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小欣……”莞翠感动的望著席优欣,她知道她的用意,不敢想像自己能当上小王爷的侍女;想当初她还是靠母亲千托万请的求一位远亲帮的忙,才能让她进王府的厨房当下人。
“王爷,小的原本也是这样想,因为小欣若有莞翠跟著,也可以多明白一些府内的规矩。”戴总管将他原本的打算说出来。
思索过戴总管的提议后,侯星甫淡淡的说:“既然戴总管也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你先带她们去整理一下东西,就让她们住在离颐儿最近的房间,就近照顾他。”
“是!”戴总管拉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莞翠和不知道该道谢的席优欣,向王爷恭敬的行了礼,快快的将两人带了出去。
“王爷,这样好吗?我们还不清楚小欣姑娘的来历,就让她当小王爷的侍女,不是太危险了吗?”
“先不谈她的来历,你对她有甚么感觉?”侯星甫问。
“感觉?”这下范青矾可伤脑筋了,要他如何对一个刚见面的人有感觉?
“就从她刚才和我们的对话,你觉得她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我觉得她的想法和我们不太一样;还有她的口吻、态度……”他努力的说出自己仅有的观感。
“我也有同感!但我还对她多了一份熟悉感──好像我曾见过她似的。”
“王爷……”
侯星甫制止了他的发言,“我想,她对颐儿并没有恶意。”
“王爷为何能如此肯定?”王爷和她不过交谈了短短的时间,如何能看出她对小王爷是抱持如何的态度?
侯星甫淡淡地笑了,“若真如她所说,颐儿会到那个水塘边去是为了和她碰面,那她应该有很多下手的机会,不需要等这么久才借助别人的手来做!所以,我才会大胆地假设她对颐儿无害。”以她的机智,应该明白有些事是愈少人知愈利!
“那王爷的意思……”
“虽然已经排除了她对颐儿有害,但还是不能松懈对她的戒心──也许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跳板。”
他希望是自己多疑;但他宁愿先小人后君子,只要小欣能通过他的考验,他才会相信她是真的无害!
范青矾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王爷要我监视她吗?”
“嗯!一方面也是保护颐儿的安全。”
“属下知道了!”
* * *
“阿贵。阿贵,快醒醒呀!”
有人刻意的压低声音,努力的想叫醒被严刑拷打至昏迷的阿贵。
“哎哟……痛死我了……”即使在半昏迷中,阿贵还是不由自主的喊疼。
“阿贵,快醒醒!”眼看阿贵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蹲在牢门外的人有些焦急了,只好伸出手摇摇阿贵僵直的双脚,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
阿贵被伤口的刺痛惊醒了,有些浮肿的双眼半眯半睁的,还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只是不住的喊痛。
“嘘,阿贵,小声点!”来人出声制止了阿贵,怕好不容易引开的守卫会前来查看。
“是谁……”阿贵努力的睁开眼睛。
待他看清来人时,他再也顾不得身体的痛楚,艰难地用无力的双手撑起上半身,急切的抓住牢房的木柱,原本失神的眼迸出了光彩,声音因久未喝水而粗嗄。
“嘘!不要说话!”
喉咙干涩难受的阿贵也不再开口,只是双眼兴奋的直视著来人,冀望她能救自己出去。
“阿贵,虽然我们交代你的事失败了,但你做得很好,没有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主人要我好好的夸奖你。”
但这不是阿贵想听的话,比起这些没有用的夸奖词汇,他宁愿得到对方确切的允诺。
牢门外的人也察觉到阿贵的心意,马上接著说:“我们当然会救你出去!”那人从带来的食篓里拿出了用油纸包好的食物放进了牢内,摊开在阿贵面前,“这些东西是给你吃的,等你养足了精神,我马上就救你出去。”
己经一天半没有进食的阿贵早已被食物的香气引开了注意力,他狼吞虎咽的吃著眼前的食物。
牢门外的人静静的望著阿贵把食物一扫而空,将剩下的油纸又收回食篓里,并将阿贵吃食时所掉下的残渣也清理干净,直到看不出用过食物的痕迹。
吃饱的阿贵又有力气说话了,他抓住了来人的手,急急的说:“我已经好多了,快点放我出去吧!”
被抓住手的人并不紧张,用一双充满诡异的眼看著阿贵,轻轻探问:“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我好多了,快点把牢门打开,放我出去!”
来人含笑不语,还是静静的看著阿贵。
阿贵被看得心底发毛,畏缩的问:“有甚么……不对吗?”
“你真觉得没有甚么地方不对劲?”很怪异的一句话。
“甚……甚么意思?”阿贵也发觉不对了。
来人拿起食篓,站起身来,“既然你不觉得有甚么不对,那我也不必请人来看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旋身离开。
“喂,等等!先放我出去啊!”阿贵惊慌的喊。
那人回头对阿贵笑笑“不用了!”
“为甚么?”难道一顿饭就想打发他?把他逼急了,他可是会招出一切的!
“你不会泄漏秘密的。”来人肯定的说。
“为甚么?”他反而被来人肯定的语气吓到了。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甚……哇!”阿贵忽然抓住自己的心口,惊叫出声。
“那些饭菜多掺了一些东西,是我主人给你办事不力的奖励。”
直到阿贵的身体倒在地上再没有动静,那人才安静的离开了地牢。
* * *
“属下何渭其,求见王爷!”一大清早,满头大汗的何渭其就在书房外求见。
“进来。”仍是一贯没有起伏的语气。
何渭其硬著头皮打开了书房的门,惭愧的低著头向侯星甫行礼,“王爷。”
正在看兵书的侯星甫把视线移到何渭其身上,淡问“甚么事?”
“阿贵死了!”
“你说甚么?!”侯星甫眼中的光芒倏地变换,冷厉的问。
“属下一早到地牢去,想看看能不能探出阿贵的口风,没想到一进地牢内,就见阿贵倒在牢门边,已经死了!”他当然马上严厉地责问昨夜负责看守阿贵的两名守卫,但都问不出甚么。
“死因是甚么?”难道真有人能任意进出晋王府,如入无人之地?
“阿贵身上没有新增的伤口,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但口内有食物的残渣,所以属下猜测,来人可能是在饭菜内放了致死的药物,哄骗阿贵吃下,杀人灭口!”
“还有呢?”
“而且牢里没有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连一粒掉落的饭粒也没有,想来是来人刻意的整理过了,而且是在时间很充裕的情况下做这一切的。”
是一个安排得完美无缺的杀人计划!
侯星甫放下了手边的书,起身来到窗口,正巧看见小欣、颐儿和莞翠向母亲所住的地方走去……大概是去请安吧!
娘原先也对他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颐儿的侍女感到不解,但经过颐儿的哀求,和这些时日的相处,娘倒是没有再说过甚么;而且从她满脸的笑意看来,她也是挺喜欢小欣的。小欣真的给他一种愈来愈熟悉的感觉,也让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追寻著她……
“守卫怎么说?”
“自昨天中午将阿贵拷问至昏迷不醒后,地牢门外一直有两人守著,并且每个时辰都下去查看一次,最后一次是子时,都没有发现任何异状,而属下是在今日卯时下去查看,才发现阿贵已经死了。所以凶手应该是在这段时间内从容的进入地牢内杀人的。”何渭其将自己查问到的资料,整理出大概情况。