞士带回台湾的目的是来捉他把柄的?他是喜欢到酒吧,但那又没有犯法。
“玩笑?”季夜穗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要有多少次的玩笑才算是事实?”
十年了,苦苦的跟随他十年了,她到底得到什么?
十年来,季梦凌最常留恋驻足的地方是酒吧,因为织务爱卿喜欢酒吧;他会点上数杯马丁尼喝到微醺,因为织务爱卿最喜欢的酒就是马丁尼。
而他对她呢?永远只有依恋。
多可悲,她能拥有的只有季梦凌的躯壳,他一直在寻找,却不知自己在寻找什么,但是她知道他找的是什么——
他一直在找寻织务爱卿的影子!
见季夜穗还是不断的向前走,季梦凌对她的怒气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他的确常在酒吧流连,但那是她给他的习惯不是吗?
不知所措的季梦凌无言的跟在她身后,等着怒气的消逝。
季夜穗走进一间具古典气息的咖啡厅,点一杯拿铁咖啡后,挑了个靠窗的位于坐下。
她脑中突然响起一句话,十年前织务爱卿离开广天城时说过的话。
感情永远没办法取代。
她心寒极了,难道真被那女人说中了,感情无法取代?但她不甘心就此认输,也不轻易放手。
她看着随后走进来的季梦凌,唇边扬起了一抹战胜的轻笑。
她永远不会输,狐仙怎么能输给一个普通的人类。
季梦凌走到她对面坐下,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觉得这样的季夜穗非常陌生,对自己的表现也感到不自然。
“对不起,我刚才很孩子气。”季夜穗绽开充满歉意的微笑,知道该安抚季梦凌的情绪,织务爱卿根本不会对他发脾气,刚才的表现是傲气的季夜穗。
“我也要道歉,我对感情的忠诚度不够,”他该是爱她,却喜欢流连在酒吧里,甚至可以和她一年碰不到几次面。
他应该带她一起去,喜欢流连在酒吧,是她给他的习惯。
这是感情渐渐变淡的前兆吗?但是他心中的割舍不去还是那么明显,他知道自己依恋的是什么,无法放弃追逐已久的执着,所以不肯轻易放手。
“我想是我们太少见面。”季夜穗的眼底泛起水雾,“我们的感清还能继续吗?”
“当然可以。”季梦凌直觉的回答,但是心中却有迟疑产生。
“穗儿,我想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以前他们无时无刻都能心意相通,直到穗儿要求隐私而中上,现在的他无法知道她心中真正的感觉。
“你不相信我的话?”季夜穗的泪沿着脸颊落下,一来是情势所需,再者她是真的心伤,季梦凌竟然已对他失去信任。
“穗儿,你知道我没有那种意思。”季梦凌从口袋里取出随身的手帕递绐她,“狐仙们之所以能维持婚姻几百年,甚至千年的时间,多半是因为能交心,难道仰不想我们能走向永恒?”
“我怎么不想?但是你不觉得男女之间维持神秘秘感,比较不容易厌倦?而且我觉得交心会让我们变成老夫老妻的感觉,我不要那样。”十年来她一直用这个理由阻止他们的交心,如果交心,取代一事就会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