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采萱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只能由着他主导一切。
那么密实、那么亢奋、那么沸腾,他是活的、动的,热的,不断的长驱直入,有好几次采萱差点就要叫停,因为这全然陌生的接触!她怎么可以?即便他是她的丈夫,但她怎么可以让一个男人把他生命的源头放进她体内?光是用想象的,她都该被吓晕过去!
但此时此刻,当他正在这么做时,她却毫无所惧,甚至拱起身来配合,忘掉一切世俗的规范,忘掉之前对他的排斥,忘掉两人仓卒拜堂的过程,什么都忘了,只想配合他,直想将他纳入体内。
但紧接而来的却是--「啊!文龙,好痛,嗯,好疼呀!」采萱本能的抗拒。「我……我不要再,我不要再--」
他一手托着她浑圆的臀,一手扶住她美好的肩,喘着大气哄道:「不,别走,宝贝,再忍一下下,一下下就过去,不会痛了。」
「不要!」真的好痛呀!
但他已经按捺不住,他将她的双腿撑得更开,将她的唇封得更密,然后再往前一挺。
「啊!」采萱呜咽出声。
不过很快的,她的呜咽便转为呻吟,一种发自心底,自喉间逸出的满足娇吟,伴随着他越发快速的冲撞,声声攀高。
什么叫做销魂蚀骨,采萱终于尝到了,而且深深着迷,终于放开胸怀,随着文龙一起飞上天,首度体会鱼水之欢。
一对乱世儿女,在时序即将迈入冬季之初,率先找到他们的春天。
第五章
「文龙,文龙!」采萱在梦中挣扎。
「夫人,醒醒。」彩莲听见声音后,赶紧到床边来叫她。「你在作梦,快醒醒呀!」
「文龙!」她惊呼着醒了过来。
「夫人,你是在作梦。」彩莲对她说道。
「彩莲,文龙呢?」想起昨夜……采萱的脸颊不禁热辣辣的烫了起来,不过刚刚在梦中,他却不顾她呼唤的直往前去。「我梦见他……他人呢?他现在在哪里?」采萱拉住彩莲,焦急不已的问。
「他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在经过那样缠绵的一夜后,他居然就这样早早出门去?「什么时候的事?」瞥了一眼窗外,采萱才又想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都快中午了。」
「什么?你没诓我?」
彩莲被她娇甜的模样逗笑开来。「哎呀!我的好夫人,这事我能诓你吗?你自己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竟然睡到日上三竿,真是太丢人了。」她赶紧低头一看,幸好不是一丝不挂。
「这夫妻恩爱,有什么好丢人的?」彩莲笑说。
「你……」采萱这下更是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了。「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彩莲!」她终于抗议。
彩莲也赶紧打住。「好啦!好啦!快起来吃点东西,不然饿着了你,我可赔不起。」
说到吃东西,采萱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饥肠辘辘,这也难怪,她几乎快三天没吃东西了。
「幸好你与将军的情况特殊。」彩莲端了碗汤过来说:「其实也不能用『幸好』两字啦!只是我一个粗人,临时也想不到适当的词儿,但你们也真够大胆,自洞房花烛夜开始,便关在房里长达两夜一天,要是双方的父母都健在,还不晓得要怎么数落你们小俩口哩!」
「我倒宁愿以世上的一切来换取他们还在。」采萱由衷表示。
「我就说嘛!」彩莲后悔莫及的致歉。「都怪我不会讲话,想跟你打个趣儿,却让你伤起心来。」
「没的事。」她赶紧反过来安抚彩莲。「其实他们是先到另一个无病无痛的世界去了,而为了让他们放心升天,文龙与我更应该努力的生活,实际的朝前看才是。」话一出口,采萱才发现这是自爹娘相继离世以来,她首度认真这样想,首度认为自己应该大步迈向前,不要再一直沉溺于丧亲自怜的痛苦中。
「采萱,你在想什么?」她的坚强总是令彩莲心折。
「想文龙。」她也坦言,「彩莲,不如让我跟文龙说,也让你尽快和樊勇--啊!他现在的头衔是?」
「是将军的副手。」彩莲显然十分骄傲道。
「让你尽快和樊副将成亲,只要两人合心,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难关。」
「经验之谈?」
「是肺腑之言。」
彩莲笑了,由衷为她感到欢喜。「来,如果真那么开心,就快把这碗汤给喝了。」
她接过来问:「什么汤?」
「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汤。」
「哗!」采萱还没听出玄机。「汤料这么多。」
「好让你早生贵子呀!」彩莲指出。
「啊!」原来如此,这会儿她又羞得不知喝好,还是不喝好了。
「啊什么啊?」倒是彩莲完全明白她的心思,立即扮演催逼的角色。「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辜负我一直想办法热着的好意。」
采萱这才专注的将一碗甜而不腻的汤喝个精光。「哇!」她赞叹道:「好喝,好好喝。」
「只有这汤好喝?」
「什么意思?」采萱不解的看着她。
「昨天将军拿进房内的东西也全是我亲手做的,难道都不及这碗甜汤好暍?」
采萱脑中灵光一闪,心下跟着一暖,啊!他竟然如此疼惜我,关于我企图自杀的事,连对彩莲都只字未提,而反过来,关于他对她的用心,一样没跟她提起半字呀!
「我根本没吃。」至少应该说给彩莲知道。
但彩莲才听了个头,便哇哇大叫起来。「不会吧!将军居然这样折腾你!」
「彩莲,你说到哪里去了!」这下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是……」糟糕,真让她说,才发现还真是说不得。「没什么。」
「我就说嘛!总而言之一句话。」彩莲一副什么事都知道的神情。
「哪句话?」
「就是你们的确恩爱到了极点,难怪将军要趁你熟睡时走开,我猜呀!他一定是怕看你看久了,又会舍不得出这家门。」
「他走了?」为什么这件事会让她胸口空空荡荡,活像被人剐了一刀,比什么都还要难过呢?「到哪儿去了?危不危险?外头已经平静了吗?还有--」
「还有?」彩莲笑着打断她。「问了这么一大堆,我都快记不得了,你居然还有得问。」
「好吧!好吧!」她拉住了彩莲的袖子说:「至少告诉我,他安不安全?」
「有勇哥跟着,一定安全。」
「真的?」
「真的。」彩莲向她保证,「作为一个军人的妻子,若没有这份信心,日子还怎么过下去?采萱,将军是个勇敢的男人,身为他的妻子,你可得加倍勇敢才行。」
「我晓得,但我就是忍不住要担心嘛!」采萱嘟起嘴来说,对于他的「不告而别」,依然耿耿于怀。
「不用担心,他只是出城迎接魏侯派来增援的军队而已。」
「她哥哥派来的军队?」
「嗯,将军潜伏于君境多年,一直等到君焉即位,又等到他豪奢无度,人民的不满高涨,才算时机成熟,得以起义。」
「我想这么多年来,文龙无法举事,和韩、赵两家的袖手旁观甚至牵制也一定有关吧!」
彩莲诧异的看她一眼。
采萱反而俏皮的说:「怎么了?发现我有脑袋,令你觉得意外?」
「采萱!」
「好、好。」采萱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让气氛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